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沒事?幫我送巧憶去上班。」銀狼向靖寧命令著。金色般閃耀的眸光,是不容置疑的命令。
「是的,狼君。」
靖寧跟巧憶走後,銀狼跟慕辰移往二樓的書房。
「有什麼事你說吧!」銀狼在靠近窗台邊的地方坐了下來,他早有預感慕辰會來找他,攤開一切講個明白。
「我想知道你對許巧憶的感覺,是愛還是欲?」慕辰單刀直入的問。
原本他以為巧憶跟以往銀狼交往過的女人一般,只要上床幾次,就會令銀狼厭倦、驅離,誰知半個多月過去了,銀狼對她非但沒有厭倦,反而更加寵愛,這跟以前完全不一樣,已經超出一般的肉慾感覺了。
「我對她的感覺是愛?是欲?與你何干?」他的眼光如劍一般犀利,莫測高深的望著他,想望入他的內心深處,望盡他所有的思想。
慕辰的心胸坦蕩,自認對銀狼的忠心天地可鑒,因此他無畏的迎視他。「如果只是情慾而已,我希望狼君能消除她所有的記憶放她回去,如果是真愛,那就留下來昭告族人她的地位,給予她應得的身份。」
「你的改變很多。」銀狼的唇角揚起一抹淺笑,只是笑意未達眼底。「我以為不管我的感覺如何?你都會動手殺她,不是嗎?」
慕辰心中一凜,臉色變了。「原來你都知道了。」
他沒有打算瞞過銀狼的法眼,只是他一直以為正沉迷在情愛裡的他,絕沒有那麼快察覺到他的想法跟即將有的行動。可是他估計錯了,狼君還是狼君,他依然精明沉穩,永遠沒有事情可以逃過他的眼睛。
「你原先的打算是想殺了巧憶再來向我請罪的,不是嗎?為什麼又突然改變了主意?是誰改變了你?」他的計劃銀狼全都知道,只是他冷眼旁觀一切,等著他動手而已。
慕辰靜默的閉上眼睛,折服在銀狼的預知之下。「擁有無邊力量的你,不是已經知道了嗎?為什麼還要逼我說出來令我難堪呢?」
他原先是想殺巧憶沒錯,可是自從巧雯進入他的心裡,他就動搖了,巧憶是巧雯唯一的妹妹,他怎麼忍心殺害她的妹妹而令巧雯傷心呢?
「你的心,還是不如靖寧的冷硬。」
「什麼意思?」慕辰楞了一下,不解的問。
銀狼一歎,深邃的目光轉為晶亮。「真正想殺巧憶的,不是你,而是靖寧。」
「什麼!」
來不及讓慕辰問出心裡的疑問,門口就傳來了敲門聲。「誰?」銀狼問。
「狼君,守衛發現巧憶小姐的姊姊在山莊的結界外徘徊,似乎在找尋山莊的入口,請問要不要讓她進來?」皓志隔著門回答。
銀狼責難的望嚮慕辰。「是你告訴她地址的?」
慕辰歉然的點頭。「慕辰願領責罰。」
銀狼一歎:「算了,你去帶她進來,一起去追靖寧跟巧憶吧!不然就遲了。」
「是的,狼君。」隨著話落,慕辰的身影也跟著消失在書房中了。
拒絕皓志開車,靖寧親自用他的紅色跑車載著巧憶離開天湖山莊。
「太好了,每天不是皓志就是銀狼開車接送,我悶都悶死了,一點自由也沒有。」終於能換個新鮮人接送,巧憶很開心的說。
靖寧戲謔道:「我以為你很喜歡跟銀狼在一起呢?」
巧憶的雙頰倏地脹紅,羞窘的瞥了他一眼。「我是很喜歡跟他在一起,可是他太囉嗦了,什麼都要管、什麼都不許,害得我來山莊那麼久了,都還沒看清楚山莊的所在地跟真面目。」
靖寧解釋道:「知道為什麼銀狼要親自接送你嗎?」
巧憶茫然的搖了搖頭:「不是出於關心嗎?」
「是出於關心沒錯。」靖寧將車停靠在一處僻靜的地方,這個地方巧憶從未來過,但依剛剛靖寧所走的路看來,應該是離山莊不遠的後山吧!「但另一個原因是山莊被銀狼的結界封住了,只要走出山莊一里外,再回頭就看不到山莊的所在了。銀狼之所以堅持要他跟皓志接送,也就是這個原因,除了我們的族人之外,沒有一個人能找到山莊的正確地點。」
「這也是他堅持不讓我把地址跟電話給我姊姊的原因?」
「沒錯。」
巧憶發覺靖寧的臉色越來越陰沉,兩雙精光四射的狼眸冷冷的瞅著她,態度一改先前的幽默與玩世不恭。巧憶警覺的感到有什麼地方不對勁。「靖……靖寧,你怎麼了?是不是哪裡不舒服,如果不舒服我們就回去。」
靖寧的嘴角微揚,似笑非笑的道:「我好不容易才逮到跟你獨處的機會,怎麼可以那麼簡單就回去?」
「靖寧,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巧憶仍不願意相信一向待她極好的靖寧會有不利於她的念頭。
靖寧將他的笑容收斂起,換上一副冷漠無情的面孔,眼睛深邃而冷硬,比慕辰的還要冷、還要酷,讓人望而生寒。「我想讓你離開狼君,以你的身份根本不配陪伴在狼君的身邊,你只會牽絆他而已。」
「什麼意思?」巧憶被他陰霾的神情給嚇住了。「我為什麼會成為銀狼的牽絆?我沒有傷害過他啊!」
自從知道自己愛上他之後,她就盡量為他掩飾狼族的秘密,甚至不曾向自己的姊姊提起,她怎麼可能會對銀狼不利呢?
如果真有那麼一天,她寧願傷害自己,也絕不會傷害他。
靖寧的臉色更為寒冷,他逼近巧憶。「因為你是人類,因為這點你就該死。」他眼中的凶光乍露,俯身要撲向她。
巧憶嚇得打開車門,她驚慌的往來時路奔跑著,希望能跑回山莊尋求援助。「救命啊!救……救命啊!」
坐在車廂內的靖寧,並不急著下車追逐,他的內心此時正升起了一股追殺獵物時的野性。他的嘴角微微揚起,雙手不慌不忙的解開衣扣。「盡量跑吧!巧憶,讓我知道兩條腿跟四隻腳的差距吧!」
巧憶在雜草叢生的山徑間的狂奔著,地上樹的氣根不時絆倒她,她跌倒又爬起,絲毫沒有叫痛喘息的機會,因為她知道,那位名叫靖寧的狼人就在後面追逐,等著撕開她的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