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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已深沉,羞澀的月兒悄悄躲進雲層,紫萱懷著幽然如夢的醉人情懷,步履輕盈的來到樓少鈞的房門前。
「萱萱?」應門的樓少鈞整個人杵在原地,傻傻地望著門口衣袂飄然的她。
她閃身而入,對著猶呆站在門邊的他笑意盈盈地道:「你打算在那裡站一晚嗎?」
「呃!」樓少鈞回過身來,「這麼晚了,有事嗎?」
老天!難道沒有人告訴她,在這種時刻、這種氣氛下,她穿著這種引人遐思,外加足以令任何一個男人心神恍惚的柔媚神態看著他,是一件多麼危險的事嗎?「想你,算不算有事?」
她低低柔柔、令人心蕩神馳、幽然沉醉的聲音響起,令他渾身一震,有些狼狽的轉過身去。
要命!這女人是什麼意思啊?!「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呃!我該提醒你,我們兩個小時以前才見過。」
噢!好慘,他不敢迎視她醉意流轉的星眸,怕引來大多罪惡的遐想。
紫萱輕柔地微笑,他果然是胸懷坦蕩的君子。
她起身繞到他眼前,翦翦秋瞳幽幽地凝望著他,讓他將眼中的無悔深情瞧個分明,「想你,與愛你一樣,是不需要理由的。」在他的震動與錯愕中,她又道:「你頭可不可以低下來一點?」
樓少鈞完全亂了心緒,茫然依言後,才後知覺地問:「幹嘛?」
「因為你太高了,我吻不到你。」
他整個人都傻掉了,紫萱在他回神以前,柔情款款的印上他的唇,以記憶中樓少鈞吻她的方式繾綣而深情的吻他。
讓一個女人主導一切,他這個當男人的顏面何存?於是他立刻化被動為主動,扣住她嬌軟的身軀狂猛而熾烈的吻她,火熱的唇舌,一如兩顆緊緊交纏的心,再也難分彼此。
她氣喘吁吁,嫣頰似火,滑上他背脊的小手雖青嫩羞澀,卻全然沒有退卻的意思。她忍住不使自己羞怯,鼓足勇氣將小手探進他的衣衫,在他明顯的震動中,柔軟的紅唇大膽的滑下他衣衫盡敝、堅實寬闊的胸膛。
噢,不!褸少鈞想推開她,卻完全使不出力氣,只能用所剩無幾的理智全力控制自己,「別……萱萱,別亂來……你會後悔……」
他的自制力挺嚇人的。紫萱不以為意,柔媚地一笑,衣帶輕輕一扯,絲質睡衣沿著雪白光滑的身軀緩緩落下,她輕貼上他僵硬的身軀,沿著他的唇一路親到發熱的耳畔。
她吐氣如蘭地低語:「別像個木頭一樣,我不指望你當柳下惠,但讓一個淑女犧牲形象演獨角戲,身為人家所深愛的男人,你不覺得很可恥嗎?」
這個小巫婆!他忍得多痛苦她知道嗎?「限你……三秒種之內離開,否……
否則後果自行……負責!」他語調異樣瘖啞乾澀。
她的回應是——送上她的唇。
噢!他挫敗的低吟,再也無法克制體內幾欲潰決的熊熊慾火,瘋狂地、熾熱地——狠狠吻住她,狂炙的情焰幾乎要將她揉成粉,融入他的血液中,再也分不出彼此。
這一夜,他們的身心緊緊相依,也注定了終將纏繞一生、纏綿難解的情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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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切回歸平靜,樓少鈞凝睇著臂彎中羞赧醉人的嫣容,輕掬她低眉斂眼的嬌態,好一會兒才輕聲啟口:「也許,我必須要說一句很老套的對白:『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不過,我看你似乎樂在其中,一點後悔的情緒也沒有。」
「對於早晚都會發生的事,我後悔幹嘛?」
他心頭一顫,「可是,該死!它不該是在這種情況下發生,我什麼承諾也沒有給你,而你卻……」
紫萱含笑搖頭,「就像你曾對我媽媽說過的話,真心比什麼都重要,只要兩顆心是緊緊相系的,其餘的我並不在意。」
「萱萱……」他動容地望著她,正欲說些什麼,紫萱卻阻止了他。
「聽我說完。你知道,為什麼今晚我會這麼做嗎?」
「不要告訴我你得了絕症、不久人世的老套情節,或者,你是看那些騙死人不償命、浪漫得一塌糊塗的愛情小說,看得走火入魔了?」他照亮的黑眸閃著戲謔。
「閉上你的烏鴉嘴!」真受不了,他不這樣戲弄她會死嗎?
「要不然呢?」
「今天早上,我見過孫彥弘了,我們談了很多。」
「毋庸置疑,我是話題中的主角,對吧?」奇怪,孫彥弘說了什麼?值得她以身相許?「我有什麼豐功偉業可以供他歌功頌德嗎?」
「聽完我的轉述,我懷疑你還會不會像現在這樣輕鬆愜意、自得其樂!」接著,她將孫彥弘對她說的話一字不漏、鉅細靡遺的和盤托出,並且發現樓少鈞愈聽臉色愈往下沉,最後是一片山雨欲來的陰鷙。
「媽的,我要撕爛他的嘴餵豬!」他忿然怒道。
「真暴戾!」紫萱仍是巧笑嫣然。
他見鬼似地,「你還笑得出來!席紫萱,你有沒有腦袋?在這種情況下,你不怕我是要喪盡天良的禽獸嗎?你該離我遠遠的。」
「不,正因如此,我才會這麼做。少鈞,你還不明白嗎?任憑千夫所指,你仍是我心中那個氣度磊落的謙謙君子,任誰都無法動搖我的信念。所以,我用最具體的行動,向你表達我的決心,這樣的證明,比什麼都還要具有說服力,你說是不是?」
「噢!萱萱。」樓少鈞緊擁住她,藉以表達滿心的撼動。
這是怎樣一個奇特的女子啊!而他何其有幸,蒙她如此眷戀!
「也就是說,孫彥弘的話,你根本不信?」
「也不能這麼說啦!我只撿我想聽的。例如,咱們樓大帥哥是個器宇軒昂、丰采翩翩的俊俏少年郎啦!還有他出類拔萃、文韜武略,無所不精,其餘的我全當放屁了。」
樓少鈞不禁低笑出聲,「你喲!」她總是能惹得他滿心憐愛。
「唉!說歸說,我不信是一回事,但你還是得把話給我說清楚。說!你和宛竹究竟是怎麼一回事?人家會這麼說總不可能是空穴來風吧!樓大帥哥,你如何給我一個交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