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媛媛氣得說不出話來。
羿文聰明地閉上嘴巴,牽著青梅往馬廄走。
青梅回頭朝媛媛吐了吐舌頭,正式宣佈:第二回合青梅再次獲勝!
☆ ☆ ☆
「你要帶我去哪裡?」青梅鬆開緊抓羿文的手,以一步之距跟在他後面。
羿文揚揚手中的野餐籃,「野餐。」
「這是第一個禮物?」青梅難掩失望之情,拿幾個三明治坐在地上吃,實在跟她所希望的相差太多了。
「不喜歡嗎?」
青梅垮著嘴角,老實說:「有點失望。」
「勉強捧場一下啦!」
她只好努力擠出一個『高興』的笑容,其實他也很用心,只是比較不浪漫而已。
「假使再加上一個特殊的交通工具,你想會不會好一點?」羿文朝馬廄吹了個響亮而有力的口哨,隨即一匹通體雪白的高大駿馬小踏步地跑向他們。
「哇!好漂亮的馬。」青梅一見到那匹馬,眼神都完了起來。
「這是疾風,妲玲的老公。」
「我……可以摸摸它嗎?」她怯怯地走近疾風。
「當然可以。」
青梅輕輕撫著疾風光滑的頸部,笑得像個孩子。
羿文在疾風耳際低語,只見它彷彿聽得懂人話似的猛點頭。
「你跟地說什麼?」
「我請它載我們去野餐,它說好。」羿文一個翻身跨上馬背,授著抱青梅上馬。
「我們會不會太重了?」青梅不放心地低頭探視疾風,擔心它是否承受得了。
疾風非常通人性地連連搖頭,讓青梅看得一愣一愣的。
「它說不會,你就別擔心了。」羿文讓青梅靠在他胸前,叮嚀道:「坐穩了!」
疾風邁開步伐朝林間奔去,呼嘯而過的風吹亂了青梅的長髮,縷縷青絲將羿文圍繞,在濃濃雲霧中,他們宛如落人凡塵的神仙愛侶,盜意奔馳在夢境中。
但這不是夢!青梅昂首愛戀地凝視著羿文,情不自禁地伸出手環住他的頭,想更接近他。
羿文垂下頭,摩掌著她柔細的面頰,吻著她細細長髮,任髮香迷醉他。
疾風在樹林深處的湖畔停住,界文扶著青梅下馬,疾風長嘶一聲後,跑回樹林中。
其實這湖應該不算是湖,上頭有一簾不算小的瀑布飛瀉而下,光滑的巨石將它圍成一彎水池,這兒的美是難以用言語形容的,一份恍如隔世的經塵美感。
瀑布後有一個內凹的平台,閒暇時羿文最愛躺在那兒,聽著水聲、聽著風聲,滌淨心中塵埃。
「你送我一個夢,一個成真的美夢。」青梅感動地圈住羿文,靠著地的胸膛。
「我……」我愛你!我要寵你一輩子!承諾的話差點脫口而出,但愛不是一時衝動,羿文硬生生將話吞入腹中,他不能對她作出承諾,這份感覺只是因為氣氛太美而產生的『幻覺』。
青梅抬頭希冀地凝視他,說吧!說你愛我吧!只要那一句話,我就放棄一切跟你到天涯海角。
「我們先把東西放下來。」
羿文的話今青梅陡地由雲端跌落至地面,「喔。」她哭笑不得地應了聲。
這一根超級大木頭!青梅不禁衷憐自己所愛『非人』啊!
「要不要下去玩水?」羿文把氈子鋪平,竟開始動手脫衣服。
青梅連忙摀住雙眼,「你不迴避一下?」
「我又不打算全部脫光。」羿文蹲下身逗她,試著把她的手扳開。
青梅忽然回想起那晚在浴室的情景,兩頰倏地起了兩朵紅雲。
羿文點點她的小鼻子,笑說:「哇!有人想歪了,青梅,你真邪惡。」
「我才沒有。」
「你好色哦!」羿又連忙躲開她打過來的手。
「你亂講!」青梅追了過去。
「青梅最色了。」羿文跑了一段距離,又故意回頭逗她。
「我才不是!」青梅的臉紅得跟番茄沒兩樣。
「哇哇哇!你又想歪了。」
青梅追上去抓他,「不准你亂講!」
「哇──」羿文在她抓到他之前,往後一仰,倒我進水裡。
「喂,羿文。」青梅低頭尋找他的身影,他不會沉下去了吧?!
經過一會兒,一個咧嘴大笑的頭由水底宙起。
「好涼快,下來玩玩嘛!」
「你嚇我。」青梅把那顆頭又壓回水裡,然後踱回氈子坐下不理他。
「來嘛!」羿文慫恿道。
青梅朝他搬皺鼻子,表示自己的不滿。
「好吧!」羿文聳聳肩,往後一仰,又潛進水裡。
「討厭,就光顧著自己玩。」青梅無聊地用手托香腮,眼光沒目標地四處飄。
「青梅!」突然一隻手在湖中心浮沉揮動。
青梅最直接的反應便是──羿文溺水了!她甩開皮靴,不假思索地就躍人水中。
在岸上看湖水雖清澈見底,但實際上湖水卻很深,青梅瞇細眼仍無法凝聚視線,只能試著去摸索著羿文的身軀,但卻毫無所得。
突然一雙手由她身後攔腰將她抱起,轉瞬間她已經浮在水面上。
青梅轉過身,一言不發便掄起拳頭使勁地往羿文身上打。
「該死!你嚇死我了,我以為你又溺水了,我以為我真的要失去你了,你該死!」恐懼的淚水肆無忌憚地爬滿青梅的臉,「我好怕,怕我沒辦法救你!我以為就像小時候一樣,我們要一起死了,喔,不准再嚇我,你聽到了沒有?」她緊緊摟住他,像是怕他會消失。
「不會的,我保證,別哭了。」羿文深情地凝視她的淚眼,輕輕捧起她的臉。
四目相接的瞬間,其情如電貫穿彼此,羿文低下頭印下一吻,但那吻是落在額際。
而青梅,淚水潸然滑落,他仍然不懂、仍然不吻、仍然不願愛我。
羿文非常慶幸自己挽回那一絲理智,他想吻干她的淚、吻去她的憂,但那太不負責任了,唇是情人的專利,而朋友,吻在額上才合宜。
青梅胡亂抹去淚水,故作鎮定地問:「你把我的衣服弄濕了,我要怎麼辦?總不能穿著濕衣服回去吧!」
「你乾脆下來玩水嘛!衣服晾在石頭上很快就干了。」羿文試著恢復先前說話的口吻,但只有一種感覺──『怪』,而且很不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