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旭日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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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謹曄將她摟得更緊,彷彿要把她揉入自己體內,如此她就永遠逃不開了,也不會再受到任何傷害。

  他張開雙眼,目光落在她殷紅腫脹的櫻唇,低吟一聲,又深深吻住她,只是這次的吻不再狂野,輕輕地、軟軟地,溫柔得令人泫然。

  「不准再逃開我。」他以臉摩挲著她的面頰,濃重的呼吸拂動她耳畔的髮絲,「我好想你。」

  她的思念又何嘗比他少?可是她不要他認識現在的忻伶兒,這個滿心仇恨的女人太污穢了,不值得他思念。

  伶兒推開他的擁抱,殘酷地笑道:「可惜那只是你一廂情願,你要是不出現,我幾乎要忘了你這個人。」

  「你再重複一遍,我就相信你的話。」

  伶兒開口,卻啞然。他的眼神純淨得令人不忍心再出言傷害。

  她悻悻掉開頭,「我已經不再是當年的十七歲小女孩了,早就不再需要你的陪伴,你為什麼不放開手讓我們兩個人都好過一點?」

  謹曄選擇對她的話聽而不聞,他抓起她的左手,認真而專注地試著將心型鑽戒套入她的無名指,但顫抖不已的雙手卻一再阻礙他的動作。

  她知道他怕,他怕她抽開手拒絕他的求婚。如果她夠殘忍,不,或許該說夠仁慈,她就會抽回手讓他死心,一個打算與血緣至親同歸於盡的人沒資格接受他的求婚,然而她卻愣愣地看著他好不容易將心型鑽戒套入她左手的無名指。

  「嫁給我。」他抬起頭,抹去滿頭大汗。

  她說不出「不」,只是伸出手輕撫著他剪短的服帖短髮,「為什麼剪掉?」

  「結髮妻跑掉了。」

  伶兒垂下眼瞼,視線觸及手上突然多出來的戒指,一個衝動想將它拔去。

  謹曄的動作卻比她更快,他把她脫去一半的戒指再次套回她的手指。

  「不准拔,我這一輩子只認定你。」

  「我不值得!」

  「我說值得就值得。」

  伶兒對他的堅持報以苦澀的笑容,「你會後悔的。」

  「我愛你,而且絕不後悔。」

  第八章

  整座白荷山莊裡大概就屬他最孤單!

  「還好有你陪我。」耿煌煜輕輕拍了拍身旁的同伴,「就只有你最講義氣。」

  Lucky微微睜開惺忪睡眼,打量一下這個無聊到擾「狗」清夢的人類,決定繼續它跟周公愛犬的棋賽。

  「喂,我當你是知己才跟你說話,這世上最難懂的動物就是女人。我這麼有錢有勢,人又長得英俊瀟灑,她還有什麼好不滿意的,就非得要我當舞男,她才肯理我,不是舞男又不是我的錯,她自己會錯意還硬要賴到我頭上,你說這世上還有天理嗎?」耿煌煜搖醒沉睡中的Lucky,「你說啊!」

  Lucky百般不甘願地撐起沉重的眼皮覷他一眼,要是它「說」的話他聽得懂,它這顆狗頭就剁下來給他當椅子坐。

  耿煌煜當它的沉默是默認,猶自滔滔不絕地說:「我告訴你這件事,就是要你知道,以後找女朋友千萬別找這種麻煩的女人,彆扭得讓人想乾脆把她給掐死,可是偏偏又捨不得,只好跟她這麼耗著,可是這麼耗下去也不是辦法,總不能一輩子子悶在這裡不見她吧!你有沒有什麼主意可以幫我?」

  他又推了推Lucky。

  夠了!狗的耐性是有限度的!Lucky拱起身子,憤怒地對他低咆,露出一口利牙,眼見就要撲上去。

  等一下!要是它咬了這個瘋子,它會不會傳染到瘋病,成了一隻瘋狗?為了一時之快,葬送掉它一生的幸福就太不值得了!Lucky非常不屑地斜瞄耿煌煜一眼,跳下沙發,另覓休憩之所。

  竟然連狗都不理他!耿煌煜著實哭笑不得。從什麼時候他的身價跌得這般淒慘了?暫且不說柏羿文早在二十幾年前就被他老婆訂下來,甚至連謹曄都有伴了,只剩下他這個鼎鼎大名的情聖,不但「過期」,還被人拋棄,最後落個連狗都唾棄他的悲慘下場。

  耿煌煜,你還活在世上做啥?他不禁感歎。

  「撒旦伯伯。」一雙幼嫩的小手攀上他的大腿,小手的主人正睜著古靈精怪的圓圓大眼望著他。

  「還是櫻櫻最乖,知道伯伯一個人好可憐,要來陪伯伯說話。」耿煌煜彎身抱起搭著他大腿的三歲小女孩。

  「櫻櫻不是來陪撒旦伯伯說話的。」柏紅櫻輕搖著頭,很認真地說,「櫻櫻是被爸爸、媽媽趕出來的。」

  「好可憐哦!櫻櫻為什麼會被爸爸、媽媽趕出來?」

  「爸爸、媽媽說要施法術幫櫻櫻變一個弟弟給我玩,要櫻櫻出來,不可以看。」她嘟起小嘴,露出一臉可憐相,「撒旦伯伯帶櫻櫻去看爸爸、媽媽施法術好不好?」

  耿煌煜要是敢帶這小女娃兒去打擾他們「增產報國」,恐怕他這個「撒旦」就要向閻王爺報到了。

  「不行哦!爸爸、媽媽說櫻櫻不可以看就不可以看。」

  柏紅櫻的小腦袋瓜一轉,立刻想到一個變通的方法,「那撒旦伯伯你去看,然後再跟櫻櫻說。」

  這樣他死得更快!耿煌煜開始佩服起柏羿文他們夫妻倆的幼兒教育,小小年紀就懂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道理。

  「不行,伯伯也不可以看。櫻櫻不是很喜歡伶兒阿姨嗎?怎麼不去找伶兒阿姨玩呢?」耿煌煜趕緊改個話題。

  「伶兒阿姨出去了,不能陪櫻櫻玩。」

  出去了?!完了!他竟然看人看到人都出去了,他還不知道,他今天早上還拍胸脯對謹曄保證說絕對不會有問題,這下真的完了。

  「伶兒阿姨有沒有跟櫻櫻說她要去哪兒?」

  「伶兒阿姨說要回家。」

  一踏進這房間,不堪回首的往事便如流沙迅速將她淹沒,她彷彿又看見昔日無助的小女孩滿身是傷,卻又極欲討好母親……

  「媽咪、媽咪!我下次不敢了,伶兒不敢再淘氣了,您不要生我的氣。」淚流滿面的小女孩跪著輕扯母親的裙擺,細嫩的小腿和膝頭已血跡斑斑卻仍不敢站起身,深怕又觸怒了母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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