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小臉滿是冀望,於是迪亞洛十分放心的把羅比交給他的兩個好友,沒有多加阻止。
「去吧,不要太煩兩位Uncle就行了。」他的話是對著羅比還有英薩他們說出,但他的眼神還是眷戀在東方嬪身上。
「耶!爹地萬歲!」羅比興奮的大喊,隨即使被夏羅他們給抬上肩頭,只差沒有歡呼的走出迪亞洛的病房。
英薩在臨去前還意味深長的對迪亞洛拋去曖昧的一眼,暗示他身處在醫院,千萬不要「衝動」行事才好。
東方嬪一直到房門被重重關上後才逐漸清醒過來,至於她是怎麼進到病房甚至連羅比快樂的與她道再見,她都視而不見。因為她的眼裡、她的注意力全在迪亞洛身上。她好想問他好不好?還有……她想告訴他,自己很關心他。
可是不知為何,她的嘴輕啟了半天就是發不出聲音來,東方嬪只感覺到自己的眼眶濕潤,眼淚又想氾濫的落下。她該怎麼辦?該怎麼告訴他,她的想法,她的關心?現在他們之間的交集只有羅比,而她在他心目中算什麼?
一連串的問題終究沒有說出口,她只記得該告訴他,自己要回台灣的事;但當迪亞洛一開口,她又不記得自己要說什麼了。
「嬪。」迪亞洛瘖啞的喚她。
「我……對不起,打擾你了。」東方嬪不知自己是怎麼搞得,竟然垂著頭猛道歉甚至還手足無措。
「我很高興你來了。」迪亞洛發現自己像個思春少年,貪婪她的美麗。
「我去把花插好。」她終於想起手上被她抱得死緊快要掐斷的百合花束,幸好床頭上就有一隻空花瓶,要不然她會覺得自己很糗。
東方嬪幾乎是用飄的走到床邊,然後再用顫抖的手拿起花瓶。
「嬪,不要忙了。」迪亞洛把她的柔荑給捉住,東方嬪的反應是立即的一愣。
「我……對不起……」她又發覺自己的眼睛酸酸的,鼻頭癢癢的直想落淚,「對不起……」再次的道歉,她只想躲起來獨自傷心。
近距離的對望,東方嬪忍不住的想起他被對手鏟倒的那一幕,她揪心不已,卻又不想讓他見到她狼狽愛哭的那一面。
「為什麼道歉?」迪亞洛霸道的抓緊她的手,不讓她走,他以強硬的態度問她的態度到底為何。
「放開我。」東方嬪只想躲起來,而偏偏迪亞洛的態度卻又如此強硬。
見到她落淚,他不捨,但迪亞洛要她面對他,所以他強迫自己不要幫她抹去眼淚。
「為什麼道歉?又為什麼哭?」他又問了一次,這次想知道答案的意思更加堅決。
深深吸口氣,東方嬪逼迫自己武裝好重新面對他,「我……」再度開口,但她還是無法說出想說的話。
「為什麼?」迪亞洛再次問她。
東方嬪被他問得有點惱火了,她吸吸充滿消毒水的空氣,想都不想的衝口而出,「我好怕,」她渾身上下都在發抖,「當我親眼看見你被人踢倒在地時,我好怕,這就是我會哭的原因,你滿意了嗎?」她的淚水落得更快,像關不緊的水龍頭。
「噓,不哭。」迪亞洛勾起嘴角,心想他終於逼出她的真心話,現在他當然滿意。
他一個用力的把她擁入懷裡,她的一張小臉就直接貼近迪亞洛的胸膛。
「嗚……」東方嬪的鼻息充斥著迪亞洛的男人味,再加上一整天的繃緊到現在才算有些許的放鬆,所以她放任自己再多眷戀他一點。
迪亞洛輕輕搖晃她,就好像他每天搖著羅比睡覺般的搖晃著,嘴裡還柔柔的呢喃著要她別哭的話。
東方嬪對他的安撫一點都沒聽進耳裡,她只想哭,痛快的哭,把自己的所有壓力統統都釋放出來。
迪亞洛已經想不出任何安慰她的話,於是他乾脆把自己溫暖的唇貼上她哭到發紅的粉頰上,吻掉她成串的淚珠。
「迪,我真的好害怕,你在擔架上,而我卻發覺自己好無助,我……」東方嬪一古腦的把心裡的話一次說完,她把臉埋入迪亞洛的睡袍裡,苦苦的說著。
正當迪亞洛也想說出他的心聲時,他見到一條細細的金鏈子戴在她的脖子上,直直落入她的衣領內。
那條項鏈勾住他的注意力,因為他耳畔響起羅比童稚的聲音──
爹地我還要告訴你唷,媽咪有一條鏈子,每次她哭哭的時候都會拿出來看唷……
那鏈子看來應該還有一個墜子才是,然而是什麼東西讓她如此的寶貝到每天都戴在身上呢?他的眼神立即瞟往東方嬪被他握住的手指上頭,五年前被他圈上的戒指不在她手指上,那她的鏈墜會不會是……
「嬪,戒指呢?」迪亞洛轉移話題,他舉起她的手放到兩人的眼前問道。
一顆淚珠猶懸在她眼角,一時之間東方嬪還搞不清楚他在說些什麼,過了好一會她瞧見自己空蕩蕩的手指,才有些明白他在問什麼。
「戒指在……」在她身上,她把它套在項鏈上。後面這些話她還不敢跟他講,因為她想的是,想請他收回戒指,以免她想到他時總是捧著戒指哭泣尋求安慰。
一隻大手直直的撫上她的胸口,「讓我瞧瞧這裡頭藏了什麼寶貝?」親暱的話重新回到他們之間。
「不要!」東方嬪阻止他的毛手毛腳,沒注意到自己因為掙扎而整個人都坐到迪亞洛身上。
「喔!」迪亞洛慘叫一聲,不過他不是因為東方嬪壓到他傷口的關係,而是她的翹臀輕撫過他的大腿內側惹來的慾望騷動,讓他迅速的起了反應。
東方嬪的反應卻更直接了,她以為那聲慘叫是因為她不小心壓到他的傷腳,所以急急忙忙想起身移開。
迪亞洛在她還來不及起身時又把她給壓下來,而且是把她固定在他懷裡,讓她的眼眸可以與他相視。
「我沒事,你不要走。」他要求道。
「可是你的腳……」她是很想就這樣偎在他的懷裡,但這裡是醫院,而他是躺在病床上的傷員者,他們這樣親密的舉止不是太不合常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