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夜僅她情緒失了控,淚水如洩洪般無法止洩,只能聲嘶力竭的哭喊著、不斷叫喚著媽咪,任由孤獨、無助、傷心的種種情緒湧上,一舉將她偽裝起的堅強擊潰,而辛衡始終陪在身邊未曾離去,甚至大方出借他的胸膛給她停歇、聽她哭訴。
那一夜,她不知哭了多久、流了多少眼淚,充斥於心間的,是來自辛衡無保留的溫柔鼓舞,及寬大胸膛的暖暖體溫……
「臭辛衡!」往事在腦海中翻滾,善晴無意識的啐罵一口,「為什麼你變了,還是我變了?我們之間到底是誰變了……」
她彎唇嗤笑一聲,低喃:「我真笨!我們都已經不是小孩子了,改變是一定有的,只是……我不喜歡這樣的改變,一點也不喜歡……」
瞇起眼,善晴不由得回想起辛衡改變的那個暑假,為了成為辛氏的接班人,他必須小心、必須穩重,也必須犧牲很多;而她是無聊得到處吃喝玩樂,最後決定回香港報考警校,之後,辛衡也成了接班人了。
「是不是人長大,就一定會改變?可以……」她睜眼又閉眼,「永遠不改變嗎?」
輕歎了口氣,善晴知道自己太過苛求,有誰可以永遠不改變?只要經歷成長及歲月的磨練,每個人都不再是原來的自己。
「唉!」吁了口氣,善晴不自覺以雙臂環緊自己。
莫名的,她變得好想念辛衡的懷抱,他那生澀的擁抱一直留存於腦海,而那時他所給予的暖意深刻於心上,無法忘懷……
「臭辛衡!死辛衡!為什麼不理我……」雖然她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她有一丁點兒想念辛衡在身邊的日子。
雖然他討厭得讓她厭煩,儘管他待在她身邊,是為了與老頭進行私下利益,她卻在不知不覺中習慣有他在的生活,不論傷心快樂,他總是在身邊,唯獨這會兒缺了席--
眨眨眼,善晴竟覺眼角有些發熱,卻倔傲的扁著小嘴,不肯承認自己竟想念辛衡到欲哭的地步,她絕對不承認對臭辛衡有這般濃厚的情感,絕對不!
「嘟嘟嘟--」
手機響聲突地揚起,善晴立即反應過來的在地板上抓起成了受氣包的手機。
「喂?辛衡嗎?」沒有猶疑,善晴劈頭就問。
對方頓了一下,急急追問:「善姊,辛衡是不是那個辛氏集團總裁啊?嘖嘖嘖,我就知道你跟他關係匪淺,還死不承認你們倆關係特別……」
「小鴉?」善晴晃晃腦,認出了電話另一頭的聲音,「你怎麼會打電話給我?」
「哎唷!還不是因為善姊你……」小鴉歎了口氣,突然連珠炮的說道:「你最近成了警局大紅人了,狗仔天天都到警局外站崗等你,幸好頭兒不讓你來局裡,我想你應該也沒心情來。對了,頭兒要我轉告你一聲,你的休假可以再延長,等到這風波過去,再來商量你的去向……」
「你打電話給我,就是為了說這些嗎?」她揉揉額角,想藉以消除一點疼痛感,「事情鬧這麼大,我暫時無法回到工作崗位,趁著這次機會,我也該好好想想……」
「善姊,你不要離職啦!我已經習慣跟你一起出任務了,要是你離開了,我會覺得很寂寞的。」
「怎麼會?隊上還有華英雄、眼鏡仔他們,你不會寂寞的。」
「不管啦!反正我就是不要你離開,頭兒也說過一切好商量啊!再說,不論你是誰的女兒,都不會影響我們的情誼!」
「小鴉,謝謝你!」沒想到平日聒噪的她也有感性的一面。
「謝什麼,我們都是老隊友了!」小鴉大方的呵呵笑,「對了,打電話給你,是想通知你暗中回局裡一趟。」
「怎麼了?」以她目前的情況,回警局只會為大家添困擾。
「唉!」小鴉重歎一聲,「自從上次的事情爆發以來,有不少你的愛慕者送來許多的卡片跟禮物,頭兒希望你回來把東西處理掉。」
「愛慕者?」善晴淪嗤一聲,「這些人真是吃飽沒事幹!你幫我處理就好。」
「哈哈!」小鴉乾笑兩聲,「如果我們處理得掉就妤了。你自個兒來局裡親眼瞧瞧吧!到時就會知道我們有多難處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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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同事的電話後,善晴振作精神將自己梳理了一番,從公寓後巷偷偷溜走,驅車前往警局,果不其然在警局前門就看見狗仔在等候,逼得她只好把車開到後門,再偷偷溜進局內。
不料,一踏進辦公室便驚見堆積成山的花束、禮品成桌,一吸氣還能嗅聞到一股奇異味道。
「這是怎麼回事?」善晴忍不住脫口問道。
小鴉走上前拍拍她的肩,「善姊,你認為這堆東西我們可以怎麼處理?」
瞪著眼前成堆的小山,善晴拍了記額,「這些東西最好的處理方式就是丟掉!你們直接扔進垃圾筒不就行了,何必要我跑這一趟?」
「那這些怎麼扔?」小鴉打開抽屜,拿出一疊信遞給她,「這些可是你的愛慕者寄來的。」
「不會吧?」善晴真覺可笑,這年頭大家是怎麼了?她不過上了報紙、雜誌,居然連莫名其妙的愛慕者都冒出來了。
「善姊,你要不要看看愛慕者的來信?你知道嗎?有一位愛慕者不但寫信,還會外加一束鮮花喔。」小鴉說得既羨慕又心驚,「有如此瘋狂的愛慕者,不知是幸還是不幸呢!」
「當然是不幸!」華英雄捏著鼻子大聲抗議,「看看這些花,你一個星期沒出現,整間辦公室都是這些鮮花的臭味!你快點把這些鬼東西處理乾淨,不然整個警局都快被這股酸味熏死了。」
「笑話,嫌臭不會自己動手拿到垃圾筒丟啊!」
「笑話啊!這可是善大小姐你頭號愛慕者所送的花束跟情書,我們怎敢說丟就丟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