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曾經想殺了我。」她努努嘴,要想忽略花戀戀眼中的殺意,還真是不容易。
「你拿了她的定情物。」風瀟瀟無奈的搖頭。
驀地睜大眼,雨迷迷急忙從錦袋中摸出那枝金步搖。
「定情物中藏毒藥?」她難以置信的眼神定在流光溢彩的珠子上。
風瀟瀟挑眉,「你怎麼知道裡面有毒?」
「這個。」雨迷迷抬手讓他看。
他不由得倒抽一口涼氣,那是兩條顏色金黃的小蛇,而且是傳說中毒性最烈的「金蛇」,雖然毒性烈,但對毒物的反應也最靈敏,然而,她的身上有這樣的活物存在,著實讓人不得不捏把冷汗。
是的,他在擔心。
「我從小養到大的,關鍵時刻可是非常受用喔。」她洋洋得意的說,頗以能擁有這樣充滿靈性的金蛇為榮,多少人想得而不可得呢。
「很危險。」他僵硬的表情配上冰冷的語音。
「不會,我是它們的主人。」雨迷迷神色自若的收回金蛇。
風瀟瀟沉吟片刻沒再多說什麼。
「什麼時候動身?」她清悅的嗓音打破了兩人之間沉寂的氣氛。
劍眉輕皺,「明天。」
「好吧!」雨迷迷快樂的應聲。
風瀟瀟的臉色微沉,她真這麼想走嗎?答應得毫不猶豫,如果當日她就那麼離去也就罷了,可她偏偏又鬼使神差地回到他身邊,他寧願相信這是老天給他的機會。
「咦,莊主的臉色不大好啊。」雨迷迷不解的看著他一臉陰沉,早日解決他與紅雲教之間的過節風霽才會安全啊,他為什麼一副別人欠他錢不還的神情?
她既然能分辨出他的喜怒,為什麼還要一直不停地找他麻煩?風瀟瀟心頭越發不快,因為答案只有一個——她是故意的。一個可以從他面無表情的臉上分辨出情緒的人,偏偏老是以挑戰他的耐性為樂,他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咦?」雪靈訝異的湊近,拿過主子手上的金步搖,左右仔細打量了一遍,「主子,這不是您送給龍少的嗎?」
一石激起千層浪,說的就是眼下這種情形吧。
雨迷迷神情有些尷尬,不知為何,她打心底不想讓風瀟瀟知道這件事。可是,腦袋笨笨的靈兒偏偏認出了這個飾物。
風瀟瀟的神色陰驚,盯著她的目光充滿了矛盾。她真是紅雲教的人嗎?難道她一直在演戲?他不願去相信這個猜測,然而事實卻擺在眼前……
屋外的雨似乎大了起來,他的內心也越發的陰沉,不是因為她隱瞞身份,而是因為——她曾送這隻金步搖給別的男人。
「主子,龍少的東西怎麼會出現在別人身上,莫非他出來找你出事了?」雪靈期望自己主子給個答案來解惑。
「我也想知道啊,所以才想從花戀戀身上找答案。」困惑的搔搔頭,雖然那個人不怎麼討喜,但總是自己的師兄啊。
「主子,我一直想不明白,您當初為什麼要送四位少爺禮物,我們直接逃走不成嗎?」她問出困惑許久的問題。
雨迷迷小心地瞄一眼風瀟瀟。面無表情,很難從面色上看出端倪,可是盯著她的目光卻是充滿了威脅,似乎非要得到一個答案不可。
「主子,龍少為什麼要把這個東西送人啊?他明知道您的東西只能收不能轉送的啊。」雪靈苦惱的搔頭。
雨迷迷真想摀住那張惹禍的嘴,風瀟瀟的目光越來越不善了啊,她有得罪他至此嗎?不就是沒告訴他這隻金步搖原本是自己的東西嘛!還瞪?心中越來越毛了,活像紅杏出牆被逮個正著似,這種感覺真是糟透了。
「雨迷迷,你不覺得應該給個解釋嗎?」風瀟瀟終於冷冷的開口,目光毫不放鬆的盯著面前明顯想逃的人。
解釋?給誰?給靈兒還是給你?雨迷迷不敢問出來,因為她很清楚他的意思,他要一個解釋,可是為什麼她要給他一個解釋,沒道理啊!更沒道理的是,她自己也覺得該給他一個解釋,這到底是怎麼了呀?
「或許我們該問一下花戀戀。」心念一轉,他揚聲道:「來人,帶花戀戀來這裡。」
「是,莊主。」
片刻之後,花戀戀被帶到。
神情有些憔悴,但仍無損於她驚人的美貌,反而平添一份弱不禁風的嬌柔。
「這隻金步搖是誰的?」風瀟瀟冷聲問。
「我的。」花戀戀急切的想奪回。
雪靈將手縮回,扮鬼臉,「這明明就是我主子的東西,你從龍少手上得來的吧!」
花戀戀神情遽變,身形踉蹌。「你就是他口中念念不忘的小師妹?!」原來這世上真有這樣一個人。
雨迷迷上前一步,抓住她的手,「他出事了?」烏雲飄過頭頂,她心頭隱有不安。
風瀟瀟的臉色陰冷加倍,拳頭不由得在身後悄然握緊,她在擔心那個男人。
「不是他,是李公子。」花戀戀手上吃痛,眉頭緊蹙。
「李公子?」雨迷迷眼睛睜得大大的,「李步青!」不會吧,他們居然在一起?
「你怎麼知道?」她一臉的驚詫莫名。
「李少也在啊!」雪靈一聲驚呼。
風瀟瀟的眉頭忍不住打結,看來她身上的秘密還不少,而他非常不喜歡眼前這種情形。他對她一無所知,甚至不知道她口中的男人究竟是什麼身份。
花戀戀神色一變再變,最後撲跪於地,「請姑娘救救李公子,龍從雲曾說過,若世上還有人可以救活李步青,那這個人非你莫屬了。」
雨迷迷撇嘴,頗不以為然,「還有一個人,他怎麼不去請啊!」
「誰?」花戀戀迷茫的抬頭問。
「我師父。」清楚明白的答案。
雪靈一臉的敬謝不敏,「主子,您又不是不知道谷主的脾氣,要他救人比要他殺人還難呢。」否則那些人何必天天巴著主子不放。
「那裡的人沒有幾個正常的,全都陰陽怪氣,否則我們何必逃出來啊!」雨迷迷也忍不住皺了皺眉頭。
風瀟瀟目光投向雨中,眸底閃過一抹笑意。她好意思說他都不好意思聽了,別人陰陽怪氣,那她自己呢?只怕有過之而無不及吧。不過,心中倒也對她的來處越發感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