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會和我在一起多久?」他咬著她的耳朵問,大有「沒給他想要的答案,就把耳朵咬下來」的威脅。
「看你要多久。」沈浚嬌嬌一笑。
她早就把答案交到他手上了。
「如果我說很久呢?」她的答案令他很不滿意,他要一個肯定的,永遠的答案,要她明確的說會永遠和他在一起。
「那我就跟你在一起很久。」不同於聶出的反應,沈浚甜甜的笑起來。
這表示他們還會在一起,對不對?
「這個很久,包括永遠嗎?」他問,對她的反應,不知該喜還是憂。
沈浚怔愣住了。
他說永遠,是永遠和她在一起嗎?她沒聽錯吧?老天,這是不是她的錯覺?
她就像置身於天堂般,全身輕飄飄的,一點都不真實。
聶出見她沒搭腔,心情急速低落,控制不了力道地在她白嫩的身上留下紅紅的指痕和彎彎的齒痕。
「嗚……痛……」沈浚忍不住呻吟。他是不是生氣了?為什麼?
「你並不是真心想和我在一起。」一抹疼痛掩天蓋地的襲來,想不到她的沉默,竟能造就他的心痛。
這些日子來相知相契、形影不離,他以為他們早以兩心相許,誰知竟只是他的一廂情願!
這個認知讓他覺得受到羞辱,氣憤得想毀滅她。
幸好他是個有控制能力的人,在情緒駕馭理智之前,他冷冷地掀開棉被,下床。
「我是,我真的想待在你身邊。」他為什麼這麼說?他又要去哪裡?為什麼才剛到天堂,就馬上墜落於地獄了?老天爺,這是你無情的玩弄嗎?
沈浚激動地抱住他的腰,整個人因而從床上被拖下來。
「但是你並不敢承諾永遠。」讓他說出這句話,他唾棄她,也唾棄自己。
「敢,我敢!」老天,她只是不敢置信,只是高興得不敢相信……
「見風轉舵得這麼快,你到底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可鄙。
「我沒有想得到什麼,只想陪在你身邊,與你晨昏相守。」沈浚哽咽的說。
「說謊!」連她也會說謊了嗎?還是她本來就在說謊?
一沒有,我說的是真的,我從十二歲就開始迷戀你……那時你在一場大火中救出了我,你也許已經忘了,我卻還記得很清楚,因為那時我就把心交給你了。」他這麼生氣,這也許是她最後一次把話說清楚的機會了。
聶出不置一詞,連這種八點檔連續劇的浮濫劇情也拿出來用?
「能和你說話、一起用餐、生活於同一屋簷下,對我來說,已經是太美好的夢境了,當你說要和我永遠在一起……我以為自己又掉人了另一個夢境……」
現在她已經不知該快樂還是痛苦了,只能無力的放開他的腰,頹然地跌在地上哭。
老天,原來分離是讓人這麼痛苦的。
聶出緩緩地轉過身來,低頭看著她。
原來她是這麼看他們在一起的每一天,難怪他能感受到滿滿的喜悅和幸福,難怪她一沒有回應,他的心會馬上痛起來。
是她用滿滿的愛豢養他的愛情,是她的愛滋養他的心。
因為她愛他這麼深,所以他也同樣愛著她,才會一有誤會,就兩敗俱傷。
「我只說一次,你注意聽,也只准你回答一次。」他說不出自己誤會她,請她原諒這句話。
「嗯……」沈浚抬頭看他,表情中有希望一閃而逝,留在最後的是等候判刑的覺悟。
「我要你嫁給我。」他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到喉頭來了,但他絕不能表現半點緊張和遜色。
「啊?」沈浚覺得自己承受不了這麼大的刺激,快昏過去了。
真的嗎?她有沒有聽錯?他真的說出那個字了嗎?
老天爺,請你顯顯靈,說這一切都是真的??br />
「好……」她淚流成河,激動得說不出完整的一個字。
老天、老天、老天??br />
「我沒聽見。」她哭得好淒慘,他心中很疼,卻仍故裝冷酷的移動雙腳。
「我願意……」沈淺連忙抱住他的腳,「我願意嫁給你!」
這是她這輩子最大的幸運,她絕對要全力把握。
「那你就是我的妻子了。」他蹲在她面前,輕撫她淚濕的容顏,將她滿滿地抱進懷裡。
「嗯、嗯、嗯。」沈浚忙不迭地答應,全身因太興奮而顫抖。值得了,她所付出的一切,甚至她的這一生,都值得了。
聶出與沈浚的婚禮上,聶大嬸和聶大叔忙得笑不攏嘴,左鄰右舍也發揮教親睦鄰的美德,以幫忙之名,行偷看新娘之實。
先上門的是邢磊,但他不是來祝賀的。
「原來如此,難怪會有那麼多罰單。」見到一襲白紗的沈浚,邢磊誇張地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
「你在說什麼?」聶出笑著問。當新郎的感覺原來這麼與眾不同,他的笑臉一直收不起來。
「我的保時捷啊。你追到了新娘,我收到了罰單十二張。」邢磊一臉「兄弟是這麼當的嗎」的表情。
「噢。」聶出笑得更誇張了。
「看在它於你的迫妻行動上幫了一臂之力,我就不計較了,但是今天你要陪兄弟喝酒到天亮。」很仁慈吧?他一點都沒有計較。
「是,你真的沒計較……你明知我不會喝酒,」聶出特別強調「沒計較」這三個字。
「再不會喝酒的人,到結婚這天,都要不醉不歸。」邢磊露出毫不掩飾的好笑。
「這句話明明等於「處心積慮要整我」,你真夠兄弟啊!」
「好說好說,當初是你們先整我的。」邢磊大有「終於輪到我報仇」之意。
「所謂冤冤相報何時了,這樣整下去,有意義嗎?」說來說去.聶出就是希望他們這班好兄弟高拾貴手就是了。
「當然有意義。」說話的是正從門外進來的閻卉和莫森。
閻卉一手牽著可愛無比的女兒Angel,一手抱著乖巧純真的兒子閻秀,莫森則摟著懷有七個月身孕的美麗妻子。
「我們四兄弟的孽緣,豈能輕易停止,我今天帶兒子、女兒來,就是要他們記住,「這位叔叔曾經整過你爸爸,以後你們要整他的兒女氣這段孽緣要永無止息。」閻卉理直氣壯的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