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工作雖然極具危險性,但不可諱言的,也確實幫助過不少需要幫助的人。
就以這套緊急追蹤系統來說好了,對老爸留下這間差點面臨倒閉的破爛保全公司來說,根本負擔不起這種高級設備,要不是之前受過幫助的委託人贊助他這些高檔的玩意兒,他們的處境恐怕會更危險。
沒辦法了,為了將傷害減到最低,非得將這些玩命份子引往偏遠路段才行!
三輛拔了車牌的轎車緊隨著他們快速行駛的車,葉雅竺的臉色一片慘白,她從未想過影片裡出現的喋血事件會發生在現實生活裡,而且還是發生在自己身上。
她無法猜測大哥惹上什麼樣的麻煩,但直到此刻,她相信那絕對是個大麻煩!
項岳軍車子操控得好,對方的駕駛技術也不差,加上不要命的狠勁,硬是狠狠地撞了項岳軍的車幾回,震得車內的葉雅竺差點沒捧胃狂吐,胃部幾近痙攣。
終於,受創的車在一大片空曠處熄火,尾隨在後的三輛車也在他們車身旁一一停下,整輛車可說是被包圍了。
項岳軍在車子停下後,立即冷靜且迅速地利用行動電話報警,並詳細地告知自己的所在位置,才剛說完話,拍打車窗的聲音隨即響起。
在車裡不下車總可以了吧?葉雅竺天真地想道,卻在瞧見對方亮出小刀、扁鑽及扳手等傢伙時,她真想亙接暈死過去算了!
「聽好了雅竺,我一下車,你立即鎖上中控鎖,聽見沒?」收起手機,項岳軍沉聲說道,猶如交代後事般慎重。
當然他也注意到了對方手中的「武器」,明白對方只有威嚇傷人之心,卻無取人性命之意,不然大可亮出更驚悚的器械,輕鬆解決他們兩人,根本不需要費事敲打車窗。
「項哥……」天!她無法掩蓋聲音裡的顫抖。
「別怕,不會有事。」即便對方僅有傷人之意,項岳軍仍執意得到她的保證,黑黝的眸緊盯著她驚駭如小兔般的水眸。「聽話,嗯?」
她發不出任何聲音,無法抗拒的點頭。
滿意地揚揚嘴角,當對方再度不耐煩地揮動手上的重量級扳手脅迫之際,項岳軍深吸口氣,迅速地下了車,然後滿意地聽見車子中控鎖上鎖的聲音。
葉雅竺聽話的依據指示上鎖,雖聽不清楚車外的動靜,但她有眼睛可以看、神經可以感覺,她連眼睛都沒敢眨一下,就怕漏看任何一個細節。
項哥有武術防身,應該不會有問題吧?多少帶著自我安慰的心態,她如是對著自己說道。
但理想和現實永遠不可能全然相符,只見對方不知和項岳軍在爭執什麼,不到十句話的時間,一個少年衝向項岳軍,其它人紛紛用武器往項岳軍身上招呼,令葉雅竺驚惶得瞠大雙眼,呼吸幾乎停頓!
所幸項岳軍的武術沒有白練,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只見他巧妙地一花解敵方攻擊,葉雅竺不由得興奮得掄起拳頭,在車內為他加油。
可惜人身肉做,雙拳難敵「數」手,當拿著扳手的那個人不耐煩地用扳手箝住他的頸項,另一個人還以刀刃抵住他的腰際時,動作敏捷俐落的項岳軍也只能咬牙認栽,任由無情的拳頭、刀刀朝自己身上招呼。
他不能因逞強而冒險,再強的人讓扳手重擊頭部,無論如何都會眼冒金星,甚至直接暈死過去,在夥伴及警方還未到達之際,他不能讓自己有失去意識的可能,至少在他的眼界底下,絕不能讓雅竺受到絲毫損傷。
葉雅竺不敢置信地搗住嘴巴,眼見狠勁的拳頭不停地襲上項岳軍,銳利的刀鋒也在他身上劃出幾個血紅的口子,她的眼不由自主地泛起水霧,一顆心疼痛如絞,差點沒失去運轉的功能。
天啊!到底誰能來救救他?她哭求著、吶喊著,但她不知道的是,自己的嘴除了不斷抽搐,半點聲音都發不出來。
或許是上蒼聽見她無助的哭喊,霍地不知由哪兒冒出幾個高頭大馬的男人,在葉雅竺還來不及思索他們是敵是友之際,那些人已迅速出手解決掉項岳軍的麻煩,並將那些找麻煩的傢伙擒住,一個個壓制在引擎蓋、車窗上。
而項岳軍之前撥打的報警電話在此刻也發揮效用,由遠而近的「嗚咿——嗚咿——」聲,再度被印證出事之後,警方總是最後跳出來「接收果實者」,一如電視、電影裡演的一樣,絲毫不差。
葉雅竺記不得自己是怎麼下了車,怎麼抱著項岳軍痛哭失聲,只知道這段可怕的回憶,她永遠也不可能會遺忘——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fmx
當圓滾晶瑩的水珠落到身上,滲進棉質的衣料裡,項岳軍才知道,原來女人的淚這麼燙,殺傷力這麼強,就像強酸般灼得人心口悶疼。
「怎麼哭了?」淺歎一口,即使面對十幾個對手都不畏怯的他,竟不知道該怎麼應付這種場面。
太軟弱、太無力了,讓人無所適從,全然不符合他硬漢的形象。
「都是我,都是我害了你……」打從她開始動手包紮他身上的傷口,眼淚就像忘了關的水龍頭般不斷滾落;她不明白他何以堅持不到醫院就診,不過這樣也好,就由她來回饋他些許「福利」,處理他身上深淺不一的傷口。
於是就在他執意送她回家後,她也執意將他留下,不容拒絕地不准他離去,所以此刻,他們倆才會在客廳裡大玩「護士與病患」的遊戲。
就知道女人最愛胡思亂想,偏偏又沒辦法扭轉她的觀念想法,他無奈的再暗歎一口。「不關你的事,不許這麼說。」
「你敢說那些人不是衝著我來的?」不,應該說,不是衝著哥來的?「若不是你接了保護我的案子,今天的麻煩或許不會找上你。」
她說得沒錯,事實的確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