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也無所謂,現在妳已經過門,是我尉遲滕的妻子,妳只要牢牢記住這個新身份就行了。」
俞小月蒼白了臉,只是胭脂使她看來依舊艷麗。
「奴婢……我……不過是個下人,對你自然是敬畏萬分,尤其你是人中龍鳳,我配不上你……就請你放我走……讓我回家。」她雙眸緊緊盯著地面,吐出她一路南下時,擬好要跟他說的話。
空氣似乎在瞬間凝固,又彷彿繃到極致的弓弦,一觸即發。
「妳真的不在乎?」心中不太是滋味的尉遲滕,一雙幽沉如黑夜的眸子更顯寒冷。
「整個京城、全江南都知道妳俞小月跟我正式拜堂成親,是我尉遲滕的女人。現在妳突然說要走,別人會如何猜想我和妳的事?而且妳一個女孩子要如何自處,難道要任由別人閒言閒語?」
「我可以……繼續南下或西行。」
「妳有盤纏嗎?」他著實很難相信她的灑脫。
「呃……」俞小月柳眉輕蹙,輕咬著薄唇,不知自己該說什麼,因為他總是一語中的。
他起身,故意製造壓力似的踱到她面前,抬起她小巧的下巴。她那怯生生的模樣,引得他這個大男人不由得心生愛憐。
儘管跟她相處的時間不長,但尉遲滕同情、心疼她的身世和遭遇,所以對她總有一份特別的關心。
這或許是同病相憐吧?
「你為什麼要娶我?」俞小月直視他的眼瞳。
「皇上一直有意為我指婚,雖然我不斷拒絕皇上的好意,但是皇后卻不斷地興風作浪,連那個什麼格格也跳出來糾纏我,讓我煩心不已。與其讓皇后等人得逞,找一個粗野惡毒的心腹過門伺候我,倒不如我自己親自挑選。」他揚起嘴角,說得合情合理。
「為什麼偏偏是我?我只不過是一個小宮女?難道是為了氣格格嗎?」
「妳好歹也是皇宮的人,選擇了妳,我既可以令皇上無話可說,更不用再擔心有人打我主意。而且,我也相信妳不會給我惹麻煩。怎麼看妳都是我眼下最好的選擇,所以我挑中妳。」
俞小月吸了吸鼻子,無法否認他的話,又不能承認他的所做所為是對的。
她只是突然意識到,現在的尉遲滕,正把他真實的一面展現給她看,對她毫無遮掩,讓她瞭解到兩人的立場,並試圖接受。
「妳不是想離開皇宮嗎?現在我將妳帶出來,妳為什麼不開心?難不成妳寧願待在如同戰場的皇宮?」
俞小月的心神一陣激盪。
「你……」從來沒有一個人對她說出這樣的話來,也從來沒有一個人這般為她設想。
對!假如沒有他出手相救,以她這小小的宮女,在宮中出事的話真的不知道該怎麼辦!
但問題是他們的未來一片茫然,如此糾纏下去的話,那將會是一個怎樣的局面呢?
「留下來吧!」他看出她已被他說服。「至少我能承諾,絕對不會虧待妳,妳的生活會過得很好。」
「我還是不能……」
他沒有費神點破她的口是心非,直接替她說:「我不准妳走。」
尉遲滕不給她回絕的餘地,強悍的大掌轉而握在俞小月纖細的手臂上,讓她與他喝合巹交杯酒。
他灼熱的目光盯得她來不及反應、呆愣著小臉只能跟著微微揚起嘴角。
「看來,我得幫妳,才能使我們的洞房花燭夜過得順利一點。」說完,他扶住她的肩,力道不大,卻讓她動不了。然後尉遲滕含著酒,頭一偏,突然吻住她,緩緩渡酒入她的嘴裡。
俞小月被他突如其來的舉動嚇得呆滯,腦中頓時一片空白。
接著,她的腦袋混亂起來,一股熱浪襲來,俞小月的意識漸漸模糊,好像有聲首在頭腦裡作響,她本能地別開臉,躲過他溫熱的嘴唇,並開始反抗他的親近。
「你……你……別……」她緊張地結巴起來。
他靠太近了!她本能的向後退,但卻被他的手按住,動不了。
尉遲滕用手背輕撫她冷涼的頰邊,只在她臉上停留片刻,然後扳過她的臉,和他額頭貼著額頭,還用他高高的鼻樑碰觸著她。
他的眼睛裡充滿盈盈笑意。「我是第一個吻妳的男人吧!很好,這是身為丈夫的權利。」說完還勾起嘴角的微笑。
俞小月紅著臉偏過頭去,說不出一句話來。
她知道他們今晚要做什麼事兒,可是……他非得那麼迅速嗎?她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耶!
室內氣氛益發曖昧。
「我要繼續了。」
俞小月嚇了一跳,趕緊大口地喘著氣。但她還沒來得及喘完,他又靠了過來,又陝又狠又準地攫住了她的紅唇。這次較方才激狂,侵略性十足的力道震懾了她,也一點一滴驅走她的理智。
他的右手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往她頸子上移去,修長的手指直接撫在她白皙的肌膚上,那細緻的皮膚,早已羞澀地泛起一層薄薄的酡紅。
俞小月不由自主地合上眼瞼,親密的刺激讓她心跳得飛快。
天啊,她真的暈了,全身發麻,連氣都不敢吐一口,手也不知何時環上了他的身體。
她到底、到底是怎麼了……
直到雙方都快窒息時,他才不捨地鬆開她的甜美。
「不……」她氣若游絲地道。
「這是洞房花燭夜,妳不能拒絕我……」尉遲滕一邊嚴肅地說著,毫不理會地俯首欲往下延伸。
俞小月向後退縮碰到床沿,跌坐在床上,他順勢抱起她坐穩在床邊。
尉遲滕俯下身子,雙手撐著床沿,她的身體被他死死壓住,甚至連扭動一下都非常困難,她在他的懷抱中,想逃也逃不掉。
她發現他貼得好近,他的氣息輕輕地撫著她的面,他的眸子裡散發著懾人心魄的光芒。
從他已除去衣衫的精壯身體上,傳來燙人的體溫,濕熱的呼吸就撲在她耳邊和臉頰。
她無助地任由他剝去衣物,他卻突然停了下來,雙手環抱著她的腰,身體緊緊的貼合,喘著氣,粗聲說著:「願意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