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順了順他的發。「笑你可愛啊!」
「嘿,可愛不適用於形容男人好嗎?」那根本是種侮辱!
「不會,只有跟我單獨在一起的時候可愛,我會更愛你喲。」她半誘哄地安撫道。
「……可以這樣嗎?」萬一被知道了怎麼得了?面子都丟光了!
「當然可以,不過不能讓其它女人發現,不然她們會跟我搶你。」
抬起上身,他的表情再認真不過。「我不會愛上別的女人,我只愛你一個。」
「噢……」女人愛聽甜言蜜語不是秘密,但這絕對是最動聽且今女人感動的一句。「怎麼辦?我也好愛你。」
「真的嗎?」他驚喜地揚起傻笑。
「真的啊!」為了回報他的愛,她願意給他更多更多的幸福。「所以你今天的求婚不算數。」
「啊?為什麼?」才剛幸福得想笑,這下他卻恐懼得快哭了,
「因為沒有鮮花也沒戒指啊,我是個很俗氣的女人,其它的東西我都可以不要,就那兩樣不能少。」這是她的堅持。
「喔,那我明天再求婚好了。」他今天才知道求婚這種事可以重來。既然她不滿意,那他就天天求,總有練習到她滿意的一天,熟能生巧嘛!
「明天也不行。」她又有意見了。
「為——什——麼——」這下是哀嚎了。他是知道結婚那天要看好日子,但求婚……有這麼講究嗎?
「你不是想要我向你求婚嗎?明天是我向你求婚的日子,你不能跟我搶。」
過度的驚喜和愚蠢到不行的對談,讓男人的心情像坐雲霄飛車似的上下震盪,久久不能平靜。
誰說他龜毛?他只是行事謹慎,不等同於龜毛兩字,若真要研究是誰龜毛,依他看來,他未來的老婆只怕比他還要龜毛。
不過這話只能在心裡想想,不能跟她說,不然她一定會氣壞,到時不嫁給他可就糟了!噓……
尾聲
冷到不行的冬夜,合該早早鑽進被窩裡享受被棉被包覆的溫暖,可偏偏就有人非得在醫院待產室前的等待區等待不可,個個神色各異且凝重非常。
這家醫院有點怪,產房佔了半個以上的樓層不說,還建構成圓弧形,等待區無可避免的變成了中心點;換言之,只消在等待區坐上那麼一會兒,不難由各個產房裡聽出每個待產婦的動靜。
一聲聲號叫,或呻吟或尖嚷,全然沒有節奏的由各個產房裡傳出,形成世上最驚悚的聲樂,一聲聲打進身處等待區人們的耳裡,教人坐立難安。
「天殺的!又不是我老婆要生了,把我們全挖過來幹麼?」田漢威倚著牆,臉色難看地低咒道。
「正好來實習啊,再過幾個月就換我了……」頂著圓圓肚皮的湯靖芙,臉色也好看不到哪兒去,除了不安,更多的是「下一號受刑人」的驚恐,但她仍溫柔地安撫老公的情緒。
「別抱怨了,這也怪不得那傢伙毛躁得像條蟲,這種情況往後大家都輪得到,大夥兒互相關照關照。」呂宗翰摟著緊繃的韓樂樂,體貼的為另一半加油打氣。
畢竟現在躺在產房裡的,是樂樂最好的朋友兼好姊妹蔡桃桂,她的擔憂在所難免;黑瞳鎖住在不遠處不安地走來踱去的屈允堯,那傢伙則將是今晚誕生的新科老爸,所有朋友都該給予他最深的祝福,陪他度過這難熬的一夜又何妨?
人人有機會的,只不過那傢伙早一步遇上而已。
倚偎著項岳軍,葉雅竺的臉色顯得有些蒼白。
雖然早就聽說生產對女人而言是種酷刑,但她從不知道身處產房外的感受竟是這般「驚心動魄」,好似心臟隨時會從嘴巴裡跳出來似的,有種身歷其境的錯覺。
「蔡桃桂的家屬?蔡桃桂的家屬是哪一位?」
不知等了多久,在聲聲催人心魂的慘叫聲中,每個人皆累得幾乎睜不開眼之際,護士小姐抱著哭聲宏亮、滿臉紅光的嬰兒步出產房,剎那間,護士的頭上宛如頂著聖潔的光圈,榮耀地接受眾人崇敬的眼光。
天使!解救眾人脫離苦海的天使!
「我是蔡桃桂的先生。」快步趨上前去,與屈允堯有數面之緣的葉雅竺發現,這是她第一次瞧見那男人如此認真慎重的表情。
「恭喜喔,這是蔡小姐的寶寶,三千八百公克,男孩,母子均安。你要不要為他拍張照,或是醫院方面也有提供這個服務……」
當屈允堯泛紅著眼,激動不已地拿出相機為孩子按下快門的瞬間,所有隨侍在側的朋友都感動得莫名其妙。
「媽的,不過是當人家老爸嘛,那傢伙哭個屁啊?」田漢威猛吸鼻子,在其它人眼裡看來,他比新科老爸屈允堯哭得還慘呢!
「漢威,等我生BABY的時候,你也要記得幫寶寶拍照喔!」噙著溫柔的笑,湯靖芙抱著田漢威的腰,安撫他激動的情緒。
「還那麼久的事,你別嚇我!」田漢威的嗓音顯得破碎,看來這一夜讓他嚇得不輕。
「不久耶,靖芙大概再過幾個月就要生了,你還是提早做好心理準備比較好。」緊繃的情緒終於鬆懈下來,韓樂樂這才有了說話的氣力。
「喂!姓呂的,管好你家女人行不行?別放出來到處亂嚇人!」
「你才是啦,早點面對現責吧你·」
項岳軍和葉雅竺一直是最安靜的一對,也直到這個時刻,兩人才露出笑容,笑看朋友們相互打鬧,不過他們並沒有加入其間的打算。
「軍。」她軟軟地喊道,聲音裡透著明顯的疲累。
「對不起,累壞你了。」吻了下她的額,他心疼死了。
「別這樣說,我很高興參與桃桂孩子的出生典禮。」
真是特別的體驗啊!不好受,甚至可說是煎熬,但感覺卻很幸福。
「軍,這也是一種不一樣的幸福厚?」
「嗯,人生不同的階段……」沒來由的,他腳底一麻,恍惚間,似乎察覺了他的親親老婆正在打什麼餿主意,臉色微微泛白。「喔不,雅竺,我們還年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