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我深愛著你,所以我知道你的心因為狩獵她而復甦了……」
殷冠磊揚聲大笑,打斷了奈津子淒楚的陳述。他的笑聲充滿鄙視嘲弄與憎惡。
「你深愛我?然後跟一個女人商議買下我?我倒想問問你,是誰說我的心可以因買賣而轉讓的?」愚昧無知的蠢女人!「原來有錢的大小姐是用這種方式買愛情。」
奈津子難堪的紅了臉,酸楚得直想掉淚。
殷冠磊冷冷的轉過身。「今後我再也不想看見你。」
「不!」奈津子嘶吼出來。他怎麼可以?在她那樣的剖心之後,他怎能這麼殘忍的對待她?
她跌跌撞撞地下了床,急切地抓住他的衣袖,滿眶哀淒的淚水。
「原諒我……我只是不願她搶走你。給她一筆錢只是想買到一個保證……只是如此而已,我會這麼做是怕失去你。冠磊,我不能沒有你!除了你,我誰也不愛呀!」
她是工籐財團唯一的繼承人。在日本,她如女王般接受日本上流社會的公子哥追求,但是,她誰也看不上眼,她只在乎他——殷冠磊,這個玩世不恭、英俊冷漠、才氣縱橫的中國男人。從她第一次在公司見過他之後,她的芳心就只為他跳動。他的狂狷與不馴深深吸引著她。她以她的柔情試圖留住他。她的努力沒有白費,在殷冠磊眾多的女人當中,她是待在他身旁最久的女人……但是,為什麼她依然網不住他的心?
站在陰影處,他冷冷地開口:「你想說的就是這些?」
他很賞臉地聽她說了那麼久的廢話,她改知足了。
「冠磊——」他根本無動於衷。她該怎麼做才能留住他?她已經把心都掏給他了啊!
「你……還是不能原諒我嗎?」奈津子失聲地啜泣。
他仰首笑了。
「你做了什麼對不起我的事了嗎?」她只不過是想買下她的心而已,何罪之有?她何需乞求他的原諒?未免言重了。
「我……」奈津子無措地看著他無禮輕蔑的笑容,委屈的淚水再度迷濛了視線。
「她有什麼好?」她含淚問出這個埋在心中良久的疑問。她想知道那個女人憑什麼讓殷冠磊對她特別?「她不愛你,不溫柔也不體貼,只要一筆錢就可以輕易地背叛你……」觸及殷冠磊陰寒的眸光,她沒有勇氣繼續往下說。他看她的眸光帶著冷酷,讓她幾乎以為他即將用他那原始的獸性撕裂她。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你才對,」殷冠磊俯視她青白猶帶淚痕的艷麗容顏,譏誚地說:「我有什麼好?我從來不溫柔也不體貼。問問你自己,你為什麼愛我?」
丟下這幾句話,他掉頭往外走。
「冠磊!」她哽咽地喊:「你會後悔的!你會後悔你曾經這麼對我的!」
她絕不會讓孟安卓好過!她不是一個會忍氣吞聲的柔弱女子,那不是工籐家會有的個性。
殷冠磊的腳步未曾停留,他甚至連聽她的威脅都懶。
目送殷冠磊毫不戀棧地走出套房,奈津子跪坐在昂貴的地毯上失聲痛哭。
東方曙色微現,天將黎明。
? ? ?
殷冠磊是清晨五點半才到家的。他一在客廳的沙發落座,殷冠臣的房門便開啟了。
他沒有看向殷冠臣,燃起一根煙,他淡淡地道:「你那麼早起床做什麼!」
他的心情很糟糕。殷冠臣確定地想。
不想蹚這趟渾水的殷冠臣轉身又走回房。反正如果他想說的話,他自然會告訴他,他不想浪費時間去引誘那小子開口,昨天為了等他等到三更半夜,如果他再不去補眠,早上十點的那個手術患者的小腦會被他當成腫瘤給割下來。
心情惡劣的殷冠磊看到殷冠臣居然連問也沒問一聲,一股無名火莫名地在體內肆虐。
他跟著殷冠臣進了他的房間,惱火地看著他鑽上床繼續睡覺。
「冠臣!」他不信他沒有話說。
「你要抽煙就別進我房間。」殷冠臣閉著眼睛低語。
殷冠磊冷著臉熄滅那支抽沒有一分鐘的煙,大步闖進殷冠臣房中,坐在他的床沿。
「你昨天等我等到幾點?」
「我沒等你。」他的聲音從被窩裡傳出來。
殷冠磊簡直氣得七竅生煙。他從來不過問他的一切也就算了,在他已滿腔怒火的時候,居然還加把勁落井下石!
殷冠臣明知他最在乎他的感受,他依然不表示任何意見,他總是冷靜得叫人冒火。
殷冠臣睜開眼,轉過身面對這個壓抑怒火的弟弟,輕輕地支起上半身。
「你的心情不好,如果要找出氣筒,這裡沒有!」
「真要找出氣筒也不會找你。」
殷冠臣笑了起來。坐起身,他問:「想吃什麼?」
盛怒時的殷冠磊根本不會記得吃飯這回事,他司空見慣了。
「沒胃口。」媽的!淨扯些有的沒的。殷冠磊瞅著他俊美的臉孔,冷冷地道:「我現在只想捏死那個女人。」
殷冠臣訝異地笑出來。
「女人?」真是稀奇呀!有那個女人這麼好本事,能惹得殷冠磊想殺人?「那位孟小姐嗎?」
殷冠磊一聽到這名字,怒火更熾。他咬牙低吼:「奈津子給了她一千萬叫她離開我。」
「哦?」殷冠臣聚精會神,眼中儘是玩味的笑容。
「而她很乾脆地收下支票。」每思及她那美麗的臉上可能掠過的甜美笑容,他就怒火中燒。
有趣的女孩!也難怪殷冠磊緊抓不放了。
他的笑聲引來殷冠磊一記殺人的眼光。
「你笑夠了沒有?」
殷冠臣收住笑。
「很少有女人會惹得你如此不悅。」至少在他知道的範圍內是如此。
「什麼意思?」如果他沒有聽錯,冠臣的話中有弦外之音。
「你懂我的意思。」難道面對現實會讓他少一塊肉嗎?何不正視自己的想法?
「我不懂,也不想懂。」殷冠磊慍怒地別開臉。
「不要拿爸媽的愛情來印證你的。」
「我不要談這個問題!」冠臣總是在踩他的痛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