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管是夢還是巧合,月盈都決定把握機會奮力一搏,因此她挑子些細軟裝成一個小包袱,打算去找奕麒私奔。
「月月,把衣服脫了。」她向服侍自己的丫鬟命令道。
「啊!」月月愣了一下,沒聽清楚月盈的話。
月盈的小嘴一撇,不太滿意她的遲鈍。「你快點脫啊,我沒有時間了。」見她依然不動,索性自己走過去解開她的衣服。
「小姐,你幹什麼呀!」月月嚇得右躲左閃的大叫。
「脫你的衣服啊!傻丫頭。」月盈費力的拉住東躲西藏的月月。
到底是誰傻了?哪有人無緣無故脫人衣裳的!「別這樣啊!小姐。」
月盈費了好大的勁,終於扒下了月月身上的衣服,將它擱在一旁,再快速的解下自己的衣褲將它換上。
這下月月總算知道月盈的意圖了,她張著嘴驚訝道:「天啊!我的盈盈小姐,你想打扮成我的樣子混出去!」
「對極了,你這笨丫頭,總算開竅了。怎麼樣,要不要跟我一起走?」她突然興起的問。
「不要。」月月嚇壞了,想也不想的就拒絕。「大少爺不許小姐出門,更何況莊裹的武師好幾十人都盯著,根本就出不去。」
「武師有什麼了不起,我也有武功啊!」她忘了自己曾慘敗在奕麒手下的教訓,那哪叫武功?只能說是三腳貓的把戲。
「不行的,小姐,千金小姐都是大門不出、二門不邁的,你千萬不要讓奴婢為難啊!」
「怕為難就跟我一起出去,這樣就不為難了。」她做完最後的整裝,伸出手來要拉月月。
月月見狀,退了一步,把她的玉手當怪爪一樣。「小姐越說越不像話了,哪有丫鬟跟小姐一起出去野的?」
「你不出去就算了,我自己走。」她解下床簾上的帶子走向月月,輕聲的誘哄道:「來,乖丫頭,把手伸出來吧!」
「做什麼?」月月提高警覺的避著她問。
「真傻,看就知道是想綁你嘛!」
「不要。」我才不傻呢!月月再一次暗暗的反駁道。
「快點嘛!傻丫頭,如果我不把你綁起來,你跑出去告訴大家,那我不就跑不掉了嗎?」
月盈有些生氣的逼進她,嚇得月月想奪門而出,但一看自己僅著內衣的樣子,就不得不關上門退了回來。「不行的,小姐,求求你別害我了。」月月急得快哭出來了。
「就是不想害你才要綁你嘛!」月盈抓住她的手,將帶子繞在她的手腕上捆起來。「這樣一來,你就可以說是我暗算你自己偷跑的,不關你的事了。」
好不容易捆綁好後,又將一團繡帕塞入月月的口中。「這樣就更逼真了。」她笑看著自己的傑作,滿意極了,真是天才啊!
月月發出痛苦的嗚嗚聲,想抗議些什麼,卻是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月盈再跑到書桌上寫了一張「非請莫入」的紙條後,就不顧月月祈求的眼光,逕自退出門外,將紙條往門上一貼。「這樣就更完美了。」
她再朝裹面充滿歉意的低頭道:「對不起了,月月,為了我的幸福著想,只好委屈你了。」
月盈低著頭,捂著臉快步的走向外院。
外院武師的領班是李安,他是齊秉禹的第一號得力助手。
他把月盈當成月月的打招呼道:「月月,小姐今天的心情好嗎?」
月盈的頭更低了,她故意啞著嗓子道:「嗯,還……還好。」腳步毫不停歇的向前疾走。
咦!她的聲音怎麼突然沙啞了,剛剛進去時還沒有啊!李安懷疑起來。
「站住。」他追了上去,在矮牆處攔住她。
「公子出門前讓你煎的藥弄好了沒?」他故意試探的問。
「好了,好了,我這就去拿。」她胡亂的應道,只求盡快離開。
她才剛移動步伐,李安就命人把她包圍起來了。「盈盈小姐想上哪兒去?有什麼事派人來叫一聲就好,何必親自到外面來呢?」
沒想到那麼快就露出馬腳了,月盈有些喪氣。她排開眾人走出去道:「我沒有什麼事,我只是要出去而已。」
「小姐要出去,等大少爺回來再說吧!」
盈盈秀眉一揚,怒視著他。「你是想囚禁我嗎?」她衡量矮牆的高度,必要時她可以跳牆逃走。
「不,不是,只是為了小姐的安危,少爺交代不許小姐出去罷了。」他正色的說,態度非常強硬。
看來他絕不可能放自己走。「可是我哥現在不在,他的話我沒聽到!」
趁著他們不注意的時候,她快速的向身後的矮牆攀跳。
李安等人一驚,紛紛叫道:「盈盈小姐,快下來,別為難我們。」礙於男女授受不親的關係,一雙玉腿在眼前就是沒人趕去拉她。
那道矮牆看似不高,月盈卻爬得很吃力,整個身子掛在半空中讓下面的人拉也不是,推也不敢,真是急死人了。
要是摔下來,跌傷了怎麼辦?要如何跟少爺交代呢?真是急煞人了!
就在這時,一道白色身影瀟灑俐落的出現在牆頭上。
奕麒背對著陽光露齒而笑。「漂亮的姑娘,你是等不及要跟在下私奔了嗎?」
月盈的眼眸一亮,泛起驚喜的眸光。「奕麒……」
奕麒將她奮力一拉,帶上了牆頭。
他摟著月盈,濃眉飛揚,臉上浮起一朵好大的笑容,向下面說道:「回去告訴我的大舅子,他的妹妹我帶走了,別擔心我們,明年我們會抱個白胖娃娃回來看他的。」
他得意的朗聲狂笑,縱身飛落在馬背上,手抱佳人疾馳而去。
離他們不遠的主屋屋脊上站著兩人。
「齊兄,你就這麼看著他們走了嗎?」韓柏安問。
「不然怎麼辦?女大不中留,聽過沒有?留來留去留成仇啊!」他轉身步下屋脊。
「齊兄,你怎麼知道那封信是假的?」韓柏安追上。
齊秉禹邊走邊將手中的假信合掌震碎。「這封信的筆跡雖然臨摹得微妙微肖,但我與真澄相交多年,筆跡的真假我會看不出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