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為是老人失蹤的案例,很尋常的一件事,沒想到那場離散發生在民國三十八年,至今五十多年分隔兩岸,劉傑的妻子仍在尋找他。不管那是為人、為財、為名分,光這份堅持就夠撼動我了。
半個世紀之後,會不會有人尋找我?我不敢期待。
若有人偶爾想起我,已是莫大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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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秋節過後第一天,剛好是週一,晚上我帶狗兒去散步,堤防冷清極了,只有籃球場還算有人氣,卻奇妙地讓我在溜永場外,看到三幕截然不同的場景。
第一幕,兩女一男站在機車旁,應該是在聊天,但男人突然哭起來,兩個女人一起安慰他。這怎麼回事?我猜男人失戀了,但不確定他是異性或同性戀。
第二幕,兩個穿運動服的年輕男女,正在烤肉,雖然晚了一天,但他們的笑容讓人相當舒服。
第三幕,兩個應該是上班族的男女,坐在台階上不知聊什麼,女人雙手掩面,應該是哭了,同樣的姿勢維持了很久,男人看得出來相當無奈,他們會不會是在談判分手呢?
人生在世,總難免悲歡離合,有得就有頭,有頭也有得,今晚我只是路過的觀眾,有一天我自己也會身在其中,到時就盡情感受、盡量體會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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搭乘秋天的捷運時,不知為何大家都很疲倦。
這是週六下午的列車,坐在我對面的三位中年婦女,各有不同的打扮和身材,但不約而同地,她們都睡著了。
三個女人雙手都抱著膝上的皮包,左邊的向左傾,中間的低下頭,右邊的靠在右牆,她們似乎都累壞了,閉上雙眼,微啟嘴唇,沈穩地呼吸著。
有一位先生站在欄杆旁,他的頭髮看來很疲倦,無助地掉在額頭前,他的公事包看來也很疲倦,支扣旁有一些歲月的皺紋。然而最疲倦的還是他寂靜的眼神,定定看著空中某一點,就像在那透明的空間中,出現了一朵沙漠奇花。
十幾分鐘的車程中,只有電車低吼的聲音,所有人都顯得很疲倦,我不明白為什麼,然而這樣的疲倦也感染在我心頭。
因此到站的時候,我跟所有人一樣,都追不及待離開這太過疲倦的捷運車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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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天,我騎腳踏車出門。
路上有很多聲音,有汽車、機車、貨車和公車的喇叭聲,有垃圾車的音樂鈴聲,也有小販吐喝叫賣的聲音,以及路人、學生三三兩兩的交談笑聲。
這一切聲音都宣告著他們是存在的,是構成這熱鬧世界的一部分。
而我和我的腳踏車都沈默著,我不說話,我踩下的車輪也不吱喳,我更不會去按動那警告旁人的鈴鐺。
我只是這麼靜靜地,像個隱形的影子,悄悄穿梭過這喧嘩的街。
或許我並不存在,或許我聽到的只是寂靜,你聽到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