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忻正群慌忙回答,猶如驚弓之鳥。
「血狼」見他一臉驚恐,更是張狂地大笑。
他與伶兒如出一轍的傲慢態度讓忻正群暗暗咬牙,所有嘲弄他、瞧不起他的人都該死!
「這是我要你殺的人的資料。」忻正群將裝有伶兒的照片和一些基本資料的牛皮紙袋丟給「血狼」,「一百萬美金我已經匯入你在法國的戶頭,我不希望有任何意外情況發生。」
「不會有任何意外發生,一切都在我的算計中。」「血狼」抽出資料中的照片,忽然極為森冷地笑了笑,「你知道她是什麼血型嗎?」
忻正群猜不出他問這句話的原因,皺眉想了一下才道:「大概是AB型或A型。」
「也可能都不是。」「血狼」的話另有弦外之音。
「你的話是什麼意思?」
「血狼」撫了撫左手小指上的血紅色瑪瑙戒,「忘了告訴你,只要是我接下的案子就沒有半途中止的機會!就算她是……」「血狼」頓了一下,邪邪地笑道:「你的親生女兒也一樣,除非你肯用你的血來換她的命。」
「你到底在暗示什麼?」忻正群追問,心底一陣發寒。
但「血狼」已如同來時一般無聲無息地消失在空氣中。
「如果幸運的話,你會在你派來殺我的殺手殺了我之前知道,不過,我想那大概也沒什麼差別……」
忻正群忽然想起伶兒那夜說過的話,他們暗示的是同一件事嗎?
第九章
老天!伶兒看著一樓大廳裡黑壓壓的人群,頭皮一陣發麻。這就是左青梅所謂的小小的訂婚宴?只邀了親朋好友幾個人來?她開始後悔當初答應讓左青梅替她和謹曄辦這個訂婚宴會了。
「別怕。」謹曄握了握她冰冷的小手。
她竟然在發抖,向來無畏無懼的她竟然也緊張得發抖,是否是因為離幸福太近,才讓她害怕會失去?伶兒下意識地偎向謹曄。
你得不到幸福的,你的人生注定是場悲劇。一個冰冷的聲音不期然由她心中竄起,但不是她的,那是個男人的聲音。
伶兒一怔,抬起頭四處尋找聲音來源。
「怎麼了?」謹曄察覺出她的異樣。
「沒事!」是她太多心了吧!伶兒將注意力轉回樓下滿滿的賓客,這下不止頭皮發麻,連雞皮瘩疙都起了滿身。她是真的怕面對人群,一向獨來獨往慣了,一下子要她面對一大群人,她還真有點腳軟。
「我們可不可以別下樓?」伶兒壓低聲音問謹曄。
「別擔心,他們都是好人,沒有人會傷害你的。」
就是因為他們都是好人,她才怕!對那些對她有惡意的人,她能輕易面對,反正只要她的西洋劍一指,沒什麼不能「溝通」的,但她總不能拿劍指著這群來參加她訂婚宴的賓客吧!
坦白說,謹曄看見那一大夥人,也有股想逃跑的衝動,一到這種場合,什麼怪問題統統出籠,不僅葷素不拘,還百無禁忌,偏偏他臉皮又薄,免不了要被人取笑一整晚,想想還是別下去好了,就算青梅事後發飆還是比下樓接受幾百個人「嚴刑拷打」來得好過。
「伶兒!」
「謹曄!」
兩人極有默契地同時開口,側眼瞄了瞄樓下,「我們別下去好了。」
「青梅的好意我們心領就夠了。」
「對呀,我也是這麼想。」伶兒一手拉高鵝黃色禮服的下擺,一手勾著謹曄的手,正想溜回房裡。
可惜來不及了!
「Athina!你今天好漂亮!」以高翔為首的旭日集團成員眼尖先發現他們倆,喳喳呼呼的喧鬧聲和口哨聲更將全場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他倆身上。
他們現在才知道被迫上架的鴨子是何滋味,堆起十分勉強的笑容,兩人優雅緩慢地步下階梯。
「你有沒有考慮過要把高翔那個大嘴巴炒魷魚?」伶兒咬牙切齒地在謹曄耳際低語。
「我正在考慮。」謹曄認真地說。
「真的?」伶兒只是說說而已,並不是真的想叫高翔走路,謹曄這麼認真考慮,倒讓她有些良心不安。
「騙你的。」他眼底閃過一絲狡黠。
「好,你變壞了,竟然敢騙我,我不喜歡你了。」
「真的?」謹曄著急地問。
「假的。不過我還是喜歡不會騙我的你,如果連你都會騙我,我不知道還能相信什麼。」
「我發誓我永遠都不會再騙你。」謹曄慎重地在她掌心畫上十字起誓。
「伶兒……」謹曄的表情在看見樓梯口數十位笑意盈盈的美麗佳人後忽然轉為凝重。
「什麼事?」伶兒不解他的語氣為何突然像在交代遺囑似的。
「等我擺脫高翔他們之後,再去救你。」
「救我?!為什麼要救我?」伶兒的疑問尚未獲得解答,她和謹曄立刻被一擁而上的兩批人馬分隔開了。
兩分鐘後伶兒終於明白謹曄話中的意思。
老天!這群女人真是可怕!她們自稱是謹曄的「姊妹淘」,為了要保障她們的好「姊妹」的終生幸福,一定要問一些例行性的問題。
所謂例行性的問題,第一個就是──
「你怎麼把謹曄拐上床的?」
等等!她是女方吶!她把他拐上床,這……好吧!真的是她誘拐他上床沒錯,但她們怎麼就這麼篤定謹曄是被動的那一方?
「因為謹曄在我們姊妹之中就是最容易被吃定的一個。」有人回答了她的疑惑。
「你是把他綁起來逼他就範,還是用藥?」另外一位長髮美女提供了參考答案。
伶兒不自在地掃視了一下周圍瞪大明眸靜候答案的幾十位大美人,才低聲說:「用藥。」
「嘖、嘖、嘖,這招不太好哦!」負責發問的佳麗大筆一揮,在問卷的第一欄上評了個「中下」。
「好了,那第二個問題……」
「等一下!」看她們的樣子似乎真是謹曄的「姊妹淘」沒錯,可是這不會很怪異嗎?一個大男人跟一群大美女當姊妹。
「你們不知道謹曄是男的嗎?」這是伶兒惟一能想到的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