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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 頁

 

  「王老師,妳這樣說不對吧?這哪叫心理諮商?只是在灌輸妳的偏見而已!」

  王老師冷靜地說:「這不是偏見,這是事實。」

  「什麼事實?不要亂講!」

  「我亂講?你隨便拿張報紙起來看看,到處都是女子被欺騙感情,想不開自殺的新聞,這不是事實是什麼?男人本來就是這種生物,只會傷害女孩子,一點良心也沒有!」

  他氣得眼冒金星。「這只是某些人而已吧?也是有很多男性被女性傷害想不開啊!妳為什麼不說那些女人沒良心?」

  「那是因為女人聰明,搶在被傷害之前甩掉男人,然後那些男人心理不平衡而哭哭啼啼罷了!」

  「妳自己觀念這麼奇怪,憑什麼輔導別人啊?」

  「你錯了,我的觀念才是正確的!」

  趙雲翔覺得自己快要腦充血了,但是又不方便對女性大吼大叫,只得捺著性子說:「王老師,我知道世界上的確有多負心薄倖的男人,但是那只是少數,OK?,大部份的男人,包括我,都想找個好女孩定下來,安安穩穩過一生,妳可不可以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

  王老師冷笑,「趙先生,這招太老套,不夠看了。無論你現在說得多誠懇多好聽,過不了多久你就會全部忘得一乾二淨,跑去追那種胸大無腦的年輕美眉,一點也不顧念十年的感情……」說著她居然嗚咽起來,跌坐在椅子上痛哭失聲。

  聽到這番沒頭沒腦的話,趙雲翔和海憶兩人都是一頭霧水,然後趙雲翔忽然想起,他那位多年好友好像提過,他這位姊姊前陣子被未婚夫拋棄了。

  他只覺得一個頭兩個大,長歎一聲,伸手拉起海憶。「王老師,我奉勸妳,先把自己的心情調整好,再來輔導別人吧!」說著就拖著不知所措的海憶走出去。

  回到車上,趙雲翔看到海憶仍是一臉茫然,苦笑說:「不好意思,搞了場大烏龍。」

  剛才的騷動,雖然把海憶搞得暈頭轉向,但是趙雲翔的一席話卻引起她強烈的興趣,不吐不快。

  她壓下心中的恐懼,輕聲說:「真的是這樣嗎?」

  「什麼?」

  「你說的那些話,男人……也想找個好女人結婚……」

  「那當然。」

  「我還以為,男人都是一看到美女就想追,追到一個換下一個,越多越好。」

  「小姐,那個王老師只是心情不好說氣話,妳不用被她影響。」

  「可是……我媽媽也是這樣說的。」

  「啥?」趙雲翔覺得臉部有點抽筋。

  「她老是說,天下男人沒有一個是好東西,他們只會甜言蜜語占女人的便宜,等利用完就一走了之,叫我絕對不要被騙了。」

  他苦笑道:「妳媽跟妳爸感情不好哦?」

  她同樣報以苦笑,「我爸爸在我七歲的時候就離家出走了,只留下一堆債務,我媽媽辛苦了十幾年才還清。」

  聞言趙雲翔忍不住開始同情她的處境了。

  話匣子一開,海憶早忘了身邊坐著的是她最害怕的生物--男人,她低著頭輕聲說:「我記得我爸爸,他長得很英俊,可是個性不好,吃喝嫖賭樣樣來,還會帶外面的女人回家,一不高興就打我媽媽。所以就算他失蹤了,我也一點都不想他。然而我媽媽真的受了很大的傷害,他走後,媽媽就不准我跟男生說話,也不讓我交男朋友,為的就是怕我步上她的後塵。」

  這媽媽也太變態了吧!趙雲翔心裡暗罵,不過嘴上仍是好言相勸,「我知道妳媽媽很辛苦,但是她真的太偏激了,並不是每個男人都像妳爸爸一樣的。」

  她低聲說:「我以前也是這麼想。」

  「以前?難道妳現在贊成妳媽的說法?」

  她瞄了他一眼,又很快移開視線,她已清楚地看到他眼中的關切,心裡異真的很感動。不知何故,心中湧起一股衝動,想要把長久以來的心結和盤托出。

  「我專科三年級的時候,有一個學長在追求我。他長得很清秀,為人風趣又幽默,我很喜歡他,就瞞著媽媽跟他交往。後來還是被媽媽發現了,她大發脾氣要我跟他分手,我死也不肯。那是我這輩子第一次,也是唯一一次忤逆她。媽媽氣得不得了,母女的感情差點破裂,但是我就是不肯讓步。後來媽媽終於不再管我,我以為我終於爭取到自己的幸福,可是沒想到……」

  趙雲翔看她嘴唇發白,語音微顫,顯然心情十分激動。他等她稍微平靜下來才輕聲問:「怎麼了?」

  「我後來才發現,那位學長的佔有慾很強,也很愛控制人。他不准我剪頭髮,不准我穿裙子,不准我跟其他男生說話,就連我跟女同學逛街,他也要發脾氣。」

  他無力地歎了口氣,這女孩怎麼跟變態這麼有緣?太倒楣了吧!

  「那妳還不趕快跟他分手?」

  「我有。可是,當我跟他提出分手的時候,他忽然發起狂來,動手打我還掐我脖子……」

  他忍不住大罵,「禽獸!」看到她全身顫抖,他連忙伸手輕拍她肩膀,「妳還好吧?」

  海憶抬頭,對他勉強一笑。她眼中淚光閃爍,配上淒涼的笑容,顯得萬分柔弱可憐。趙雲翔只覺心口一緊,忽然有股強烈的衝動,想把她摟進懷中好好安慰。

  他壓制住這股衝動,抽了張面紙遞給她,「然後呢?」

  「我媽媽告到校長那裡去,學長就退學了。從此以後,我再也不敢違背媽媽的教訓,以後就一直避免跟男性來往。」

  事實上,是「不能」來往。經過那場惡夢,她只要一跟男性講話,就會感到強烈的窒息感,彷彿學長那雙有力的手再度扼住她喉頭。雖然明知並不是每個男人都像他一樣壞,但是傷害已經造成,再也沒辦法復原了。

  趙雲翔長歎一聲,「我沒吃過妳受的苦,也不能說妳做錯什麼。但是,這種做法傷害的是妳自己,知道嗎?這世上男人這麼多,妳要避到哪裡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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