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讓別人搶了你的新聞?」瞇起眸,元鈞不快地道。
關於這項鐵路承包舞弊案的新聞調查,可是在他的默許與推波助瀾之下才能完成,豈會容許隨隨便便一個路人甲將它搶走!
再說,遠在日本的老頭還得藉著這則新聞清理門戶,雖然他這做兒子的向來懶得理爭權奪利這檔子事,但偶爾盡盡孝道也是為人子應盡的義務,嘖!
「哼,我當然不會傻傻的讓他們全都拿走。」擦乾了眼淚,夏濃也振作精神回道:「前晚晚宴中到手的資料,我才沒笨到交出去,現在還在我手上。」
「哦,是嗎?」眸中精光乍現,他突然揚起薄唇笑了。「那麼事情就好辦了。」
「你有什麼好主意嗎?」看見他邪邪的笑容,她好奇地問道。
「放心交給我,我保證這則新聞能讓你賺進不下於待在那小雜誌社半年的薪水,說不定,還能另外得到一份好差事。」拿起手機迅速撥了幾組號碼,元鈞信心滿滿地向她保證。
「呃,真的嗎?」看著他自信的神色,夏濃也有些遲疑。
「相信我,這一切交給我就搞定了!」
第十章
「帶著這份資料,去高瞻雜誌找他們的總編輯,相信你會有意外的收穫。」
自從元鈞承諾會把一切紛爭搞定,沒幾天他就拿了一張光碟給她,而裡頭竟有整個鐵路承包弊案關鍵人物的電子通信紀錄,甚至是那天他們在密室中目睹到兩個男人的對話,都被人以針孔攝影機拍了下來。
有了這張光碟,再加上她拍攝下來的檔案資料與合作契約,形成了堅不可摧的有力證據,消息一旦曝光,恐怕會震得許多政要富商狠狠摔下椅子!
猶記得,當高瞻雜誌的林總編在看了她帶去的資料後,竟對她提出了意外驚喜的邀約——成為雜誌社的一員。這對一心想投入媒體界,渴望有一番作為的夏濃也來說,簡直像在作夢一樣。
畢竟《高瞻雜誌》在台灣媒體界來說,是一股不可多得的清流,能夠進入這家雜誌社工作的成員,也都是一時之選,夏濃也學生時代就曾幻想過能成為高瞻的一員,畢業後也一直以此為志願,卻沒想到夢想竟如此快就成真了!
「元鈞,這一切都是托你的福!」和元鈞肩並著肩走在大街上,看著他,她既興奮又感激地說。
「這是你自己努力得來的,用不著謝我。」好難得,元鈞毫不居功地回道。
「可是……其實面對林總編的讚美,我還是覺得有些心虛耶!」畢竟那些資料不全是她一個人獨力完成的,若不是靠著他的關係,她又怎麼能得到那片關鍵證物的光碟呢!
「有什麼好心虛的?這的確是你努力的成果。」
「可那明明是因為你……」
「傻瓜!別忘了,在社會上工作,人脈也是極為重要的一環,更何況若不是你對這案子如此執著,夜以繼日的努力付出心血,讓我認同了你的能力,你以為我會隨隨便便把這麼重要的資料交給別人嗎?」他一副「那你未免太看輕我」的表情,讓她感動地笑了。
這男人,就連誇獎人都這麼迂迴曲折呀!她在心底甜甜地笑了。
「事情告一個段落,你父親那邊也圓滿收場了吧?」她關心地問。
「是啊!靠那些資料與通信紀錄,揪出了潛藏多年的蠹蟲,也算是解決了他的心頭大患吧!」悠哉悠哉地說著,他唇畔揚起一抹幾不可見的笑。「這樣一來我也能清淨多了。」
當初同意老頭協助調查,為的就是換取自己的自由,讓老頭死了心,別再三天兩頭吵著要他認祖歸宗,回去繼承那無聊透頂的家族事業,如今目標達成,他自然樂得輕鬆,可以全心朝自己喜愛的事業發展。
「說到這個,元鈞,有件事我很好奇耶!」
「什麼事?」他漫不經心地應著。
「那片光碟中的通信紀錄,該不會是那天鎖在電腦中的那些秘密檔案吧?」她早就在懷疑了說。
「嗄?呃……這個……」他開始支吾其詞。
「還有就是那個偷拍的畫面,好像也是從我們進去後才開始攝錄的……」愈想愈覺得可疑,她一雙美眸精明地掃向身旁的他。
「咳,是這樣的嗎?我沒注意耶……」某人很明顯的心虛了。
「元鈞,你老實回答我,那天你在電腦前做什麼?絕對不是單純的上網吧!」雙手扠腰,她挑明了問。
「這個……」原本還想找借口否認的元鈞,在看清了她眼底一簇簇跳躍的火焰後,只得從實招了。
「對啦,那些是我弄的。」他顯得有些垂頭喪氣。
「真的是你做的?!天啊!太厲害了,你是怎麼辦到的?」
預料中的氣憤、叫罵不但沒有出現,夏濃也反而一臉崇拜地望著他,纖纖小手緊揪著他的衣擺,美眸散發出閃閃星光,極盡溫柔可人之能事,這模樣說有多誘人就有多誘人吶!
但元鈞早被訓練成精的大腦,可沒被眼前這「幻象」給迷惑。
「呃,濃也……你不生我的氣?不怪我事先沒告訴你?」他有些遲疑地開口。
「嗯,雖然你瞞著我這麼重要的事,我是有點不高興,不過,只要你教我如何破解電腦密碼竊取資料,我就原諒你這一回。」
說來說去,原來是為了這個!
不悅地瞇起雙眸,元鈞終於知道她心裡在打什麼主意了。
「破解電腦密碼?哼,很抱歉,這我不懂。」他揚起頭,大步走了開來。
「喂,元鈞你好詐!居然想藏私!」不服氣地追在後頭,夏濃也氣得哇哇叫。
「我不過是幫忙灌了病毒進電腦,負責製造防火牆的漏洞,至於接下來侵入竊取的工作全是由老頭的人幹的,所以別問我,我是真不知道。」兩手一攤,他誠實招來。
「啊……害我白高興了一場。」她嬌俏的臉上滿是失望。
「怎麼,學不成駭客有這麼難過?不然這樣,我教你另外一項技巧,這件事我可拿手了。」他不懷好意,像頭饞貓兒似地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