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繼妹?」司徒玄冷哼一聲。
「不管怎樣,你的生父是我的繼父,這是不爭的事實;不是你不肯承認,這個事實就會消失的,請你對我尊重一點。」
「聽好,我所知道的事實只有一個,就是二十年前,那個你說是我生父的男人拋妻棄子,娶了另一個女人,也就是你的母親。」
這是一個血淚般的指控,震得她無法招架,幾乎要昏厥過去。「你胡說!」
他扶住她虛弱的身子,「我沒有胡說,你是那個女人的女兒,本來我不該對你這麼在乎的,可是我控制不住我的心。」
「我母親不可能去破壞別人的家庭,她自己身受其害,一定是你誤解了什麼事?」
「我的母親還活著,你可以親自去問問她到底是怎麼回事;如果不是因為你母親,你以為我為什麼會這麼恨我父親嗎?」
他本不想說的,真的不想說,都是二十年前的恩怨了,是她逼他說出來的。
「我以為……以為他們離婚了。」
「如果他們離婚了,我想我不會這麼恨你和你母親。」
「沒有離婚?那麼我媽和爸爸就是重婚罪!」她不能接受。
他聳聳肩,「都到這把年紀了,我不知道婚姻那張紙可以發揮多大的功效;二十年前不能阻止婚外情的發生,二十年後是不是重婚罪又如何?」
「爸爸很想見你一面,我想他一定還牽掛著你,所以才沒法嚥下最後一口氣,你能不能……」
「不能,我不能不顧及我母親的感受,她還活著,不是不存在了,如果你是我,同樣會做出這樣的決定。」
「我不認識令堂,所以不能瞭解她的感覺……也許你是對的。」她喃喃自語地道。
「我當然是對的,也許你繼父對你有情有義,不然你不會這樣辛苦地為他的事奔波;可是對我來說,他只是一個陌生人。」
她推開他的手,秀氣的眉漸漸聚攏,「他是你父親,不是陌生人。」
「隨你怎麼說,今晚我會把話說開就是不希望你認為我是個不顧骨肉親情的人。我曾經渴望過父愛,那是我還小的時候,現在不了。」
「可是他就要死了。」她知道他很難被打動。
「陌生人的死與我何干?」
「可憐的爸爸,臨死之前自己的兒子怎樣都不願意見上一面。」
兒子才是那個有意義的個體,不論親是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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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寧一整天渾渾噩噩的,好像一切都在夢境中,對於這些天在台灣發生的事,她實在理不清頭緒,以為只會發生在小說裡的戲劇性故事,怎樣也料想不到會讓她給遇上了。
如果她不是司徒佐的繼女,所有發生的事件應當與她無關吧?
午後,她在街上閒逛,身後突然傳來好幾聲尖叫與抽氣的聲音,她有些不明所以的轉身。
沒想到司徒玄就站在她的身後,他正用一種深思的眼神看著她。
她思忖著該怎麼反應?若她是一般女子此刻肯定是掛著燦爛的微笑,千嬌百媚的想辦法把身子往他懷裡依吧?
可她不是一般女子,做不出那些舉措,再說她也沒必要那樣做,他不是她喜歡的型,她鍾情的是文明優雅的現代都會白領紳士,不是這種粗獷的美形男。
她轉回身,當作他不存在,可身後的熱氣並沒有因此散去,人群越圍越多,她成了一個莫名其妙的觀賞景點。
她很想發作,覺得他實在太無禮了,怎麼可以在大庭廣眾之下跟在她身後?她還要做人呢!他的視線就停留在她的頭頂,逗弄她好像成了他的樂趣。
她不想陪他玩了,遂走進巷內。
運氣真不好!走進去才發現是一條死巷,就在她進也不是退也不是時,她發現他根本沒跟進來。
她鬆了一口氣,終於自由了,只是他走遠了嗎?
她等了十分鐘,走出巷口。
他的車競然堵在巷口,她看了看四周。奇了!那些迷姊迷妹呢?
原來保鏢圍出了一道人牆,不讓任何人靠近半步。
「上車。」司徒玄拉下車窗,命令道。
她瞪著他,竟然拿他沒轍。
上車後,她不準備給他好臉色。「你這人怎麼這樣?」
「想見你,等不及了,所以跟蹤你。」他自然的說著話,好像沒有半點愧疚。
「為什麼想見我?昨天不是才見過面,我們是話不投機半句多。」她提醒他兩人昨日不愉快的結束。
「你昨天不是說我是你的繼兄嗎?你一個人在台灣,我這個做繼兄的怎麼可以不關照一下?想吃什麼?」
她看了看時間,都下五點多了,—整天都沒進食的胃已經在抗議了,可她還是嘴硬道:「我不餓。」
「說謊!你一整天都沒吃東西怎會不餓?」
她一驚,「你到底跟著我多久了?」
「沒多久,而且也不是我親自跟著你,我的時間比你想像的珍貴,也許你不是我的歌迷,不過我真的很忙。」
「是嗎?可是這能持續多久呢?遲早都會過氣的不是嗎?還是親情比較實在。」
「過氣?」他一笑。
「不是嗎?連你自己都不能預料可以紅多久。」她故意潑他冷水。
「或許你不相信,我真的不在乎可以紅多久,入行時我一心只想賺錢,現在這個目的我已經達到了,錢對我來說早巳夠用,紅不紅我已看開。」
她沒想到他可以說得這麼豁達,「如果是這樣,你今天就可以宣佈息影跟我去美國。」
他又好氣又好笑的看著她,「你就是要我跟你去美國是嗎?」
「不然你以為我為什麼來台灣?」
他突然問:「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呃?」
「我問你……為什麼不喜歡我?」
她疑惑的看著他,決定這麼回答:「你也不喜歡我不是嗎?」
「我沒有不喜歡你,從第一眼見到你,我就是採取主動的那個人不是嗎?你不可能感受不到我的積極。」他沙啞的低笑,認為她又在跟他玩什麼文字遊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