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雙腳也被噴濺的熱粥燙到了,她跳了起來,然後又踏到濕滑的粥,整個人一滑,住後仰倒。「啊--」
畢天曦一個箭步上前,及時攬住她,緊接著動作飛快的將她抱上流理台,打開水龍頭沖洗她被燙傷的手和腳。
「妳這個笨蛋!」看著她手上較嚴重的紅腫,他忍不住朝她大吼,「笨手笨腳的,妳以為妳在表演特技啊?一連串的意外,妳根本就是……」看著她縮著脖子,靜靜的聽著他吼,他閉上嘴,猛地將她抱進懷裡。「妳根本就是存心想嚇死我的。」
唐沁伊呆楞的悶在他的懷裡,一會兒之後,眼眶突然泛紅。
「是你嚇到我的。」她悶悶的控訴。
「我不過是叫了妳一聲,是妳自己心不在焉。」他反駁。
「……好痛喔!」她低聲哭訴著。
「很痛嗎?」他連忙低頭審視她的燙傷,起了一些水泡,不過還用不著給醫生看。
「好痛好痛……嗚嗚……」唐沁伊悲從中來,她真的好倒楣好倒楣,倒楣透頂了,嗚嗚……「都是你,都是你啦!明明是你嚇我的,嗚嗚……都是你害的!」沒燙傷的手抓住他的衣領,頭埋進他的懷裡,把眼淚鼻涕全住他名牌襯衫上擦,哭得好不傷心。
「好好好,都是我的錯,都是我害的,別哭了。」抱著她,他溫柔的拍著她的背,安撫著她突然失控的情緒,可是沒用,她愈哭愈傷心。
唉,是他疏忽了,她是個女孩啊!生活單純、性情單純,這陣子遇到這一連串的事,緊繃壓抑的情緒終於爆發了。
無奈的仰頭望天,緊緊的將她揉進懷裡。好吧,就讓她哭個夠吧!
「我……我不要去紐約,我要找馬庫斯……」
「好,不去紐約就不去,行了吧!」現在她說什麼都行,只要她不哭……完蛋了,他被制約了,唉--
「真的?你不會又臭著一張臉?」抬起頭來,她滿臉淚痕的望著他。
「我什麼時候臭著一張臉了?」他狐疑地問。
「明明就有,你從昨晚就臭臉臭到剛剛。」她扁嘴抗議。
「我那是在想事情,才不是……」看她好像又要哭了,畢天曦連忙嚥下反駁,「好好好,我不會再臭著一張臉了。」真是該死的制約!
瞧她還一臉狐疑的瞪著他,他暗歎口氣。
「要我發誓嗎?」沒有手帕,他只好抓起襯衫下襬輕輕擦她的臉。
唐沁伊搖搖頭,抬手碰了碰他胸前的狼狽,「對不起,把你的衣服弄髒了。」
「沒關係。」
「接下來……怎麼辦?」她擔憂地問。
「就先幫妳找馬庫斯了,」還要想辦法先打發掉戴克斯的人,好專心應付更危險的對手。
「可是那些人呢?」
「放心,一切有我,不會有事的。」
她望著他,然後將頭靠入他懷裡,他的話讓她心安。
她相信他。
*** *** ***
「喂!這邊的人目前很郁卒,請妳不要在我面前和那些喵喵玩得這麼開心好嗎?小可愛。」柴聿雙手捧腮,俊帥的臉微仰,從睫毛下瞄著正和幾隻貓咪玩得不亦樂乎的唐沁伊。
「嗄?」唐沁伊分神回頭望了他一眼,「柴大哥,你剛剛有說什麼嗎?」
他瞪她,無力的歎氣。「唉!」
她見狀只好拋下貓咪,走到他對面坐下。
「柴大哥,你怎麼了?是不是若青姊又給你釘子碰了?」常來米克斯新樂園之後,她對這種戲碼早就見怪不怪,習以為常了。
「喔!妳這個沒良心的小東西,竟然這麼狠心,硬生生的刨開我的傷口,在我的傷口上灑鹽。」他捧心哀歎。
「噗!」唐沁伊忍俊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
「柴聿,你最近很閒?事業走下坡,沒有節目可以製作了?」剛替所有貓咪做完健康檢查的言律凡走過來。
「等你的醫院倒閉了再看有沒有可能。」柴聿哼了哼。「剛剛才錄影結束,每個禮拜一次,你是得老年癡呆,忘了?」
言律凡沒有和他鬥嘴,轉向又和貓咪玩起來的唐沁伊。
「沁伊,妳的馬庫斯還是沒消息嗎?」
聞言,她的笑容消失,放下懷中的貓咪,看著牠跑開,長長的歎了口氣。
「還沒有。」
「喂!你幹麼哪壺不開提哪壺啊?你看,害小可愛不開心了。」柴聿低聲的說。
書律凡微挑眉,斜睨了他一眼,鏡片後的眼神顯得莫測高深。「你心疼啊?」
「那是當然啦!」柴聿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
「她已經有替她心疼的人了,不勞你操心。」冷冷的聲音忽地響起。
「咦?若青親愛的,妳終於出來了。」柴聿立即起身跟了過去,不忘回頭瞪了言律凡一眼,「陰險的傢伙!」他用唇語說。
「謝謝。」他也無聲地笑道。
「沁伊。」風若青在唐沁伊身邊坐下,對於黏上來的柴聿視而不見。
「若青姊。」唐沁伊看了她一眼,「我會不會永遠都找不到馬庫斯了?」
風若青沉默了一會兒,才淡淡地開口,「別想太多,盡力而為便是。」
「小可愛,妳別傷心,吉貓自有天相,妳的馬庫斯會平安無事的。」柴聿蹲在她面前,溫柔的安慰著她。
「難得不正經的你也會說句人話,不簡單喔!」言律凡走了過來,在唐沁伊的另一邊坐下。
「你為什麼不趕快滾出國去拍你的照啊?」柴聿說。
「過兩天就要走了。」言律凡不疾不徐的回道。
「順風。」風若青淡淡的說。
「言大哥,祝你一切順利,拍到最棒的照片。」唐沁伊給予祝福。言律凡除了是個獸醫之外,還是個業餘攝影師,專拍動物,每隔一段時間便會出國拍攝各國的動物風情,回台灣後還會開攝影展。
「謝謝。」言律凡視線住廊門一瞥,笑容加深。「不要難過,馬庫斯一定會平安無事的回來,妳要有這個信念,因為貓咪是有超能力的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