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心吧!我會小心的,只要他不懷疑,錢一拿到手我就離職,到時候就無後顧之憂了。」
「也只好如此了。」一純終於同意,「不過每天要打電話來跟我報平安,不然我就打過去。」
「知道了。」真摯的友情令舒維備覺甜蜜,「還有,這幾天我不能回育幼院去,免得他知道太多。」
「瞭解,小心點。」
「OK。」掛上電話,舒維心情舒暢的仰躺在床上,有了一純的支持,她有自信這次的計畫一定會成功。
躺了一會兒,她突然想起今天是交房租的日子,因此拿出剛領的薪水走了出去。
才一進入客廳,她就差點被滿地的加工雨刷給絆倒。
「哎呀,對不起,王小姐,真是不好意思。」房東太太忙不迭的將整箱半成品搬開。
「尹太太,沒關係,別忙吧!」
這棟房子的主人是一對中年夫婦,兒女都到台北上高中和大學,只剩兩老留在家中,男主人平常就愛喝點小酒和打打牌,家計完全靠女主人做加工和出租房間來維持,因此生活過得拮据卻也單純。
舒維笑著幫她把散了一地的雨刷撿起來。「尹先生呢?怎麼沒幫你?」
房東太太怨歎了一聲,胖胖的身軀又坐入原來的位置繼續工作,「別提了,這會兒又不曉得跑哪兒喝酒去了。」老公不理家事的情況已經不是一年、兩年了,她早已習慣。「只是孩子們繳學費的時間又到了,不知道他記起了沒有?」
其實老公記不記得繳學費沒關係,最重要的是王舒維要記得繳房租才行。
舒維一笑,瞭解的拿出這個月的租金,「尹太太,這是這個月的房租,你點點看。」
看到錢,尹太太哀怨的胖臉立刻笑了起來,接過錢就仔細的數。
看她專心數錢,舒維不好打擾的站起來,準備到陽台收衣服洗澡。
「王……王小姐,請等一下。」一見她要到陽台去,尹太太馬上緊張的跑了過來攔住她。
「什麼事?」舒維一臉不解。
尹太太為難的嚥了嚥口水,笑笑,「沒什麼,你是不是要收衣服?這樣吧!你先去洗澡,我等一下再幫你拿過去。」
舒維心覺有異,「到底什麼事?」她堅持要到陽台去。
「王……小姐,」尹太太偏就用肥胖的身軀擋著她,「王——」
倏地,門外的電鈴聲響了。
「一定是那酒鬼回來了。」她低咒的走去開門。
乘此機會,舒維拉開通往陽台的拉門走過去一看,差點嘔出血來。
「尹太太,這是怎麼回事?我新買的內衣褲又被偷——」抓著僅剩的一件胸罩,舒維沖了回來,正打算跟房東太太問個清楚時,猛然看見客廳內多了一個人。
「被偷了什麼?」葉俊麟一臉笑意的站在那裡,眼睛一瞬也不瞬的盯住她手上抓的性感胸罩。
舒維一陣臉紅,馬上將胸罩藏在身後。但是一看到他臉上趣味盎然的笑,就知道他全聽見也全看見了。
真是羞死人也!
一咬牙,她質問道:「你來幹什麼?」最糗的事全讓他看見了。
「來看看你是不是像我第一次看見時的那副模樣。」他笑著,雙眉高高的揚起。
一句話提醒了已經卸妝的王舒維,她忘了自己一回到家就把白天的偽裝卸下,恢復原本嬌麗的容貌。
慌張的想用雙手摀住臉,卻看到手上還抓著性感內衣,於是又趕緊放下。
葉俊麟的笑容擴大,最後還不能抑制的笑出聲來,氣得舒維雙眸幾乎冒出火來。
笑,笑,最好笑死算了。她心裡暗暗詛咒著。
「發現我跟你在候車亭遇到的人是同一個人了,怎麼樣?告我?」她冷哼。走到尹太太剛騰出來的沙發上坐下,偷偷將內衣藏入沙發縫內。
這一切小女兒家的動作都收在葉俊麟的眼裡,笑得他眼都瞇了。
他故意走到她塞內衣的沙發上坐下,閒適自在的蹺起二郎腿,「沒那麼嚴重,法律有規定女人不可以說謊、化妝的嗎?」
他的動作看得舒維直跳腳,卻又不便推開他取出偷藏的內衣。
尹太太端來兩杯茶,熱心的放在兩人面前。
「先生貴姓?是王小姐的男朋友吧?」這男人的突然出現化解了她不知如何解釋「內在美」不翼而飛的尷尬。
說真的,先生有偷竊「內在美」的惡習,身為老婆的她也頗為難堪。
「是男的朋友,不是男朋友。」在舒維的瞪視下,俊麟不得已地解釋。
「都是這樣說的。」尹太大笑得曖昧,「客廳讓給你們聊聊,我到房間去做加工好了。或者是……你們想到房間去……」
「不用了,我們在這兒聊好了。」不給她說完的機會,舒維立刻打斷,「反正葉先生只坐一下,等會兒就走了。」
她以眼示意,要葉俊麟點頭,可他就是笑著,什麼都不做,氣得舒維眼裡直噴火。
「你是故意的嗎?難道不知道家庭主婦最八卦,很會傳播是非?」房東太太一走,舒維馬上回頭開罵,認定葉俊麟居心不良。「明天這附近的歐巴桑們鐵定都知道。」誰教她長得漂亮,平常就遭這群黃臉婆的妒忌,現在更有機會讓人說是非了。
「有我這種男朋友讓你很沒有面子?」
才怪,就是有他這麼體面的男朋友才會傳是非。他不知道這群亂沒自信的黃臉婆們平常稱她什麼?「細姨」!也就是某某人的小老婆,天知道她男朋友一個都沒有,更別說是什麼「某某人的情婦」了。
「你到底來幹什麼?」她想不出他出現在這裡的理由。
「我來是想告訴你,明天的約會取消,我另有要事。」
舒維白眼一翻,「這種小事打一通電話就行了,一定要勞煩你大駕嗎?葉、總、裁。」
看得出來她非但不領情,而且還極端生氣。
「我覺得還是當面跟你說一聲得好,畢竟是我約你的。」他彬彬有禮的說。
事實上他是想看看她卸下偽裝後的樣子,是否如他記憶中一般的瑰麗美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