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個人共騎一馬直奔向王府的後山小湖,在那裹很清靜不怕有人會來打擾。
「迎風奔馳的感覺怎麼樣啊,盈姊姊?」玉馨迎風仰首問道。一雙美麗大眼不時貪婪的看著飛逝而過的風景。
「好多了。」初春的涼風吹拂在臉上,彷彿要吹走多日的悲情一般,讓月盈的心境舒服起來。
「那就好。」玉馨的心情也放鬆了。「我真怕你再那麼憔悴下去會像花一般凋零。」
「謝謝你,玉馨。」她忘了身邊還有很多人關心她,努力振作起精神,她不能再讓大家感受到她在傷心了。
「婚事準備得怎麼樣了?你和奕颺一定很高興吧!」月盈故意逗她。
玉馨的俏瞼一紅,嬌羞的道:「盈姊姊別胡說,我哪有?」
沒有才怪!月盈揶揄的道:「依奕颺孤傲的個性恐怕不會說甜言蜜語,不過還好,你懂得撒嬌,知道如何抓住他的心,所以我看啊!將來他一定會被你治得服服貼貼,乖乖的照顧你一輩子。」
「盈姊姊!」含蓄的玉馨羞得滿面紅霞,若不是在馬上行動不便,她一定會立刻逃開跑得遠遠的躲起來。「哼!你光會笑我,自個兒還不是一樣?」
「我?我又怎麼了?」月盈不解的問。
玉馨將馬騎到一處草坪,下馬繫好韁繩後與月盈一起席地而坐。
「盈姊姊,說出來你千萬不要怪我多事哦!」玉馨有些難以啟齒的道。
月盈是個急性子的人,最受不了人家打啞謎。「我不會怪你的,有什麼事你快說吧!」
玉馨鼓起勇氣道:「你……你跟麒貝勒的事情,我全都知道了。」雖然探人隱私是不道德的事,但對一向敬崇的盈姊姊,她還是忍不住要勸她。
「知道什麼?」月盈有些不安的站了起來,望著剛融化不久的冰湖。
「看來盈姊姊還是把玉馨當外人。」她輕歎一聲,有些傷心的道:「不過無論如何,玉馨還是把你當姊姊,因此有些話不得不說出來勸你。」她站起來望著眼前的大湖,體貼的想到月盈可能會有不願予人見到的難堪神情。
「我知道要你守著昏睡不醒的翔貝勒委屈了點,也明白麒貝勒的英俊倜儻,但是姊姊,你有沒有想過瑞親王府的立場?他們怎麼可能接納你曾為翔貝勒情人的事實,又怎能容許你改嫁給奕麒呢?這在世俗人的眼中是不道德的呀!」下人間的流言已經到了不堪入耳的地步了,玉馨站在朋友的立場不得不勸說。
「你也看出來了?」原來不只王爺、福晉知道而已,就連單純的玉馨也知道了,難道是自己表現得太明顯?
果真如此,那就不能怪大家對她的態度都變得疏遠而冷漠,尤其是王爺跟福晉。
事情為什麼會變成這樣?由癡情堅貞變為水性楊花!
月盈突然好想哭哦!
「看出來的不止是我,我相信全王府的人都知道了。」玉馨說出她最不想聽的事實。
「湘荷也知道了嗎?」
玉馨點頭道:「不過她很高興,因為如此她才能嫁給奕翔。」一想起湘荷幸災樂禍、滿瞼陶醉的模樣,玉馨就忍不住生氣。
唉!這都是注定的。「謝謝你,玉馨,我知道該怎麼做了。」
★★★
王府裹的流言很快的蔓延開來,就連齊莊的秉禹也聽到了。
「這世上,女人最不可靠了。」一群來買布的客人在布莊內聊起天來。
「可不是嗎?聽說過瑞親王府裹的癡情女沒有?原來是個大花癡啊!」
甫進門的齊秉禹跟韓柏安立刻被這兩句刻薄話吸引住了。
「何止是個大花癡,簡直是蕩婦淫娃。」兩人越說越刻薄。「我聽說她翔福晉當不成,現在正用計想勾引小叔當麒福晉呢!」
「可惜的是人家麒貝勒不上當,已經決定要迎娶湘荷格格了。」
「唉!真是個寡廉鮮恥的女人,不知她的家人做何感想?如果是我的話,我一頭撞死算了。」鄙夷不屑的譏諷讓齊秉禹氣紅了眼。
「住口。」齊秉禹寒著雙瞳喝道。
那幾個客人都是布莊的熟客,一見斯文和善的齊莊主發怒了,都吃驚不解的望著他。
「齊莊主怎麼了?為了啥事生氣啊!」他們打哈哈問道。
齊秉禹的寒瞳未融,反而更凌厲的喝道:「你們剛剛說的話是真的?」
「是……是真的。」他們被齊秉禹的氣勢震懾住了,回答完他的話後就沒命的逃了出去。
齊秉禹的心一緊,一定是月盈出事了,不然坊間不會傳出這麼難聽的流言。
他咬著牙惡狠狠的道:「這個該死的斷袖貝勒竟然敢破壞我妹妹的名節,我要抽了他的筋、斷了他的骨。」奮力的一掌擊在木几上,彷彿打在奕麒的身上,將它擊個粉碎。
殺氣騰騰的模樣連韓柏安都嚇住了,他冷靜的分析道:「先別生氣,坊間的流言皆不可信。」
齊秉禹依然疾言厲色的道:「不管事實如何,他讓流言傳出就是他的錯。」他轉身衝出莊外。
月盈是他唯一的妹妹,說什麼都不能讓她受這種委屈,他要替月盈討回公道。
「齊兄,你要上哪兒。」韓柏安立刻隨後追去。
「上瑞親王府,我要帶回月盈。」他頭也不回的走了。
怒火盈胸的齊秉禹絲毫不覺他在說出「瑞親王府」這四個字時,迎面而來的一男一女突然停住了腳步。
「鄂泰多,你聽見了沒有?他說瑞親王府!」那女的凝視著齊秉禹跟韓柏安消失的背影道。
「嗯!還有那個假冒小姐的賤人名字。」粗啞的男聲充滿殺意的回道。
「聽說過幾天瑞親王府就要辦喜事了。」
「我們一定要在那之前混進王府。」
「對。」
★★★
齊秉禹以探視柔名的名義進了瑞親王府,當她看到月盈黯然憔悴的模樣時,他好心痛,他那開朗而可愛的妹妹到哪兒去了?
「跟我回去吧,月盈,回到我們自己的家。」她在這裹一定受盡冷落,不然以她活潑開朗的個性不會如此悶悶不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