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妳一定知道最近的消息吧?我爸爸氣壞了,他要二哥立刻跟被大哥拋棄的新娘結婚。我二哥不願意,正在準備離家出走。」
海憶吃了一驚。「離家出走?可是他不是想當總裁想很久了嗎?這樣放棄太可惜了。」
「不止如此,他的公司早被爸買下了,要是他現在離開,就會一無所有。」她苦笑道:「可是他就是不在乎。依他的個性,一定會為他的真愛奮戰到底的。」
海憶心中一痛,所謂的真愛,是指田小麗吧?翔一定是因為父親不准他娶田小麗,因而跟田小麗起了衝突,她才會發飆。否則向來表面功夫做到家的她,怎麼會做出開記者會自曝緋聞的傻事?
君儀不屑地哼了一聲,「趙雲翔就算搞到破產,跟海憶又有什麼關係?麻煩妳不要再來打擾海憶好不好?」
趙霞清淡淡地說:「我之所以來找妳,是因為只有妳救得了我哥哥,希望妳能夠伸出援手幫助他。」
三姊妹同時叫了起來,「開玩笑!臉皮也太厚了吧?」
「劉小姐,妳意下如何?」趙霞清不理她們,直瞅著海憶問。
海憶低著頭,沉默了很久,終於吐出一個字,「好。」
「海憶!」
她伸手拭淚,抬頭微微一笑,「我跟趙家沒有關係,不怕趙董事長;而且我又是個無名小卒,沒什麼好損失的,也許我反而比較使得上力哦。」
君儀氣極,「妳沒必要做這種事啊!整天被逼著做不願意的事,太委屈妳了!」
「妳錯了。」海憶搖頭,「這是我心甘情願的。」
因為她希望翔快樂。
*** *** ***
這天中午,趙鵬程從餐廳洗手間走出來,忽然聽到一聲嬌滴滴的叫喚,「親愛的!」
然後一個年輕女子飛奔而來,撲進他懷裡,只聽得喀嚓一聲,閃光燈一閃,那女孩立刻彈開,退到拿相機的兩個女孩身後。
君虹滿意地看著相機螢幕,「哎呀,拍得真好,趙董,您要不要瞧瞧?」她伸長了手讓趙鵬程看見螢幕,只見一個老男人懷中摟著妙齡女郎,說有多曖昧就有多曖昧。
趙鵬程伸手要搶相機,然而她飛快地閃到他抓不到的地方。
「這張相片要是賣給媒體,應該值一大筆錢吧?」
他冷冷地說:「妳們想幹麼?勒索嗎?我不吃這套,妳們想爆料就去,我一毛也不會給妳們!」
負責投懷送抱的君儀反唇相稽,「誰要你的錢啊?少狗眼看人低了!」
站在她身邊的海憶低聲說:「趙董,您誤會了,我們不是要勒索,只希望您跟我們走一趟,有事想跟您商量。」
「哦,不是勒索,是綁架嗎?妳們膽子真不小!」
「喂,老頭,我們幾個氣質美女怎麼可能幹這麼低級的事?搞清楚好不好!這是你自己的家庭危機,要不是海憶拜託我們,我們才懶得蹚這淌渾水咧!」
「我哪有什麼家庭危機?妳們少自作聰明了。警告妳們,再過二十分鐘我的司機就會來接我,要是妳們在那之前不消失,他會馬上報警的。」
君虹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你的司機今天喝多了,現在正在車裡夢周公哩!」
趙鵬程蹙緊眉頭,這幾個小妮子還真難纏。
海憶誠懇地說:「董事長,我們真的只是想跟您談一談,沒別的用意。請您賞臉好嗎?」
他冷笑一聲,對她們的意圖反而產生了一點興趣。「好吧,看在妳們的愚勇上,我就跟妳們走一趟吧!」
不久,一行人坐著君苓開的車來到雜誌社。趙鵬程本來以為這一切的根源是因為花癡女劉海憶妄想嫁入豪門,沒想到她一開口就說:「趙董,我想拜託您,答應雲翔和田小麗的婚事。」
「什麼?」他可真的吃驚了。旁邊的三姊妹則紛紛露出不以為然的表情。
「小麗和雲翔的關係,我是一路看過來的。雖然小麗心裡有點……迷惑,但是我知道雲翔真的很喜歡她。所以我想拜託您成全他們,好不好?」
「作夢!我怎麼可能讓那個低俗的女人進我家門?我那個不肖子的眼光向來很差,他的婚事當然得要我作主才行。」
海憶高聲說:「趙董,請你不要一直貶低雲翔好嗎?他才沒有你想的那麼差!就是因為你一直打擊他,他才會那麼痛苦!你到底算什麼父親?」
「婦人之見!那小子從小就是病貓一隻,當然要好好磨練他!男子漢大丈夫,要是連這點打擊都受不了,還成得了大器嗎?」
君苓聽不下去了,冷冷地說:「所謂的大器,是指那個跑去非洲當浪人的兒子嗎?還真是優秀啊!」
趙鵬程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海憶義正辭嚴地說:「董事長,您的做法已經把趙雲騰逼走了,要是您再一意孤行,連雲翔也會離開您身邊的。到時候最痛苦的是您啊!」
趙鵬程大怒,「胡說什麼?雲騰才不是我逼走的!是他被女人沖昏了頭,才棄家庭於不顧!至於趙雲翔,他不敢離家的。」
「他不是不敢,是不捨。因為他關心家人,想為家庭盡一份力量,只是你不給他機會。」海憶說:「但是現在被您這樣一逼,他一定會走的。」
「哼!」
「只要您肯讓一步,讓他選擇自己愛的女人,我保證他一定會好好地留在家裡,永遠地孝順您。二十幾年來您一直沒有好好地關心他,現在給他一個心愛的妻子,又有什麼不對?這是您欠他的。」
趙鵬程正要反駁,忽然樓下傳來刺耳的擴音器鳴聲,接著是一個熟悉的聲音,「麥克風測試,麥克風測試。海憶,妳聽見了沒?」
趙鵬程臉色發青,其他人差點從椅子上摔下來。現在是什麼情形啊?
「海憶,我要跟妳說,上次的事是我不好,還有上上次跟上上上次也都是我的錯,總之每次都是我的錯,我對不起妳,請妳原諒我。」趙雲翔站在騎樓外,拿著擴音器,對著雜誌社窗口忘形地表明心跡,完全無視路人的眼光。「但是我要告訴妳,我跟田小麗真的沒什麼,我愛的是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