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珊珊,今天妳好像心情不錯,笑容也很燦爛。」曉愉望著珊珊,「昨天妳不是跟我說翟徹的妹妹回來了,弄得妳心神不寧的?」
「雖然她的存在還是給我一種說不出的威脅感,但是我想通了,只要我不去招惹她,就沒事了。」只要有翟徹的愛,其他的她可以當作沒看見。
「只是這個原因嗎?看來不僅如此吧?」曉愉偷瞄著她。
「要不然還有什麼?」珊珊被追問得臉兒一臊。
「當然是妳跟翟徹的戀情囉,是不是進展得不錯呢?」曉愉愈問是愈起勁,還真是讓珊珊羞赧得無地自容。
「好了啦!妳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囉唆了?」
「現在有了情人就會說我囉唆。」曉愉對她皺皺鼻子,「不過呀,翟老師離開學校並不一定不好,看你們現在可以擺脫師生關係暢意戀愛,不是挺好嗎?雖然我是很懷念他當班導的日子。」
「有空可以來找我,當著他的面看他,不是更清楚?就不用懷念了。」珊珊掩嘴偷笑,故意逗她。
「去妳的!我如果這樣懷念,妳不吃醋才怪。」曉愉點點她的額頭。
「陸珊珊……陸珊珊……」突然,班上有位女同學朝她們直奔而來。
「什麼事?佳芬。」珊珊看她跑得氣喘噓噓的樣子。
「我剛剛去教務處拿信,剛好有看到妳的信就幫妳拿來了。」佳芬將手中一個棕色信封交到她手上。
「我的信?!」珊珊疑惑地看著,上頭還真是寫著「陸珊珊」三個字,連班級、科系都對。「謝謝妳。」
「不客氣,那我走囉!」佳芬擺擺手後,便走向另一頭。
「上頭怎麼沒有郵戳呀?」曉愉眼尖的瞧見,「啊,我知道了,一定又是哪個學長的愛慕信,他不好意思當面給妳,乾脆就投進學校的郵筒。」
「妳還真會聯想呢!」
「妳不信?那打開來看看呀!」
「才不要,我回去再看。」珊珊是怕要真是什麼求愛信,一定會被曉愉掛在嘴上取笑不休,她耳根子就沒得清淨了。
「還真小氣,借人家看一下又不會怎麼樣!」曉愉嘟著小嘴。
「如果我看過後沒什麼,明天再帶來給妳看。」她看看表,「怎麼才五點呀,為了閃翟倩,我愈來愈不知道該怎麼耗時間了。」
「妳有沒有告訴翟徹,翟倩給妳的感覺?」
「沒有,畢竟他們是兄妹,說了並不好吧!」她聳聳肩,「我還是回去吧,妳也該回宿舍準備明天的報告囉!」
「真的可以嗎?我可以陪妳,沒關係的。」曉愉拉住她的手。
「不用啦,來日方長,我總不能一直這樣避著她吧?」朝曉愉眨眨眼後,珊珊便回頭走出校門。
當她回到翟徹家中,意外發現翟倩居然不在,唔……真是好裡佳在,可以讓她稍稍喘口氣,再不久翟徹就回來了,她還能跟他一道去吃晚餐呢!
拎起手提袋,她正要拿進屋裡,後面的大門便開啟了,她回頭一看,是翟徹!
「咦,你今天比較早喔!」她的小臉揚起一絲笑影。
「晚上少一堂課。」翟徹往客廳看了眼,「翟倩不在?」
她聳聳肩,「不知去哪兒了。」
「以前她住在這裡時就是這樣,朋友一堆,往往一出門就好幾天不見人影。」說起翟倩,他也很無奈。
「對了,翟倩告訴我,她與你並沒有血緣關係,是這樣嗎?」她突如其來的一句問話倒是讓他震了下。
「是她告訴妳的?」緊擰的雙眉可以看出他有多意外,多惱火了。
「嗯,對不起,我沒有意圖想瞭解你們之間……只是……」
「我和她之間雖然沒有血緣關係,但終究是兄妹,只是她的想法比較偏激,這點我改變不了她。」翟徹並不想投入翟倩所製造的暴風圈內,於是問:「對了,好餓呀,想吃什麼呢?」
「都可以。」她甜甜一笑。
「那我們去吃拉麵,學校附近新開了家專賣拉麵的小店,生意不錯呢!」他將東西先搬進房間,跟著換了件外套。
「好啊,我喜歡吃拉麵、烏龍面,只是像日本的道地拉麵店愈來愈少了,那我們就去吃看看囉!」珊珊很期待地說,
「那走吧,我們用散步的。」摟著她的肩,兩人一塊兒走出大樓,抄著小徑往學校的方向前進。
「徹,有件事我想問你。」她倚在他懷裡問道。
「好,妳問。」
「記得有次你曾經告訴我,你肩上那心形刺青是因為女朋友才刺的,那也是指我嗎?」她笑睨著他,另一隻手握成小拳頭,如果他說「不是」的話,就等著她給他一個爆栗子。
「當然是妳。」想起那時候的事,他不禁彎起嘴角,笑得帥氣,「那時候妳因為看見一出連續劇裡男主角為女主角刺上心形刺青,表示愛意之後,就直纏著我非得去刺一個不可。」
「那你就去刺?」珊珊仍有絲不解,「可算來當時我才八、九歲,你怎麼會對個小女孩產生愛意?」
他驀然停下腳步,轉首看著她,「沒錯,妳還是個小女孩,但是妳很早熟,當真懂得什麼是情、什麼是愛,甚至還跟我約法三章,非我不嫁呢!」
珊珊聽在耳裡,勾起的笑紋漸漸淡去,眼眶也微微泛熱了,「雖然我還是沒印象,但我可以感受到那股心悸。」
翟徹笑了,拍拍她的小臉,「我也同樣心悸,因為它一直烙在我肩上。走吧,去吃麵。」
「嗯。」珊珊握著他的大手,那感覺好熟悉,就好像曾經有這麼一個大手掌牢牢握住她的小手,漫步在無垠的夕陽大道一樣。
第八章
「阿徹,你看,電視裡的那個大哥哥為了他喜歡的女生,在肩膀上刻了兩個心,紅色的代表她,藍色的代表自己。」才剛上小三的珊珊,半生不熟的心靈上就此印上了所謂「愛」的字眼。
她喜歡翟徹,喜歡他溫柔的對待、細心的照顧,他在這裡的兩個月像是給了她新生,給了她全然不同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