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做好了!」
姚衣衣和楚小南異口同聲的喊,明明是比菜餚滋味,現在好像連誰做得體也比上了。
兩個姑娘對哼了一聲。
「回去洗個澡,回來再試妳做的是什麼菜!」
又是不約而同的言語,默契極好,撂完話又氣呼呼的背過身,往各自的房裡去梳洗打扮。
水家眾人左右看著兩個姑娘霍然踏步的背影。
「她們才是親姊妹吧?」
不知現場有多少個腦袋齊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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姚衣衣快速的洗去了身上的油煙味,現正攬鏡打扮著,姚爾爾抱著個溫杯,坐在案前啜飲。
看妹妹沒有動作,做姊姊的不禁出聲催促。
輸人不輸陣啊!
「爾爾,妳怎麼還不換衣裳?今兒個是大節日,穿漂亮點,讓眾人驚艷一下!」
姚爾爾又喝了口花釀,淺淺搖頭。「無所謂啊,大姊,妳穿漂亮點就夠了。」她有自知之明,再怎麼打扮也美艷不過人的。
姚衣衣聽見這自憐言語,丟下鏡子,扳起了爾爾的小瓜子臉。
爾爾雖然長不出肉來,但也不醜呀,現在是以女人豐腴為美人基準,但她覺得像爾爾這樣也不壞。
細緻的眼、耳、口、鼻,精精巧巧,很是可愛。
「爾爾,大姊和妳說過了,妳也是個可人兒,怎麼老放棄自個兒?況且那華自芳的花確實有效,妳的臉色最近真的不差呢!」姚衣衣一和爾爾說話,口氣便溫溫軟軟,硬不起來。
聽見華自芳的名字,姚爾爾臉色浮起紅雲。
姚衣衣哭笑不得,「唉!爾爾,妳不能嫁他啊!」
姚爾爾的血色瞬間消失無蹤,逼得姚衣衣急忙改口--
「要嫁人也還有別人可以選擇啊,像那水寒也是個好男人,全天下不是只有華自芳值得嫁啊!」
姚衣衣一說出口,心裡便又是一陣絞痛,活生生、血淋淋的痛。
聞言,姚爾爾臉色突然大變,詭異的看著姊姊。
「大姊,妳居然是這麼想的,那水公子可知道?」天啊!大姊打算要水寒娶她嗎?姚爾爾大驚失色的問。
姚衣衣搔搔腦袋。「什麼知不知道的,他是未婚夫之一,娶妳是天公地道。」
話才一脫口,又是一陣心痛,吐不出又吞不下的痛苦,讓她好難受、好難受。
姚衣衣不明白自己為什麼有這麼嚴重的不適?
姚爾爾可不敢苟同。
唉!她的大姊要自覺虧欠她到何年何月呢?況且她不嫁水寒,也不嫁華自芳,她誰也不嫁。
這副身子骨早早會壞,她不能害人的。
「大姊,我不嫁人。」姚爾爾語輕辭淺的說,淡漠得就像毫不在乎。
姚衣衣敲了下妹妹那不知變通的小腦袋瓜兒。
「怎麼又講這話呢?!我帶著妳南下、北上跑這一遭,就是要親眼看看未來可能的婆家,好把妳給嫁出去啊!」
姚爾爾明白姚衣衣的一片苦心。
「可是,我還是不能嫁人,沒必要害人啊!」
姚衣衣用力的搖著妹妹的肩膀。
「什麼害人?妳不能老這麼想的,這可是妳的幸福,妳要積極一點,不能無所謂的!」
「我老病著。」
「既然吃花露對妳有效,那咱們可以固定的買、大量的買,讓妳當飯吃,妳的身子總會好的!」
不明白姊姊的信念是從何而來,姚爾爾又是一歎,仰望的眼睛裡,有著莫名的閃爍。
「就算真能好了,我也不想嫁給水公子。」她看了姚衣衣那不自覺猛然吐口大氣的臉,心知肚明。「大姊,倒是妳該多想想水公子……別讓他白費心。」
什麼費不費心姚衣衣不明白,她只知道爾爾需要被人呵護!
唉!季清澄若有心,她就把妹妹嫁給他。
「妳才應該多想想水寒,別再想華自芳了。」姚衣衣一說出口,心情又低落了。
姚爾爾搖搖頭,「身不由己,心也不由己啊!」
姚衣衣拿來脂粉,「別說什麼不由己的,大姊不會讓妳寂寞的,」幫妹妹上妝,她一直覺得她真的很可愛,「妳只要考慮自己就好了。」
姚爾爾無法如此自私。「大姊,那妳可考慮過自己?」
沒想到她會這麼問,姚衣衣一愣。
姚爾爾細看姊姊的表情,就知道她大小姐早忘了自己也是那樁娃娃親的主角之一。
姚衣衣不是個會為自己打算的人,她不能誤了自己,又誤了姊姊。
「大姊,我不會嫁華自芳,除非爹娘和彩衫嫌我,否則我打算一輩子不出閣。」
這個想法早已深植,只是姚爾爾沒想到出門一趟,會遇上個讓她心動的男人。不過,她也打算將這份情感藏在心底。
「大姊,不要考慮我了,幫妳自己的未來幸福多盤算盤算吧!」
知道妹妹個性雖然軟弱,打定主意也是不會回頭,姚衣衣梳著爾爾的發,卻是皺眉不語。
除非能讓爾爾幸福,否則她無法思考自己想要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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桌上擺著盤盤精美菜餚。
這兒上一道冰霜醬肘花,那兒就上一道胡法燒全羊;這兒推一道百味餛飩,那兒推一品雙色團團;這兒出一盤金鑲玉帶糕,那兒陳一籠糯米桂糖粢……
姚衣衣和楚小南是把能用的都用上,能做的都做絕了。
不過,除了菜好得讓人難以動箸,現在案前男男女女正疑惑的,卻是面前小小酒盞中那清如水般的液體。
桌上姓氏不少,姓姚的、姓水的、姓劉的、姓季的、姓華的,都沒見過此物。
姚衣衣打小到大生在賣酒家,喝過不知多少種酒,也沒看過這玩意兒。
聞起來有酒味,卻濃得很,一聞就讓人有點醉,原本拋青春的琥珀色和獨有的蜜香也沒了。
「逍遙,這是拋青春?」姚衣衣喃喃著。
樂逍遙悠悠然地笑著,「我這趟南下,見華家蒸餾百花取露,一心想試試能不能拿酒來蒸,這酒確實是由拋青春蒸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