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想聽,求你離開,我真的不想聽!」頓時找到過去的珊珊:心情根本沒辦法平復,只能消極的排斥他,「我恨你,我真的好恨你……」
說完之後,她又躲進房裡,將房門重重關上。
「珊珊--」他急著想喊住她。
「不要逼她了,給她一點兒時間吧!」陸道慶拉住他,「清者自清、濁者自濁,這只是時間的長短。」
「陸伯伯,已經十年了,難道還不夠長?」翟徹激動地說。
「我……」他瞇起眸,「至少我和你陸伯母信你十年了。」
翟徹深提口氣,慢慢平穩心緒後才說:「謝謝你們,我會查出來究竟是誰要傷害我和珊珊之間的感情,我一定會查清楚,那張字條能不能先借我?」
「當然可以。」陸道慶將它交給他。
「謝謝,我一定會盡快查出個水落石出。」翟徹朝他們一鞠躬之後,便迅速離開了。
「這孩子也真辛苦。」陸母搖搖頭。
「他一定可以找到問題癥結,這次可沒有另一個十年等著他了。」陸道慶道出這語重心長的一句話。
*** *** ***
回到住處,翟徹便把自己關在房裡,不停看著那張字條。
的確很像當年他的字跡,只是有誰對他這麼熟悉?何況當時他是在台北,不是在高雄,又怎麼會有人知道他們全家帶著珊珊去山上玩,又正好抓到兩家家長到山裡撿拾乾柴的空檔下手?
那時候的他已經是高三大男孩了,又怎麼會與國中生起了這樣的仇恨?
國中生!對了,當初他們身邊只有一個國中生……翟倩!
他立刻衝出房間,推開她的房門,不知那丫頭又上哪兒去瘋了?他不停翻找著她的桌面、抽屜,最後在抽屜的一角看見這種黃色信封,還有一些影印紙的裁剪紙,拿起來一比對……果真!果真是她做的好事!
「哥,你怎麼可以擅自進入我房裡?」翟倩正好回來了,驚愕地望著正在她房裡摸東摸西的翟徹。
翟徹徐徐轉身,瞪著她,「原來是妳搞的鬼!」
她心下一驚,往桌上一看,頓時啞然無語,「我……我……」
「說,為什麼要模仿我的筆跡?為什麼妳要害單純的珊珊?」他衝向她,用力抓住她的肩。
「她才不單純!」她激動地吼了回去,「才八歲而已,居然可以跟你定下一生的盟約,這樣的女孩還叫單純?」
「那是我與她之間的事。」翟徹瞇起眸。
「是我的事!我一直喜歡你,從我媽嫁去你家的那天起,我就愛上你了!可是你居然連正眼都不看我,甚至愛上一個比你小八歲的黃毛丫頭,教我怎能不生氣?」翟倩眼底燃出嫉妒的火焰。
「所以妳就千方百計的想破壞我們?」
「沒錯。」
「還收買了人,用這種殘酷的手段對付她?」如果不是那時候他們都跑了,他一定可以問個水落石出。
「殘酷嗎?我倒覺得她滿喜歡讓男人耍的……啊!」翟倩話還沒說完,翟徹就狠狠甩了她一個耳光。「你竟然打我?太過分了!」翟倩拿起手機,「我要跟爸說,他疼我,一定會罵你的。」她口中的「爸」就是她的繼父、翟徹的親生父親。
「好呀,妳打呀,真不要臉,好意思打,妳就打。」
翟倩瞪著他,果真按下一串號碼,一接通電話就哭喊著:「爸……哥……哥打我,好痛……好痛,他已經瘋了……」
瞧她唱作俱佳的表現,翟徹的確是快瘋了。
不一會兒,就見她笑著把手機遞給他,「爸找你說話。」
翟徹奪過手,連喘息的機會都沒,「爸,你知不知道她有多過分,十年前關於珊珊的那件事居然是她唆使的,爸你該--」
「翟徹,保守這個秘密好嗎?千萬別說出去,其實那時候我們已經知道了。」沒想到他父親翟家康竟然說出這句話。
他瞪著話筒,半晌又問:「爸,你說你那時候已經知道是她做的了?」
「其實翟倩的精神狀況一直不好,當時就已經有症兆,而你媽的身體很差,我不敢讓她知道呀!」翟家康歎口氣,「原諒爸爸好嗎?我真的很愛你媽。」
「你是什麼意思?」翟徹震住。
「翟倩有著先天性精神病,從小就開始看心理醫生,自從她發覺喜歡上你之後,慢慢演變成『我得不到,別人也休想得到』的心態。近十年來我不是經常帶她去醫院嗎?不是因為她身體不好,而是去看心理醫生。」翟家康壓低嗓子,因為翟倩的母親就在房間休息。
「爸,那你要我怎麼辦?」難道要他承認是他做的?
「事情已經過去那麼多年了,就不要再追究了,我想也沒人會追究。」翟家康搖搖頭,「其實我也愧對陸家,陸道慶是我的好友呀!」
「那你就該把事情說清楚!」
「說清楚之後,你媽會自責,病情一定會加重,翟倩又怎麼做人?要我四處跟人家說她是精神病患嗎?」翟家康閉上眼,「求求你了,翟徹,希望你不要對任何人說,翟倩是個女孩子,如果讓人知道了,將來怎麼嫁人呀?」
翟徹再也說不出話來了,他知道父親深愛翟倩的母親,愛屋及烏,他也將翟倩視如己出,而他這個前妻所生的兒子就什麼也不是了嗎?
沒錯,從她們進入翟家大門後,父親眼裡很少放進他,他的話、他的想法父親可以完全沒有意見,與其說他信任他、放任他,倒不如說他根本無心管他,這才養成他現在的獨立與自主。
他恨得握緊拳,無力地坐了下來,再抬眼,就看見翟倩嗤嗤對著他笑的模樣。
「怎麼樣?爸爸罵了你,對不對?」
瞇起眸心看著她,他語氣很沉的說:「一個人沒了心沒關係,如果就因為無心而變得殘忍,那就讓人忍無可忍了。」
「你是什麼意思?」翟倩瞪著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