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你可曾想過,或許有雙眼睛正在暗處窺探你?
你的一舉一動、所有不為人知的秘密全落入了第三隻眼底?
你可曾想過自己已經成了被物色中的獵物?
在懵懵懂懂中一步步走向獵人的陷阱,被一網成擒只是遲早的命運?
齊壅是個善於捕捉獵物的獵人!
他正在尋找這麼雙眼,一雙清澈如水卻又冷漠似冰的眸。
那雙宛若小鹿般清澈的眸,卻有著出乎人想像的警戒與防備,對於任何靠近的陌生人總是避之惟恐不及。
她的神秘與難以捉摸,引起了獵人天性中征服與狩獵的本能。
他撒下了天羅地網,就等著獵物自投羅網,但他的陷阱傷不了人分毫,卻足以讓人失心。
當心點!
留心暗處的第三隻眼,以及身邊的陌生人——
最得當心的是——千萬別碰上像齊壅這樣的獵人。
他不但獵人——還獵心!
第一章
深夜的台北街頭——
一輛紅色的奔馳轎車在沉寂的街頭奔馳,驚人的速度格外引人注目。
彷彿目中無人的霸氣與利落的駕車技巧,就像個慣於操控方向盤的人,狠勁與膽量令人咋舌。車子從筆直的市民大道穿過一條長橋,一下子就開出了台北市區,往郊區奔馳而去。
開上了郊區公路,奔馳更是以驚人的速度在黑夜中奔馳,不到半個鐘頭,已進入一條私人的產業道路,一座富麗堂皇的白色高級別墅,就矗立在道路盡頭。
車子以令人膽戰心驚的速度,衝進早已敞開的別墅雕花大門,在一個尖銳的緊急煞車後,車子在別墅前庭的台階前驟然停下來。
另一輛車子也緊隨在後在別墅前停了下來,一名保鏢模樣的壯碩男子迅速下了車,上前替前者打開車門。
旋即,一雙修長的腿從車內跨了出來,而後一個黑色的身影緩緩步出車外,優雅的甩開一頭長髮,在月光下劃出一道令人驚艷的美麗弧度。
齊壅驚訝得微瞇起了一雙好看的黑眸。
女人戴著一副淺色墨鏡、穿著一襲黑色的亞曼尼褲裝,合身柔軟的布料緊貼著她的曲線,襯托出她曼妙姣好的身材。
齊壅舉起手中的望遠鏡,想看清女人的相貌,可惜天色太暗,鏡頭下的臉孔並不清晰,只看得見一雙反射著水光的漂亮大眼。
他低咒一聲,眼睜睜的目送她,跟一名開門迎接她的男子一同步入別墅。
直到她的身影沒入豪華的別墅中,齊壅的修長身影,才從藏匿的樹叢後緩緩步出。
這個女人是誰?跟穆隆又是什麼關係?齊壅的眉頭微蹙了起來。
幾天來,他看到不少男人在別墅裡進進出出,卻是第一次看到女人出現,從別墅中人人謹慎恭敬的模樣,看來她跟穆隆的關係頗不尋常。
自從辜獨委託他調查八年前的那件意外車禍,他依辜獨提供的惟一線索——車牌,開始著手調查。
八年前辜獨失事當晚,那輛顯然意圖不良的黑色轎車,是他調查的重點。
幾個月來他動用所有的調查脈絡,卻只查出這輛車子早已在五年前報廢,最令人懷疑的是,車子在失事那晚以後,短短一個月內就換了五任車主。
依他經營徵信社多年的經驗與直覺,一輛車子在短短幾個月內頻繁更換車主,實在不太尋常。車輛易主雖然看似平常,卻顯然是個障眼法,果然不出他所料,在他的深入調查之下,發現每任車主都跟一名叫穆隆的男人有關係。
據他調查,穆隆是名商人,雖然在商界名氣並不十分響亮,經營的生意卻多得令人咋舌,從電子、食品到運輸業,幾乎無不涉及。
即使擁有令人咋舌的眾多產業,他平時卻行事低調、極少露面,商界認識他的人也不多,再加上他曾有過的黑道背景,讓他儼然成為一個謎樣的人物。
雖然對外他明的是打著普通生意人的名義,齊壅相信這個男人,絕不如表面上看來這麼簡單。尤其是他行事小心謹慎,在黑白兩道都吃得開,更讓齊壅懷疑他的生意只是個幌子——
在每任車主跟穆隆都脫不了關係的情況下,他更能肯定,這樁車禍絕不是單純的意外,而是有意圖的陰謀!
向來最愛挑戰的齊壅,緩緩勾起好看的薄唇。
看來,事情是越來越有意思了!
「怎麼樣?貨都上船了嗎?」
季彤才一步進二樓的書房,一個低沉的聲音驀然自窗前響起,未開燈的書房隱約只見窗邊一抹黑暗的身影。
「都已經安全上船了。」季彤語氣雖輕快,卻難掩疲憊。
立在窗前的男子緩緩回過頭來,男人年約五十左右,鍛練過的結實身材與小平頭,讓他看起來格外年輕。
略顯冷肅的臉孔,仍能看出年輕時的俊逸出色,唇邊那抹慈愛的笑容,與他一身冷沉的氣息顯得格格不入。
「彤彤,辛苦你了!」穆隆朝她伸出手。
季彤毫不猶豫的奔進他的雙臂中,嬌羞的神情像極了受寵愛的小女孩,臉上的冰霜再不復見。「我不累!就是擔心你有沒有乖乖的休息!」季彤輕輕微笑,臉上有著抹少見的紅暈。「醫生警告過你不能再——」
「好啦!一回來就學起醫生說教那套。」
穆隆嘴裡雖然佯怒低斥著,神情間卻仍洋溢著滿足。
「這麼晚了怎麼還不睡?」季彤蜷縮在穆隆的懷抱中,輕輕的問道。
「你沒有回來我怎麼睡得著?」男人半玩笑似的說道。
「仁哥,今天隆有沒有按時吃藥?」
季彤像是突然想起什麼,轉頭朝一旁先前替她開門的男子問道。
「我都按照彤小姐的交代,好好盯著老闆吃藥。」黃永仁微笑著答道。
黃永仁跟在穆隆身邊已經許多年,是他最重用的心腹,就連季彤也敬他幾分,喊他一聲大哥。
「隆,身體好多了嗎。」季彤回頭看著穆隆,臉上有著難掩的擔心。
離開前他又進了一次醫院,這一次要不是為了替養病中的穆隆去談生意,她根本不放心離開這麼多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