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你有沒有把信交給凌大哥?」陳姿君焦急地問道。
對這個問題,陳宜君不知如何回答,只好低下頭不敢看她。
「怎麼樣?你到底有沒有見到他?」
陳宜君深吸一口氣,從懷中掏出信放到桌上,「這信給你。」說完,她起身打算逃出門。
「等一下。」陳姿君叫住她,低頭看了眼信封上的字,發現那是自己的筆跡。
「這不是我寫的信嗎?宜君,你沒見到凌大哥嗎?」
唉,該來的還是會來,逃都逃不掉。陳宜君在心裡暗歎一聲,不得已轉回身。
「對,那的確是你寫的信。我是見到了凌大哥,但他一聽說爹請旨賜婚將你許配給蕭颯,他就生氣地拂袖而去,連信都不肯看一眼,我怎麼叫,他都不回頭。」
「什麼?你把賜婚的事告訴他了?」陳姿君身子一晃,幾乎要昏倒,幸好小娟及時扶住她,「我不是告訴你別提嗎?你為什麼要說呢?」她的雙眼泛紅,淚珠在眼眶裡打轉,「那我交代你的話呢?也沒說?」
陳宜君搖搖頭,「沒有,他不讓我有說出口的機會。」她已經盡力了,還差點死在馬蹄下呢。
「那……那我該怎麼辦?」
陳姿君頹然地坐在椅子上,淚如雨下。
見姐姐傷心的模樣,陳宜君看得十分不忍,「姐,你先別哭,事情也許不如我們想的那麼糟,況且離婚禮還有一段時間,我們再想想辦法就是了。」
不料,此話一出,陳姿君反而哭得更厲害。
「二小姐。」小娟扯了扯她的衣袖,將她拉到一旁低聲道:「老爺說下個月初五,就要讓大小姐跟定國侯完婚。」
「下個月初五?!那不是只剩十天了嗎?」陳宜君吃了一驚,難怪姐姐會哭得這麼傷心。
短短的十天,能改變什麼呢?
看著哭得肝腸寸斷的姐姐,陳宜君心想惟今之計,只有在婚禮前,想辦法盡快找到凌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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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幾天,陳宜君到處尋找凌雲的下落,她曾多次拜訪凌府,都被凌府的管家擋了下來,說是凌雲出遠門了,而凌老夫人則不願見尚書府的任何一個人,包括她在內。
「李管家,凌大哥怎麼可能無緣無故地出遠門呢?求求你幫個忙,讓我見他一面。」她心急地拉著李管家的袖子,不住地懇求,也不管別人是不是會感到奇怪,一心只想見到凌雲。
李管家為難地看著她,無奈地拉開她的手,「陳二小姐,你就別為難我了,我實在不能幫你。」
三個孩子都是他從小看到大,很清楚少爺跟尚書府大小姐的情分,但是老夫人不許,他只不過是個僕人,也不敢做什麼。
「你可以幫的,求求你,李管家,要不然請你轉告凌大哥一聲,就說我姐姐要見他,請他無論如何去見我姐姐一面好嗎?」
不能進去,那傳個話總成了吧,她就不相信凌府的人能絕情成這樣。
「這……如果老夫人答應的話,我一定把話帶到。」說完,他朝她鞠了個躬,隨即把大門關上。
「什麼?你……」意思是凌老夫人不許的話,他也不會把話告訴凌大哥?真是沒情沒義的傢伙。陳宜君激動地想衝上前再敲門,但想想還是算了,人家要是不幫,再敲多少次門也無用。
「算了,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好了。」她走到凌府對面的茶樓,在路邊坐了下來,準備守株待兔地等凌雲出現。
這一幕恰巧讓騎馬經過的蕭颯看到,他上完早朝正要回府,卻在路邊看到她,只見她又穿著一襲男裝,看來這女娃兒很喜歡女扮男裝。
「喂,小姑娘,你等誰啊?」趙洛也認出了她,噙著笑策馬走近。
陳宜君一時沒認出他是誰,但一抬眸看見他後面的蕭颯,立刻換上一臉不屑的表情。
「叫誰小姑娘,沒看我一身男子打扮嗎?」她惡狠狠地瞪著蕭颯。
「那小兄弟坐在這裡等誰呢?」
「本少爺愛坐哪就坐哪,愛等誰就等誰,關你什麼事?」
呵,火氣蠻大的,不過不是衝著他來,而是衝著他身後的蕭颯。
趙洛轉頭看著身後的人問:「你什麼時候認識她了?」
蕭颯策馬走近幾步,一臉疑惑地看著她,「跟你同一時間。」
瞧她那樣子,似乎跟他有深仇大恨似的,他什麼時候得罪她了,他怎麼不知道?
「我說你真不懂禮貌,我朋友好歹救過你一次,將你從鬼門關前拉了回來,你卻連個好臉色都沒有,這是你答謝救命恩人的態度嗎?」
陳宜君揚高俏臉,一臉不屑地站起來,雙手叉在腰上,冷眼瞅著蕭颯,「他救我?他什麼時候救過我了?那馬是他的,騎馬的人也是他的,他的人、他的馬差點踩死我,你說我要不要向他道謝?」
「這……」趙洛看著伶牙俐齒的陳宜君,在她的歪理下,向來能言善道的舌頭似乎打了結。
「小兄弟以前曾見過我?」蕭颯好奇地問道。
「沒有。」她哼了一聲,將臉轉開不看他,「以前沒見過就討厭,現在見到了更加討厭。」
「我想請小兄弟到茶樓喝杯茶,不知小兄弟是否肯賞臉?」鐵定有誤會,一定要問個清楚。
陳宜君看了凌府大門一眼,小嘴一噘,又在石階上坐下來,「不了,我還得等人。」她兩手托腮,不再理會他們。
這小姑娘的架子可真大,定國侯爺要請她喝茶,她竟然連面子也不給,若換成其他人,只怕早點頭如搗蒜了。趙洛好笑地暗忖。
「茶樓就在你身後,如果小兄弟等的人回來,你還是可以看得到。」蕭颯低笑地說。
陳宜君想了想,她坐的地方正好是茶樓的門口,人來人往的特別引人注意,確實不是等人的好位置。
「好,我答應跟你去喝茶,不過我想走的時候,你們誰也不許攔我,聽到沒有?」話一說完,她頭一甩地走進茶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