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堡主冷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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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其實俞小月梳頭的手藝並不特別出眾,只是令妃娘娘是個有耐心的好主子,也常常親自設計不同款式的髮髻,讓宮女替她試梳,所以她才有機會多加練習,從中學得些許技藝。

  在鏡中倒影看見專心的俞小月,尚孀心裡便不是滋味。俞小月明明是卑賤的奴婢,為何比她這血統高貴的格格,生得更如花似玉?

  在俞小月一雙巧手的打扮下,尚孀滿頭珠翠,秀髮梳成端莊卻不失活潑的兩把頭,讓尚孀更添嬌媚。

  「辦起事來,還真有兩把刷子。」尚孀看著鏡中的自己,非常滿意。「罷了,今晚綏壽殿不用妳侍候了,妳下去吧!」

  俞小月聽完,一絲欣喜頓上眉梢,高興地謝恩:「奴婢謝格格恩典,恭送格格。」

  真是不幸中的大幸!她還以為今天上元節,要在殿門通宵守夜,但現在她可以跟相熟的宮女、太監們一起圍著火爐,喝點酒、吃點東西,猜燈謎,說說笑笑地一起度過佳節!

  這是否意味著,她來年走大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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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皓月當空,宛若一個大大的銀盤高掛天際,只要略微抬頭,那天際的美景便能盡收眼前。

  趁著元宵佳節,宮裡處處懸紅掛綵,慶祝的氣氛濃厚,人人臉上都喜氣洋洋,皇上和妃嬪們自然都不例外。

  「滕兒,這是自家宴,也是替你遠從邊疆回來的洗塵宴,不必多禮,就隨意一點吧!」乾隆向尉遲滕招手,眉目間充滿為人君、為人父的驕傲。

  在乾隆心裡,尉遲滕和他其他三個兄弟,比親生兒子更得他疼愛。

  尉遲滕的卓越能力,讓他在朝野內外都面子十足,他自然付出更多的器重和偏愛,希望他能不負所望。

  「能為皇上去一趟邊疆,真是大開眼界,這是滕兒的福氣才對,皇上不用特別設宴替滕兒洗塵,願皇上福壽萬年!」尉遲滕露出淡淡的笑意,端起了酒杯,向乾隆施行一禮後,先飲為敬,仰首將杯中那醇烈的美酒倒下肚去。

  「好好好,不愧是朕的滕兒。」乾隆也豪邁地飲了一杯。「既然是上元家宴,朕就不招呼你,下去好好用膳吧!」

  「謝皇上!」尉遲滕退了下去,回到自己的座位,忙著跟相熟的王孫公子們敘舊。

  上元家宴可是皇家每年舉辦的習慣,奴才們早就在一個月前開始準備,桌上自然少不了水陸八珍和美酒饌果。光是乾果、蜜餞、餑餑等前菜,就能讓人吃飽,更別說後來上桌的膳湯御菜。

  除了大快朵頤,吃喝談歡外,皇宮各殿閣及受邀王府的貴客之間的寒暄,才是真正的節目。

  今晚的半個主角--尉遲滕,更是眾人的焦點,只見眾公主、格格與阿哥、貝勒等,都輪流向他敬酒,青瓷酒杯碰到酒壺的噹噹聲幾乎沒停過,忙得他幾乎應接不暇。

  他不太熱衷這種應酬,但基於今天是特別日子,他也沒太大抗拒。

  直至酒過三巡,要上膳粥「一品臘八粥」時,突然有位臉飛紅霞,步履不穩的女子,嬌嗔地跌在他身上,他的劍眉才不期然輕皺起來。

  「妳是誰?」尉遲滕一把拉著對方的手臂,低沉的聲音驟響。

  「是住在長春宮的尚孀格格!」今晚被派在他身邊侍候的太監認出來人,馬上提示他道。

  「格格,這不合規矩,請您自重。」尉遲滕肯定這女人,並不如她表面的醉醺醺,而是佯裝出來。

  「我不要。」尚孀沒有站起來,逕自陶醉在尉遲滕寬厚的胸膛中。「尉遲大哥,我是尚孀,你已經不記得我了嗎?」

  今天甫見尉遲滕,尚孀的魂兒就被勾去了。

  他魁偉的身軀,穿著一件海藍錦袍,腰間繫著一條玉墜子流蘇帶,雙目炯炯有神,簡直就是她所見過的男人中最英偉的一個。

  「我不認得妳。」尉遲滕瞄向站在尚孀身後,動也不動的宮女,命令:「來人,還不扶起妳們格格?」

  尉遲滕的聲音沉了,身旁的太監也明白他的不耐煩,但對方好歹也是一位住在宮內的格格,他們這些當奴才的如何敢得罪啊?

  尚孀無視他的不悅,也不害羞的更進一步。「我從很久以前就喜歡你,為什麼你對我那麼冷淡?」

  他是個正常成熟的大男人,她就不信面對她這種年輕嬌嗲的女子,他會無動於衷。

  「放手。」他臉上顯出厭煩。

  「不要。」

  尉遲滕看著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女人,心中也明白她的動機,還不是想引起他的注意?

  是他太久沒進宮,還是現在的老嬤嬤越來越教導無方?

  別說是格格了,一個平常人家的姑娘也不該表現得如此放蕩,這女人怎麼可以在眾目睽睽下,不知羞恥地往男人身上貼?

  「如果沒人教格格規矩,就恕小人直接一點。」尉遲滕扯開尚孀的手,並將她推開。

  尚孀沒料到尉遲滕會有此舉動,一時沒站穩,便四腳朝天,跌在地上。

  「唉呀!」

  「格格,妳沒事吧?」她的貼身宮女喜春,馬上上前扶起狼狽的她。「尉遲大人,您就這樣推倒咱們格格,也未免太過分了吧?」

  宮女知道尉遲滕是皇上身邊的大紅人,但畢竟他沒有宗室爵位,也沒有官銜,說到底只是個庶民,憑什麼對出身高貴的尚孀粗暴至此?

  「大膽,竟敢這樣跟尉遲大人說話,我非掌妳們嘴不可。」太監見喜春竟膽敢開口責難有如皇子的尉遲滕,忍不住出來護主。

  「不必了。」尉遲滕揮退太監。「她也只是護主心切,算了吧!」他沒有動不動就要責罰下人,顯示威望的癖好。

  「尉遲大哥,你怎可以這樣對我?」尚孀以為他對她心軟,馬上露出可憐兮兮的模樣。「我只是想讓你知道我的心意而已。」

  「小人亦只是替皇上好好教格格規矩。」他冷眼瞧著眼前彷彿受了重大打擊的女人,俊秀的臉上倏地勾勒起一抹諷刺的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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