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霜兒,好久不見了。」
就在她轉身要走開的當兒,一名男子擋住了她的去路,頭一抬,見到的是風允哲似笑非笑的臉。
「是你。」
「來找雷英鴻?」風允哲望著病房裡頭那雙交握的手一眼,回眸又望望岳霜,「來了為什麼不進去?」
「我想先到院子裡走走。」
「該不好意思的是亞若,不是你。」風允哲俯視著岳霜,「犯不著躲開,不是嗎?」
「我只是想留給他們一個談話空間,沒有躲開的意思,病人的情緒很重要,如果雷能讓你妹妹的心情好一點,做什麼我都願意的。」
「不吃醋?」
岳霜搖搖頭,「我相信雷。」
風允哲笑得直搖頭,「千萬不要太相信一個男人。」
「如果那個男人是你。」岳霜笑著接口,避開他投射而來的眸子,「我想,我欠你一個道歉。」
「我怎麼不知道?什麼事?」
「令妹——」
「那不關你的事,事實上,她對雷總經理是一相情願,要怪只能怪她自己死心眼想不開。進去吧!」他牽起她的手走進了病房。
風亞若在見了風允哲身後的岳霜後,連忙抽回自己尚在雷英鴻掌心中的手,「雷英鴻,她來了。」
「誰來了?」雷英鴻回頭,見到風允哲牽著自己老婆的手走了進來,他不由得站起身,眼神十分不友善的盯著風允哲。
「雷,我是來看看亞若的……」
雷英鴻沒有理她,對著風允哲道:「你可以放開你的手了吧?」
風允哲故做恍然的放了手,「嘎!對不起,我們沒什麼,就像你剛剛拉住我妹的手一樣,沒什麼。」
對於他欲蓋彌彰的解釋,雷英鴻不由得一股氣往上湧,轉而走向一旁望著他的岳霜,一把拉起她的手走了出去,走了兩步又掉頭對病床上的風亞若道:「我明天再來看你。」說著,拉著岳霜離開了。
** ** **
院子裡的樹已泛著青綠,春的氣息濃得讓人不能忽略,牽著岳霜的手走在夕陽中的感覺,就像未出口的盟約,同相與共一輩子,直到天荒地老。
「生什麼氣?」岳霜明知故問道。
「是老三告訴你我在這裡?」
「是,你不高興我來找你嗎?」
「你知道不是這樣的。」雷英鴻停下腳步,兩手搭在她的雙肩上,定定的望著她,「我很高興你能來,而不是吃飛醋跑得遠遠的讓我找不到你。」
「然後讓你藉機把我甩了?」岳霜笑著直搖頭,「我岳霜才不做這麼笨的事,你都害我丟飯碗了,我會這麼輕易的放過你?」
「看來是要賴定我一輩子了?」
「後悔也來不及了。」
「我一輩子也不會後悔。」雷英鴻笑著,疲憊的臉上隱隱含著不安,若有所思的望了她一眼,他試圖解釋方才在病房中的那一幕,「霜兒,剛才我之所以拉風亞若的手,是因為要安慰她,你知道她的情緒一直不是很穩定,我不得不……」
「不得不怎麼樣?」岳霜仰起臉望著他,為他頭一次在她面前支吾其辭感到有趣。
「不得不對她好些,所以……」
「所以只好拉著她的手對她傾訴愛意?」岳霜笑逐顏開的逗著他。
雷英鴻則不解的皺起眉頭,「霜兒!」
「好啦!跟你開玩笑的嘛!」岳霜窩進他的懷中,雙手抱著他的腰。
「是啊!開玩笑。」
「那方才風允哲牽著你的手進來也是開玩笑嘍?」他可不覺得這有什麼好玩!
老天!他還在吃醋……岳霜不由得在心裡歎了一口氣。
就在他們依然為此扯得難分難捨之際,一個熟悉的人影突然出現在走廊的另一端。
「那不是楚嗎?他帶了一大束玫瑰花到這裡做什麼?」岳霜首先發出了疑問。
雷英鴻挑起了一道濃眉望著楚格非愈來愈近的身影,「看他邊走還一邊四處猛瞧,就知道他根本不希望讓人發現他出現在這裡。」
「可能是為了他手上的那束玫瑰花吧!」倏地,岳霜把雷英鴻的身子拉低,雙雙躲進了樹叢裡。
「做什麼?」
「他既然不願讓我們看到他,我們就裝做沒看到。」岳霜努努嘴指向前方,「瞧他走進哪裡?」
「風亞若的病房啊!」
「那就對了!」
「難道……」
「我可是什麼都沒說喔?」口裡什麼都沒說,岳霜笑得卻比院子裡的花還要嬌。
春天真的來了吧!她的、他的、還有楚老二的……
尾聲
美國黑幫大老凱文羅斯福的劫機事件並未因雷英鴻與岳霜的跨世紀婚禮而結束,美國高層單位對失蹤的凱文羅斯福耿耿於懷,下令不抓到擾亂美國社會秩序的罪魁禍首誓不甘休。
聯合台灣警界的跨國會議再度展開,美國對此次台灣配合緝捕劫機嫌疑犯的行動不表滿意,黑幫五霸依然列為首要嫌疑犯,為了尋找凱文羅斯福,也為了挽回警方的面子,美國高層單位下令動員情治人員深入台灣調查,一場國際風波又起……
——全書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