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越想越感到愧疚。
算了吧!如果留下來是唯一可以補償的方法,那她唯有一試了,誰教自己欠他呢?「好吧!我答應你留下來就是了。」
對於月盈突然答應,奕翔真有說不出的感激,連聲音都輕鬆多了。「真的,謝謝你。反正也沒有人聽得到、看得到我的存在,你不妨叫我奕翔吧!這樣多少能讓我感覺到自己還像個人。」
「嗯,好吧!那你也叫我盈盈吧!在齊莊的時候我大哥都是這麼叫我的。」她漾開小嘴同意的說道。
自己住在齊莊那麼久,都沒有什麼新鮮好玩的事情可供自己娛樂,不如趁這個機會好好的玩玩這個遊戲吧!反正自己出來那麼久了,橫豎回去都要挨罵,既然這樣,乾脆玩久一點,成全這對鴛鴦吧!
月盈找借口安慰自己。
「奕翔,那我現在應該怎麼做呢?」一旦決定要參與這遊戲,她整個人都變得積極起來,迫不及待的要奕翔告訴她一切行動。「你應該有所計晝吧!」
「當然有。」從他知道月盈聽得到自己的聲音起,他就無時無刻的在計畫一切。「想辦法先接柔名進王府來,再讓她表明身份還你自由。」
「好呀,沒問題,那她在哪兒?」
「四川。」
「四川!有沒有搞錯?那麼遠我怎麼去接她啊?」月盈蹙起秀眉問道。
早有計畫的奕翔立刻答道:「這個我已經替你想好了,你先稟告我額娘,說是要接姊姊進府來作伴,我相信疼你的額娘一定會答應的。」
「這個方法不錯,可是秦姑娘會相信嗎?如果她不來怎麼辦?」那她豈不要代替她在這裡住一輩子?
「不會的,只要有我的信物再加上你代寫的信,我相信柔名一定會立刻上京來。」
「那……那來回的時間要多久呢?」
「大約要一個半月吧!」
也就是說一個半月以後就自由了?月盈開心的笑著:「好,我答應你,我們立刻辦。
第四章
果然如奕翔所講的,王爺跟福晉立刻就答應了月盈的請求,並且派出十名侍衛拿著月盈代寫的信前往四川去接柔名,為了逼真起見,月盈擅自將秦柔名的「秦」字改成了「齊」字。
在等待的日子裹,月盈不時的要求奕翔,請他說說這一段轟動京城的戀情,聽到入迷時,甚至會忘了只有她聽得到奕翔聲音的事情,而在花園中自顧自的跟奕翔聊起天來。殊不知這種情形看在外人眼中,竟誤以為她是傷心過度、精神渙散,嚇得一向關心她的瑞福晉擔心不已。
剛從花園踱回廂房的月盈支著粉嫩的雙頰望著垂目緊閉的奕翔,英俊的臉龐除了蒼白些,就像睡著一般,完全看不出魂魄離體的異狀。
「柔名姊真是一位溫柔又堅強的女孩。」她才剛聽完兩人的故事。沒想到會是那麼曲折離奇,感人肺腑。對秦柔名的勇氣除了由衷的敬佩外,對奕翔的觀感也有了一百八十度的大轉變。
「可不是嗎?」奕翔的聲音在月盈的對面傳來,聲音中有著無限的苦澀。「她就是這麼一位值得人愛的姑娘,只可惜……我辜負了她。」
「不會的。」月盈堅定的為她打氣。「我相信你一定會好起來的。」
「是嗎?」苦笑的聲音迴盪在空寂的屋內。「你不是一直認為我死了嗎?或許我的不能離去只是為了再見她最後一面而已。」
月盈為自己曾說過這麼殘忍的話感到後悔。「那不是真話,你……」她正打算道歉時,外面傳來了一片嘈雜聲。
「別說了,有人來了。」奕翔要她噤聲。
「誰?」月盈好奇的跑到門檻,探出頭想看看來者何人?可惜人聲在轉角那端見不到人影。
「是我額娘跟格格來了,你快準備見駕吧!」
「見駕!」大官都沒見過一個,她如何懂得見駕。「奕翔。」見沒有回音,她揮著拳頭朝空中叫喚:「你在哪裹,奕翔。」
「盈兒,你在叫誰呀!」瑞福晉一進門,就見齊月盈像發了瘋似的對著空氣大呼小叫,因此擔心的走到她面前,拉住她的身子叫道:「你沒事吧!別太傷心了才好。」
傷心!才不呢。月盈拉住她的手,將她推往床前,指著床上的奕翔道:「福晉來得正好,奕翔剛剛在和我講話。」
奕翔會講話?看來這孩子是真病了。
瑞王福晉不捨的看著她,愛憐的拍拍她的肩膀,眼眶不禁泛起感動的淚水。「好孩子,你用情真是深啊!」奕翔何其有幸,能遇到如此癡情的好姑娘!
怎麼瑞福晉的樣子看起來怪怪的呢?莫非是不相信她,月盈急得跺起腳來。「哎呀!您別用那憐憫的眼神瞅著我看,我說的都是真話,奕翔剛剛在同我說話呀!」
「額娘知道,額娘相信就是了。」她扶月盈在椅上坐下,又是同情又是不捨的摟著她。
「福晉,她是……」格格一直靜靜的打量著齊月盈。想知道這個傳遍北京城的傳奇人物長得怎樣,結果她發現,這個齊姑娘果真如傳說中嬌美,而且更為深情,當下對她生起了一股憐惜與敬愛之意。
「哦!格格,真是對不住,冷落您了。她就是剛剛跟您提過的齊姑娘,叫月盈。」
「沒關係。」格格螓首輕搖,移近月盈的身邊,半蹲下來,輕執著她的手溫柔的安慰道:「盈姊姊,我可以這麼叫你嗎?我好早好早以前就聽說你跟翔貝勒的事了。我和京裹的格格、郡主們常常談起你,我們都好敬佩你跟翔貝勒哦!我們羨慕你們的勇氣和愛情,雖然……雖然翔貝勒現在發生不幸,可是咱們都相信,以你的愛一定可以讓翔貝勒化險為夷,我們衷心期望,你們能夠有情人終成眷屬。」
月盈抽回手,驚愣的瞪著她。這是什麼跟什麼嘛!什麼敬佩、同情的,她現在說的是有關奕翔的大事呀!怎麼這些人全像見著怪物般瞪著她?難道她們都不擔心奕翔的死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