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沁伊?沁伊,妳沒事吧?有沒有哪裡受傷?」畢天曦焦急的詢問懷中的人。「沁伊!」
「我……我沒事。」她顫抖著。「怎麼……回事?」
「是個小型的炸彈。」威力約一公尺內,不過拿著包裹的人,必死無疑。「站得起來嗎?」
「嗯,我沒事……」一滴溫熱的液體滴落在她臉上,她渾渾噩噩的抬起眼,「天……天曦?!」她驚恐的瞪著他。
「幸好妳沒事。」他對她微微一笑。
「天曦,你受傷了!」她終於完全清醒過來,焦急的看著他,他臉頰有一片燒傷,太陽穴附近有一道割痕,血正一滴滴的滴落。「你受傷了,我……我馬上送你到醫院去,我……」
「冷靜下來,沁伊!」他抓住她的肩,「冷靜下來,我沒事,都是皮肉傷,不嚴重,妳不要緊張。」
「可是你在流血!」她瞪著他,她才不相信只是皮肉傷,那是炸彈啊!他可能得了內傷,可能有骨折……
等等,他是用身體護著她,那……
「你的背……」她立即起身,想要檢查他的背。
「我的背沒事,沁伊,妳聽我說……」
「讓我看看你的背。」他愈不讓她看,就愈有問題。
「沁伊……」
「我要看你的背,否則什麼都別說!」她低吼,不顧他的阻撓,走到他背後。「天啊……」含在眼眶的淚滴落,她摀住嘴:心痛的瞪著他慘不忍睹的背。
她不懂!他為什麼願意為她做到這個地步?他可能會死啊!
「別哭,我不是說了,沒有看起來那麼嚴重嗎?沁伊,時間緊迫,現在妳乖乖的聽我說,好嗎?」
「好……」唐沁伊哽咽。都是她的錯,都是她的錯……
「我們必須盡快離開,這裡真的不能待下去了,妳瞭解嗎?」
她點頭,她不能再任性了。「你怎麼說,我就怎麼做。」
「我們先找個地方處理我的傷,之後我們就到紐約去。我知道馬庫斯還沒找到,妳不願意到紐約去,可是……」
「好,我們去紐約。」
畢天曦沉默了一會兒,「妳答應了?」
「對不起,我應該一開始就聽你的話,都是我的錯……」她失聲痛哭。
「噓!別哭。」他將她擁進懷裡。
「天曦……對不起……」她嗚咽著。
「不是妳的錯,妳才是最無辜的受害者。」
*** *** ***
才剛離開的人馬上又回來,而且傷得慘不忍睹,連向來冷淡的風若青都忍不住在眼底盈上一抹擔憂。
「對不起,若青姊,我不知道該帶他到哪裡去,我只想到這裡……」
「沒關係,進來再說。」風若青帶他們走進醫療室,雖然是為貓咪準備的,不過設備非常完善。「我打電話請言律凡過來。」
「不用。」畢天曦拒絕,他不想讓那個獸醫治療。
「天曦,言大哥雖然是獸醫,可是醫術很好,我們請他過來,好不好?」唐沁伊哀求地看著他。
「不必,我……」
「天曦,拜託!」她紅著眼,焦急擔憂的眼淚又在眼眶打轉。
「……好吧!」
「謝謝你!」她欣慰的抱抱他,小心的不去碰到他背上的傷。
唉。畢天曦閉了閉眼,好無奈啊!
風若青沒有說話,轉身拿起電話,簡單的說了幾句便放下話筒。
「他五分鐘內會到。」
「喵--」突然,一聲貓叫響起,西歐保特跟在黑貓後頭走了進來。
「西歐保特!」唐沁伊跑上前將牠抱了起來,來到畢天曦面前。
黑貓走到風若青身邊,縱身一躍,跳上診療台,讓她撫摸。
「他就是西歐保特。」唐沁伊說。
畢天曦盯著波斯貓,視線緩緩的移向牠的脖子,抬起手,勾起項圈的墜子。
真的是其中一顆精靈之淚,那麼另一穎就在失蹤的馬庫斯身上了。
「怎麼了?有什麼不對嗎?」唐沁伊看見他肅凝的表情,擔心地問。
「沒什麼,只是很高興終於看到西歐保特了。」放開精靈之淚,發現風若青正意味深長的看著他。難道……她知道這墜子不尋常?
「傳說中,精靈並不會流淚,當精靈心碎的時候,從她眼睛滑落的,是一顆顆的紫……水晶。」風若青突然說。
「原來妳真的知道……」他訝異的看著她。
唐沁伊一臉疑惑的望望風若青,又望望畢天曦,「你們在說什麼啊?」
風若青只是淡淡一笑,沒有回答。
「你們之後有什麼打算?」她問。
「我會帶她到紐約去。」畢天曦說。
「紐約……」她沉吟著。
「對啊,若青姊,紐約是他的地盤,在那裡他會比較好發落一切,我……不想再看見他為了我受傷,所以我……」唐沁伊深吸口氣,壓下一聲哽咽,她不能再哭了。
「沁伊,我會幫妳找馬庫斯的。」風若青說。「妳相信我嗎?」
她拚命點頭。「我當然相信妳,謝謝妳,若青姊,我真的不知道該怎麼感謝妳才好。」
「自己小心一點就好。」
「嗯,我會的。」
「皮皮和西歐保特我會照顧他們,妳……你們放心把他們交給我嗎?」這句話,她望向畢天曦。
畢天曦知道她的意思,她是在問,放不放心將精靈之淚留在這裡。
「牠們已經在這裡待那麼久了,還有什麼不放心的呢?妳說對吧,沁伊?」畢天曦微笑,這個風若青……不尋常,不尋常到讓他有種發毛的感覺。
「對啊,若青姊,沒有人比妳更愛貓咪、更瞭解貓咪了,如果連妳都不放心,那就沒有人可以放心托付了。」唐沁伊感慨的說。
風若青點頭,揚起一抹淡淡的笑,「那……你們就自己小心,保重了。」
【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