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隔了一小段距離,孟瑋覺依然可以感受到她的眼神帶有一股異樣的專注,還有她身上散發的那股柔情似水,這一刻,他忘了秦語茉,忘了一直像烏雲一樣籠罩著他心頭的影子,他的目光只為秦語霓駐足。
兩道目光不知癡纏了多久,突然,兩人同時清醒過來,彼此點了點頭,算是打了招呼,隨後,秦語霓專心的做著下水前的暖身運動。
踟躕了起來,孟瑋覺不知道自己該不該依著先前的計劃下去晨泳,接著有個念頭閃過腦海,他毫不遲疑的返回房內換衣,走下樓去。
看著秦語霓優遊自在的在游泳池裡來回游著,那姿態實在優美極了,孟瑋覺難以自主的為眼前的美景發起呆。
一種奇特的感覺在心裡散了開來,這一次,他完全沒想到拿秦語霓和秦語茉比較,他不再從秦語霓的身上尋找秦語茉的影子,只是單純的欣賞眼前的女人,她全身飄逸著無法抗拒的溫柔,那股纖細猶如香氣,惑人心弦。
不知道過了多久,秦語霓在孟瑋覺前方的水面冒了出來,她輕輕的甩了甩頭,笑盈盈的看著孟瑋覺,「你怎麼不下來游?」
孟瑋覺笑了笑,沒有回答她的問題,只道:「你游得很好。」
爬出遊泳池,秦語霓走回涼傘下,拿起自己的海灘袍穿上,步向他。
「我的身體一直不是很好,所以從小我就盡可能培養一些運動嗜好,調養自己的身體,游泳是我最熱愛的運動之一。」
「怪不得你游得那麼好,好像魚兒在水裡一樣。」孟瑋覺誇道。
「謝謝你的讚美,我從來不知道自己游得那麼好。」望著孟瑋覺,他俊逸的臉龐柔和著一股淡淡的憂慮,讓他溫文的氣質添加了一份藝術家的氣息,秦語霓不覺癡傻了起來。
被她如癡如醉的眼神看得有些心慌,有些不知所措,他清了清喉嚨,故作沉著的問道:「我哪裡不對嗎?」
笑著搖搖頭,秦語霓又真又誠的說:「請原諒我的失態,你是那麼的出色,看著你,情不自禁的就會讓人失了神。」
沒想到她把話說的那麼坦白,孟瑋覺這會兒更是手足無措。
「對不起,我一向是想到什麼就說什麼,如果說錯了話,請見諒。」
也不知道說什麼才好,孟瑋覺連忙轉移話題,「有一件想請你幫忙,不知道方不方便?」
「什麼事?」秦語霓問道。
「能不能告訴我秦語茉的墓地在什麼地方,讓我見她一面?」孟瑋覺期望的說。
沉默了下來,秦語霓將目光轉向不知名的遠方。
「不能告訴我嗎?」孟瑋覺不禁鎖起眉頭。
「過去的事情何必去追究呢?就是見了,又能說什麼?」秦語霓淡淡的說道。
輕歎了口氣,他感傷的說:「我也知道對一個死去的人,我除了道歉,什麼都不能說,但是如果我連一句『對不起』都沒說,我良心怎麼過得去?」
「你到現在還不懂嗎?你不欠語茉什麼,語茉也不需要你的道歉。」柔情萬千的瞅著他,秦語霓真希望自己可以坦白所有的一切,解除他內心所受的煎熬,但是她不能說。
因為他若是知道她就是秦語茉,以他的個性,他可能會因為虧欠而接受她的感情,這不是她樂意見到的,也不是她的家人所要的結果。勉強來的幸福並非真正的幸福,強求的愛情對她、對他都是不公平的,她要的是一份真心誠意的愛,而他更沒有義務為她的癡心而愛她。
是這樣子嗎?苦苦一笑,孟瑋覺不想爭辯什麼,堅持道:「可以告訴我嗎?」
「我很想告訴你,可是說了對你並沒有意義,語茉曾說過這麼一句話——她從來不後悔她的選擇,請你不要讓她的『不後悔』留下遺憾。」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孟瑋覺不解。
「有一天你會明白。」
原以為秦語霓會告訴他,如果她是真的不怨他的話。可是事實卻完全不是這麼一回事,這教孟瑋覺不禁心生疑惑,「你不告訴我秦語茉安葬在什麼地方,是因為你的家人還對我不諒解,你不方便讓我知道嗎?」
「你誤會了,」為了減輕他心裡的負擔,她只好解釋,「其實語茉的墓地並不在台灣,你就算知道了,也沒有什麼意義。」
「不在台灣?」
「嗯,我們全家移民到加拿大,當然不能把她獨自留在台灣。」
感覺上怪怪的,可是又說不出哪裡不對勁,就在這個時候,游泳池也開始擁進了一批又一批的人潮,嘈雜的人聲介入了孟瑋覺和秦語霓之間。
「不好意思,我不能再跟你聊了,語娟這會兒大概起床了,我如果再不回房,她又要擔心得四處找人,我得走了,再見。」眷戀的看了他一眼,秦語霓依依不捨的離開游泳池。
終於知道秦語茉葬在什麼地方,可是卻遠在加拿大,想看也不是馬上就可以看得到,孟瑋覺不由得歎了口氣,心想這件事也只能暫時擱著了。
☆ ☆ ☆
還沒折回房間,孟瑋覺就被俱樂部的工作人員給攔了下來,得知談琰文他們正在花園餐廳等他,他只好半途改道,來到花園餐廳。
「好傢伙,一大早就跑得不見人影,你幹麼,去泡妞啊!」一臉曖昧的瞅著孟瑋覺,齊邗星逗道。
什麼話也沒說,孟瑋覺拉了張椅子坐了下來,向服務生點了一份早餐。
「老實招來,你剛剛跑去跟哪個美女培養感情?」齊邗星不死心的追問道。
笑著搖搖頭,孟瑋覺還是什麼也不說。
辛幀冷哼一聲,「你當每個人都跟你一樣啊,一見到美女,就色性大發。」
臉一紅,齊祁星不安的看了林言希一眼,急忙罵道:「Purple,我可沒得罪你,你少挑撥離間!」不可否認,在沒遇見言希之前,他是很花心,不過認識言希之後,他可沒碰過任何一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