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吻她?為什麼?
又驚又慌的季彤根本想不出理由,也不知道該如何反應,只能緊靠他的胸膛,恍惚的仰頭任他攫取。
他的攻勢來勢洶洶,吻得她幾乎透不過氣來,技巧嫻熟的唇,也逗弄得她幾乎招架不住。
兩人的唇舌相互緊貼、糾纏,逐漸失控的情緒一發不可收拾,遽升的溫度讓他們幾乎冒出了火苗,直到刺耳的鈴聲,將兩人瀕臨失控的理智及時拉回。
齊壅喘著氣奮力抽開唇,凝視季彤雙頰嫣紅、星眼迷濛的嬌俏臉蛋,讓他又想吻她。
他用僅剩的一絲理智,將自己抽離她柔軟的身子。
深深看她最後一眼,齊壅一手撈起電話,就對著話筒狂吼道:
「你最好有要緊的事!」
嘟——話筒中傳來無節奏的單音。
齊壅蹙著眉,正納悶電話那頭沒有半點聲響,季彤卻突然拉住他,紅著臉指指大門。
「是門鈴響了。」
真是見鬼了!在這種意亂情迷的當口,他竟然把門鈴聽成是電話聲?他真是服了自己!
邊走向大門,齊壅邊羞惱的開始詛咒起門外的程咬金。
最好別是齊熙那不識相的臭小子,否則,他最好祈禱自己保了醫療險。
忿忿的一打開大門,出乎意外的,門外竟不是齊熙,而是素有工作狂之稱,此刻早該在辦公室裡埋頭工作的黑匡閻。
最讓齊壅驚訝的,不是黑匡閻的突然出現,而是他一身的狼狽。
「閻,你怎麼——」
黑匡合看也不看齊壅一眼,面色鐵青的逕自踏進大廳。
「那該死的女人!」
黑匡閻筆直往浴室走,邊脫西裝上衣邊怒聲低咒道。
齊壅關上門,看了眼站在玄關邊的季彤一眼,迅速跟著黑匡閣進了浴室。
「我一定是惹上衰神了!」
「耽誤我的公事不說,還把我好好一件衣服給潑得亂七八糟——」
浴室裡不時傳來黑匡閻如雷般的咆哮。
黑匡閻的嗓門向來就大,生起氣來更像打雷。
「你知道嗎?她闖了禍竟然還一臉無辜的說『下次不會了』!簡直氣死我!」
黑匡閻忿忿的從鼻孔噴出氣,再度罵道。
「我生平最討厭的就是這種嬌嬌女,一出了事就想一走了之——」
季彤有些擔心往浴室裡看了一眼,只聽見黑匡閻正猛打響雷,而一旁的齊壅也不時勸慰著。
黑匡閻脫下染滿咖啡漬的白色襯衫,發洩怒氣似的,將襯衫用力丟進垃圾桶裡,轉身面對齊壅。
「壅,借我一件襯衫,我等會還有筆重要的生意要談。」
「沒問題,你到客廳坐一下,我上去拿!」
齊壅迅速上樓找衣服,黑匡閻餘怒未消的大步來到沙發邊,看到尷尬站在一邊的季彤,結結實實愣了一下,像是到現在才發現她的存在。
下一秒,他想起自己還光裸著上半身,便急忙抓起沙發上的靠墊往胸口一遮。
「嗨,季彤!」黑匡閻有些不好意思的朝她微微一點頭。
「黑大哥,你……還好吧?」季彤措辭十分小心,深怕遭雷劈中。
「還好!只是不小心被一個『可愛』的女服務生灑了滿身咖啡。」
黑匡閻咬牙切齒的綻出一抹微笑。
季彤點點頭,也不知如何接話,幸好,齊壅適時出現解除了尷尬。
「謝了!」黑匡合接過襯衫,就往洗手間走。
不到兩分鐘,恢復一臉平靜的黑匡合出來了。
渾身散發著一股領導者懾人氣勢的他,梳理整齊的黑髮、筆挺的西裝,看起來英俊挺拔得像是剛從服裝雜誌上走下來的模特兒。
季彤有些疑惑看著前後截然不同的他,不明白這男人不過多了件衣服,神態、氣勢就明顯不同?!
齊壅不是滋味的,看著季彤膠著在黑匡合身上的目光,故意清了下喉嚨,「好心」提醒道:
「咳——我說閻,你不是還有一筆生意要談嗎?」
怪哉!他什麼時候變成這種心胸狹窄的小人?連自己肝膽相照的朋友都嫉妒起來了。
「喔,對!我得走了!」
聞言,黑匡閻瞥了下腕表,便大步往門外走。
眼看黑匡閻離開了,季彤也緊跟著準備委婉道別。
「齊壅,這陣子謝謝你的幫忙,我想我也該離開了。」
「你要走了?」齊壅終於發現她手上的行李袋。「這什麼?」
「我打擾太久了,實在不能再製造你的麻煩了。」
「你沒有打擾我什麼!」齊壅近乎煩躁的粗聲說道。
「可是……」季彤總感覺他好像在生她的氣。
「我說不麻煩就是不麻煩,除非我趕你走,否則你就安心住下來!」齊壅不客氣的一把搶過她手上的行李。
雖然他一臉不耐的表情,但他的舉動卻讓季彤覺得胸口暖烘烘的。
齊壅有些迷惑於一想起她要離去,胸口莫名的緊繃不舒服,更無法欺騙自己,她臉上感動的表情,竟是讓人該死的——心動!
「我該去上班了!」
齊壅沒有多看季彤一眼,匆匆就往樓上走。
第七章
一年一度的聖誕夜,最適合單身貴族狂歡的夜晚。
齊壅是台灣商業雜誌上,排行有名的前十大黃金單身漢,自然不會放過這個狂歡的機會。
一想到家裡的季彤,他越是逃避的縱酒狂歡,與眾多女人玩樂笑鬧,享受以往最熱中的狂歡快感。
但他玩興全無,縱使美女在懷,也不覺得是種享受!
一整個晚上,齊壅不知道自己是吃錯了什麼藥,總覺得渾身不對勁。
每一個眼神、每一次轉念,他竟然都會不由自主的想起季彤!
他越是想排除那種怪異的感覺,就越揮之不去,越是故意荒唐放蕩,他的心底就越感空虛,像是遺落了什麼。
說好徹夜不歸的狂歡夜,他卻不到十點就回到了家門。
下了車,他故意扯出一抹肆意的笑容,甚至刻意露出衣領、頸子上的幾枚熱情唇印,證明他精彩的一夜。
一踏進大門,他以為會看見一張寫滿孤單的臉龐,但意外的,迎接他的卻是滿室的冷清。
該死的,她跑到哪兒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