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是這麼希望,但事實似乎就是不照著自己的意願走。瞧她才步入業務部大門,裡面的一群人就教她瞠目的僵住了。
「這就是你說的……美女?」其中一名男人大笑著叫了出來,朝後面的男子擠擠眼,之後大夥一起哄堂大笑。
王舒維一臉的驚愕,有種搞不清楚狀況的感覺。
「咳,明毅,別這樣。」陳文椒搭著老同學的肩走到一邊去。「人家是新來的女職員,別那麼不給面子。」
他跟業務部的主任李明毅是大學時期的好朋友,因為素來知道他花心的本性,所以才會誇稱王舒維是美女,讓她得以順利進來。
「真是百聞不如一見啊!」李明毅有種上當的怒味,「一見不如一聞。」
陳文椒笑著聳了聳肩,「別惱,這樣吧!下了班後我請客,請大伙到夜總會樂樂,怎麼樣?」他連後面那群男同事一起巴結,務求過關。
「真的?那就沒問題了。」一群男同事開心的擠了擠眼,各自回到工作崗位上。
「果真是見光死啊!」李明毅得了便宜還賣乖的調侃,「虧你把她誇得似九天仙女下凡一般,原來也不過是個胸大無腦的貨色,真是服了你了。」他搖了搖頭說。
看見眾人嘲笑、失望的樣子,好面子的陳文椒心底著實不舒坦。要不是為了試探總公司的情況,他才不會把一位風華絕代的大美女偽裝成這麼一位相貌平平的土佬女唄,真是花場的一世英名都毀於一旦了。
哎,鬧笑話羅!
歉然的望一眼舒維,正打算為這些無禮的男同事說些道歉的話時,卻見她原本緊繃的臉露出了愉悅的笑容。
怎麼回事?難道她被氣得不正常了!
「你好,李先生,我叫王舒維,初次見面請多多指教。」原本她一直在擔心偽裝會不成功,直到看見大家臉上的表情,這才放心的笑了起來。
她臉上的笑容與自信讓正在譏笑的李明毅愕了一下,看不出來她人土土的,說起話來卻還滿有信的。
「喔,你好。」他習慣性的伸出手去與她相握。
一種凝脂般柔滑的觸感電了他一下,他貪婪的想弄清楚這份觸感的來源,卻遺憾的失去了它。
「你以前有做過相關的工作嗎?」李明毅重新評價。
這隻手不應該是屬於眼前這個醜女的,以他「美女終結者」的封號看來,這應該是一雙備受呵護的名媛玉手才對,不應該來自這個醜女身上。
真是糟蹋了一雙好手。
「有,曾經做過兩年。」舒維依然笑意燦爛,很高興自己改裝後所造成的效果。
「這個工作代表公司的形象,是要直接跟客戶接觸的。」他暗喻她的長相不夠漂亮,無法勝任外勤的業務工作。
舒維的臉色微微一黯,男人都是這樣,只要是稍微好看、漂亮一點的,就迫不及待的安排到公關或業務部門,但是只要一看到丑或差一點的,就忙不迭的讓她遠離接觸客戶的機會,真是「以貌取人」的現實社會。
為了反擊這種不公平,她更抱定了欲達目的的決心。
嘴角一勾,她揚起了一記冷笑,「很高興聽你這麼說,但你何不摒棄我不起眼的外貌,衡量我的能力看看?」
她不輕易妥協的個性超乎李明毅的意料之外,通常女人遇上他這種帥哥,很少有不被說服的,更遑論是這一種應該自卑的醜女了。
因此他臉上升起了兩道青白交錯的色彩。
兩人暗桿的較力根快的又讓眾人的注意力移轉了過去。
「這裡在吵什麼?」甫上任幾天、正抽空巡視各部門的葉俊麟經過業務部時,聽到裡面的爭執聲,於是走了進來。
雖然上任才幾天,但他記人的本事很強,一眼就認出那位怒氣騰騰的男子就是業務部有名的「花男」,女職員口中的「美女終結者」。
至於他對面的女子,就沒啥印象了。
「葉總裁。」看見新任的年輕總裁出現,業務部裡的人全都站了起來,必恭必敬的行禮。
「是這位新入公司的王小姐,她堅持要擔任業務部門的工作。」李明毅解釋。
「喔!」葉俊麟感興趣的斜揚一道眉毛,轉首睇視王舒維。眼前的她是個平凡、對穿著又沒品味的女人,空有一副做人的好身材卻不懂得運用,再加上她平凡無奇的長相,確實是不符合公司徵選業務人員的資格。
可是他愈看卻愈覺得她眼熟,且有股似曾相識的感覺。
在他懾人目光的審視下,舒維漸漸感到不安,為了隱藏這股不安,她揚首迎視著他,雙方視線在空中交會的剎那,她訝異的發現這個人自己見過,他就是幾日前在候車亭中碰上的傻愣子。
他神秘的朝她露齒一笑,吩咐道:「就照王小姐的希望辦吧!」眼光卻沒有絲毫移開,彷彿認出她似的。
盯得她紅潮漸起。
「葉先生,這——」
「謝謝你,葉先生。」不給李明毅破壞的機會,舒維立刻打斷他的話。
她開心的笑靨給他一種舒爽的感覺。「沒什麼,你的希望就是我的願望,很高興能為你實現。」
「這……」她的臉莫名的紅了。
☆☆☆
與王舒維的意外相會,讓葉俊麟接下來的幾天心情都特別好,不但不再因為工作的龐大壓力而整天板著臉,反而還偶爾露出笑意,令身邊的幹部們都覺得鬆了一口氣。
「俊麟。」午餐時間,苡詩翩然出現在總裁辦公室內。
「是你!」毫無心理準備的他猛然被這一聲輕喚驚住,立刻拿起桌上的一疊公文壓蓋住剛在畫的素描本。「怎麼有空過來?」
「是葉伯伯打電話叫我來的。他怕你最近太累,所以叫我過來看看。」
呵,老頭子對搶媳婦的計畫可真是一刻都不肯放鬆。
「奇風呢?為什麼不找他一起過來?」自回國以來,他每次跟苡詩見面都拉著奇風,既不想讓苡詩誤會,也不想讓老頭子以為奸計可以得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