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瑰麗壞姑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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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坐在候車亭的長椅上,他興味盎然的欣賞起這位冷艷的美女來。

  在午後雷雨的襯托下,斜倚著樑柱凝思的美人呈現出一幅他從未見過的美麗畫面。經過希臘藝術薰陶的他深深被這幅景象所吸引,恨不得此時的自己能有一枝畫筆,將眼前獨特的美景畫下,藏入自已的寶庫中。

  時間在他的凝視下悄悄溜過,雨珠環繞下的美人在不知情的情況下變換了好幾種引人玩味的神色,她忽而蹙眉、忽而微笑、忽而輕歎……心境的變化引得旁觀欣賞的他跟著起浮沉落。

  只可惜自己沒有透視的能力,不能一窺她謎樣的心境,不然一定很有趣。

  殺風景的喇叭聲在他失神之際刺耳的響起,一輛舊型機車倏然停在面前。

  「王舒維。」機車上的男人憤怒地吼叫出她的名字,引得她抬起頭來。

  一看見來人是自已最不想見的人,她站起身想走。

  「你聽我說。」男人跳下機車,粗魯的箝制她的手肘。「事情已經決定了,你放棄吧!院長不會同意你這麼做的。」

  「不用你管。」她拍開他的手,美麗的眼眸迸出火光,給人一種火紅瑰麗的感覺。「我不在乎別人的諒解,但是我需要你的支持,可你卻出賣了我。」

  「舒維。」男人強悍的態度與蠻力教她不得輕易擺脫。

  俊麟瞇著眼在一旁看著,兩人的爭執顯示關係的不平常,原本他這個局外人是不需要多管閒事的,奈何這女人給他的感覺太特殊了,特殊到身不由己的介入,走至兩人中間。

  「先生,請尊重小姐的意願。」強勁的手搭在男人的腕上,制止了截住柔荑的大掌。

  「他是誰?」這話是朝女子問的。

  舒維訝異的抬眸瞅了俊麟一下,而後冷淡的移開視線,「不知道。」一點也沒有感謝的意思。

  「那就請你不要多管閒事。」男人用力的想甩開俊麟的手,卻意外的不能撼動分毫。

  「我不會再輕易受騙,不會再相信你了。」她狠下心朝他腳踝用力一踢,痛得他跳腳放開。

  「舒維!」在她逃開的同時,他在她身後暴吼:「院長……院長已經不行了,你就不能去嗎?」

  疾行的步伐停了下來,她久久才慢慢地回過頭,晶瑩的淚珠在眼眶中打轉、緩緩滑下……

  「對不起,易漢,但……我會趕回來的,拿著錢……」之後,她飛也似的奔離。

  看見女人走了,俊麟才鬆開易漢的手肘。她在哭!是為了什麼事呢?他好奇的想。

  「你幫錯人了。」易漢歎息的望著他,不生氣卻有絲無奈,「你會害了她。」之後黯然地跨上機車,呼嘯離去。

  「是嗎?」俊麟望著朝左右兩邊消失的身影,揚眉自問。

  「俊麟,這裡。」另一道刺耳的喇叭聲響起,睽別數年的友人——李奇風跟黎苡詩從一輛銀灰色的轎車裡探出頭來,拚命的揮著手,「快過來。」他們興奮的叫著。

  不捨的凝了眼美人消失的方向,俊麟收回了心神,朝好友的車踱去。

  「俊麟,怎麼不等我們一下?害得伯父跟伯母都急壞了。」漂亮得猶如芭比娃娃的苡詩不待車子停妥就急著跳下來,嚇得駕駛的奇風猛踩煞車,冒出一身冷汗。

  「又欺侮奇風。」俊麟放下行李,笑著攤開雙手歡迎友人。

  「誰說的。」對於他的親暱舉動,苡詩非但沒有抗拒,反而還雙頰緋紅的投入他的西式擁抱中。兩年的分離他變得更熱情與成熟。「是他技術太差,不懂得停車。」

  「這可是天大的冤枉。」甫下車的奇風俊朗的臉上滿是含冤的笑容。「誰不知道我李奇風除了會算錢之外,就是會開車,業餘的賽車榜上還有我的大名呢!」

  他是麒凌銀行的二公子,除了有錢之外就是有閒,平常若非幫父親處理銀行的帳務跟應酬,便是泡在賽車場中。因此說他不會停車?簡直是個侮辱。

  「好了。」好友間的抬槓讓俊麟備感溫馨,他咧開笑容一手一個的將行李拋給他們,然後將空出來的兩手搭在兩人的肩上,走向車子。「都是我不對,是我太久沒有回來了,想獨自闖闖逛逛,才忘了通知你們,可以吧?」

  其實他是故意的,想為即將失去的自由多掙取一點喘息的空閒。

  他的投降、認錯並沒有完全被接受,苡詩還是佯怒的輕斥道:「你呀,還是一樣的浪蕩成性,如果不是奇風打電話問希臘的乘客名單,我看你回到台灣幾天了都還不會通知我們。」

  從小一起長大,他的哪點心思,他們豈會不知道?「把行李交給我們,你就快上車吧!伯父跟伯母都還在家裡等著呢!」

  上了車,一行人直接前往郊外的山莊。愈接近熟悉的綠蔭山路,葉俊麟的心就愈是沉悶,一股即將失去自由的束縛感緊緊包圍著他。

  生為大企業集團的獨子,他命運的道路早被安排好了,從幼稚園到大學、研究所,一路上都順逐得令人欣羨,就連週遭的朋友也一味的奉承,將他跟苡詩、奇風捧為名牌、特權的象徵,甚至將來的結婚對象都早已被認定為企業利益的聯姻方式,這一切的一切雖然都平坦順暢,但卻不是他所想要的。

  他希望實現自己的理想,品嚐自已用汗水耕耘的果實,而不是坐著等待別人辛勤的結果跟奉獻,他要掙脫牢籠,展翅翱翔於自己的天地。

  叛逆違背父親的期許,他爭取到了兩年前往希臘學習藝術的自由,就在他得以實現理想,漸漸以實力展露頭角之時,卻接到父親十萬火急的命令,要求他立刻整裝回國。父親的強橫態度是他前所未見的,在避免刺激父親脆弱心臟的考量下,他不得不收拾行囊,告別好不容易得到的自由,從命歸國。

  在回程的漫長飛航途中,他不只一次地思索父親要自己回國的原因?當年的離家幾乎讓父親氣得斷了父子之情,頑固倔強的父親怎麼會在兩年後自動的尋回父子關係呢?是什麼事情令父親有了這種轉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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