「嘿!龍爸可不會同意,你這句話也最好不要傳到龍爸的耳裡,那我保證你耳朵很快就長繭了,不必等到星期四過後。」
「你可不要陷害我!」荊爾軒警告的望著他。
「安啦?」秦克樺站起身,抓起披在椅背上的西裝外套,拍了拍荊爾軒的肩膀,低聲又交代了一句,「查查上頭派什麼人搞這件事,與凱文羅斯福有關,這件事小偷恐怕還沒本事知道。」
兜了半天,原來這小子早就知道是警方干的,荊爾軒不得不拍拍屁股走人,難得偷閒喝個下午茶的小小心願也是非泡湯不可了,誰教他的工作老是做不完呢?哎!
** ** **
站在窗邊望著正坐在沙發上看公文的雷英鴻,岳霜竟有一份說不上來的滿足與安詳,為了實踐他對她的承諾,自從發生那件「意外」之後,連續好幾天他都待在家裡處理公務,她不得不為他的這份心意感動,但是,心裡對他的愧疚卻因此更加無邊無際的蔓延開來。
她是懷著目的而來,而她與他是互屬兩個不同的世界。岳霜輕輕歎了口氣,有點不明白他這樣的男子為什麼會與正義誓不兩立。
「想什麼?」雷英鴻朝她走了過來,伸手為她撫平眉宇之間的愁思。
「我不瞭解你,也許,你可以讓我多瞭解你一點?」她是真心想要瞭解他這個男人,不為她來的目的,只為了自己似乎愈來愈在乎他的心。
是的,在乎。她明白自己的心,雖然她自己也不太願意承認這樣的事實,但,它畢竟還是發生了,不承認並不表示它不存在,不是嗎?
「怎麼突然問起這個?」雷英鴻將她的身子圈進懷中,一雙眸子定定的望著她略微惶惑的容顏。
「我都要嫁你了,不是嗎?總不能對你一無所知。」淡淡的一語帶過,她不能讓他察覺出什麼。
「一無所知?沒那麼糟吧?」雷英鴻勾起一抹淺笑,眼睛閃爍著淘氣與一絲不易令人察覺的滄桑,「想知道什麼?你問什麼我答什麼。」
「你的工作、愛情,還有你的過去。」
「就如你所知道的我,龍星集團總經理,而這個身份所帶來的就是沒有愛情,而我的過去……一個孤兒,不知道自己的父親、母親是誰的孤兒,在這世上我也沒有任何親人,一直到五歲那一年有一個不算太慈祥的男人來育幼院領養了我,從此我的生命有了重大的改變,後來陸續多了幾個兄弟,就是楚、秦、關、荊。」
「他們也都是孤兒?」岳霜輕輕的問道。為了他們幾個兄弟都擁有不同的姓氏而感到奇異。
「也是,也不是,至少,他們還知道自己的父母親是誰。」
「領養你們的……我的意思是指你的養父,他還在嗎?」
「當然,訂婚前我會帶你去見他,還有什麼問題嗎?」雷英鴻撫摸著她那柔細的髮絲,溫柔的問道。
岳霜搖了搖頭,「沒想到你跟我一樣也成了孤兒,我以為……」
「你以為我生來便穿金戴銀,過的是無憂無慮的歲月?」雷英鴻苦苦一笑,「剛好相反。」
「你的養父之前是做什麼的?我的意思是他一個人撫養你們五兄弟很辛苦,他自己難道沒有妻子兒女?又為什麼要領養你們呢?」
「你的問題真多?你不會是戶政機關派來調查戶口的吧?」雷英鴻抬起她的下顎,笑容滿溢的唇覆上了她,蜻蜓點水般的啄了一口才又不捨的移開,「龍爸有妻有子,不過,都不在了,為了撫慰他的失親之痛,所以撫養了我們。」
「他一定是個很好的人。」
雷英鴻笑了,笑得十分開懷,「對我們來說他的確是個好人,不過,對一般人而言可不一定。」
岳霜皺著眉,不解的望著他,「為什麼?」
「人世間本無一定的是與非,就看我們從哪一個角度去看罷了,不是嗎?警察也不一定全都是好人,而黑道也不一定全部是壞人,這個道理是一樣的。」
岳霜突然靜靜的注視著他,久久才開口問道:「你不會是在告訴我,你的養父是黑道人士吧?」
「怕嗎?」雷英鴻不答反問,雙眸定定的望住她。
「你也是嗎?」
「猜猜看。」
岳霜注視了他好一會,搖了搖頭,「不猜,無論你是不是,我喜歡的是你這個人。」
聞言,雷英鴻俯身又給了她一個吻,「感謝你如此信任我。」
「不客氣。」岳霜抿嘴一笑。
「我真的迫不及待要娶你進門了。」
望著她的那雙眼閃爍著亮光,灼熱的讓她不能忽略而過,岳霜下意識的將他的身體推離了數吋。
「你又要胡來了!」
「你知不知道你是個膽小鬼?」他將她的身子再度拉人懷中,全身的熱氣都向她逼近。
「雷——」每回他這樣抱著她,都讓她感到非常的驚慌失措,不知該如何是好,她的雙手抵著他的胸膛,臉紅心跳的連話都說不上來。
「你遲早是我的。」他在她的耳邊低喃著。
「我——」
「別怕,我現在不會要你。」他倏地抽開了身,就像前一刻從來沒發生過什麼似的背過身去。
岳霜此刻的心竟說不上是釋然還是失望,望著他的背影,充塞在她心田的是濃濃的無力感。
** ** **
今夜的風似乎異常的猛烈,窗子被吹得咯咯作響,斗大的雨滴毫無預警的從天空落了下來,令人有些猝不及防,岳霜從床上爬了起來,光著腳丫子跑到窗邊欲關上半開的窗戶,窗台上一個人影以極快的動作閃了進來,拿著一把武士刀的手毫不留情的便往她的門面襲來——
下意識的,岳霜以訓練有素而靈活的身段躲過了來人的突擊,對方似乎未料到她有此等身手,猶豫了一會便接二連三攻向她的臉部,刀尖到處皆離臉頰不到一公分的距離,這個人欲傷她臉部的意圖十分明顯,而且下手的狠勁與攻擊的速度皆屬上選,她手無寸鐵只能徒手對抗來人刀刃欲傷她臉部的攻勢,過不了多久,她的兩隻手臂、手心、手背都被劃出一條又一條的血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