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得好,表哥,既然你也知道兩情相悅才能長久,那你就更不能娶花映紗那個女人了!」
項君睿挑起眉梢,問道:「妳這話是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花映紗根本不想嫁給你!」
「妳在胡說什麼?」
「我才沒胡說!」潘如雪嚷道。
項君睿沈下了臉,一臉嚴肅地說:「如雪,就算妳心裡再怎麼不願意我娶她,也不該胡說八道。」
潘如雪跺了跺腳,氣惱極了。「我說的是事實,怎麼表哥不信我?」
「因為妳說的實在令人難以相信。」
昨晚他和花映紗才纏綿了一夜,雖然花映紗嘴裡沒說,但是從她那意亂情迷的反應,他也能知道她的心意。
說她根本不想嫁給他?這話未免太沒說服力了。
眼看他不肯相信她的話,潘如雪氣急敗壞地問:「那你自己說,為什麼她一大早就不見人影?」
「妳知道她一早就離開房間?」項君睿有些訝異地問。
「她豈止離開房間,她根本就是要離開你!」
昨夜她因為表哥要娶那個姓花的女人而氣得睡不著,今天一早更是天還沒亮就醒了,她心情惡劣地走出房間想透透氣,想不到正好讓她瞧見花映紗打算不告而別的那一幕。
項君睿原本想要厲聲斥責潘如雪一派胡言,卻突然間想到花映紗女扮男裝上街,還不肯乖乖地聽話回家,昨天甚至還一度自願要去客棧投宿。
他的眉頭一皺,心裡開始不確定了起來。
「我今天早上親眼看到的,那女人一大早就偷偷摸摸走出房間,想要趁沒人發現悄悄地離開我們家。」
項君睿臉色一變,轉身就要出去找人。
「等等。」潘如雪急忙攀住了他的手臂,不肯讓他走。「表哥,既然那個不識相的女人不想嫁給你,你又何必勉強她呢?你不如娶我吧!我就不信我會比不上那個女人。」
項君睿聞言眉頭皺得更緊,幾乎快打結了。「如雪,這不是比不比得上的問題,是我只想要娶她為妻,任何女人也沒有辦法取代她,妳懂嗎?」
一開始,他只是很單純地覺得這個年輕的俏紅娘美麗又特別,既然他非要娶妻不可,不妨娶她?
但是隨著相處的時間愈來愈多,這個小女人很快地闖進了他的心,讓他認定了她,沒有任何一個女人可以取而代之。
潘如雪臉色難看極了,忿忿不平地跺腳。
「哼!好啊!你儘管去找吧!我就不信你找得到她!再說,就算你真的找到了她,恐怕也來不及了!」
「妳這話是什麼意思?」
潘如雪別開臉,哼道:「沒什麼意思。」
「妳知道她上哪兒去了,對不對?」
「我是知道,可我偏偏就不告訴你!你儘管去找啊!哼!等你找到她的時候,只怕一切都來不及了。」
聽她左一聲來不及,右一聲來不及,項君睿的臉色也愈來愈凝重,擔心花映紗會發生什麼事情。
「快說!她到底上哪兒去了?!」
他的叱吼和發怒的表情,嚇到了潘如雪。
打從她懂事以來,就一直暗暗傾心於偉岸不凡的表哥,只要他出現在身邊,她的目光就會停留在他身上。
這麼多年來,她從沒見過他露出這樣的神情,如今為了一個女人,他竟然會對她大發雷霆?
可惡!難道那個花映紗對表哥來說真這麼重要?
潘如雪不服氣極了,她倔強地咬著唇,不說就是不說。
「別邁我!快說!」項君睿咬牙低吼,覺得自己的忍耐力已經瀕臨極限。
「我偏偏就是不說,你能拿我怎麼樣?難不成要殺了我嗎?」
潘如雪吃定了他絕對不會傷害自己,豈料項君睿卻一把抓住她的手,那力道大得她臉色一白。
「我再問一次,映紗到底在哪裡?」
潘如雪還想要嘴硬,可手腕上的力道卻疼得她快要掉下眼淚,她受傷地嚷道:「表哥!你竟然為了一個女人這樣對我!」
「她不是普通女人,她是我的妻子!」
極度的憂心再加上熊熊的怒火,讓項君睿顧不得憐香惜玉又加重箝制的力道,幾乎要拗斷了她纖細的手腕。
「好!」潘如雪又痛又氣又傷心,豁出去地說:「我告訴你吧!那個該死的女人已經被我哥帶走了。」
「如豹?他帶走她幹什麼?」
「哼!難道你一點也不知道嗎?哥哥他一向嫉妒你,老是嚷著憑什麼你一出生就注定繼承出雲山莊,他卻是個普通的平凡人?昨天他一看到那個姓花的女人,就喜歡上了她,但她卻即將成為你的妻子了,這讓他更加忿恨不平。」
項君睿聞言臉色一沈,雖然他和潘如豹一向話不投機,沒有什麼交情,但他怎麼也想不到潘如豹會對他懷有這麼大的敵意與不滿。
「哥哥他討厭死你了,現在已經帶著你的女人回他的房間去了!你想,他會放過羞辱你的好機會嗎?只怕這時候,他已經將你的女人拐上床了!」
項君睿低咒了聲,放開潘如雪的手,打算去找潘如豹算帳,但他才剛轉身,潘如雪就又撲了過來,將他緊緊摟住。
「表哥,你別去!」
「放手!」
「不!我不放!表哥,你又何必非要她不可?她現在肯定已經成了哥哥的人,肯定已經是個殘花敗柳了,但是我不一樣,這些年來我一直守身如玉,就為了要嫁給你,我……」
「夠了!我不想再聽了!」項君睿厲聲斥喝,狠狠地甩開了潘如雪。「就算沒有映紗,我也絕對不會娶妳的,妳不要再對我抱持著不可能的幻想了,至於潘如豹……他最好祈禱自己還沒碰我的女人,否則即使是表哥,我也絕對不會輕易放過他的!」
咬牙撂下話之後,項君睿宛如一陣疾風似的轉身離開,留下一臉難堪的潘如雪忿恨不甘地猛跺腳。
第七章
項君睿挾著沖天怒氣,直闖潘如豹的房間。他沒有閒情逸致慢慢敲門等回應,使勁一腳踹開了房門,那扇倒楣的木門禁不起猛烈的力道,應聲破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