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樣的女演員、戲子,哪會談什麼真感情,要裝也蒙不了她朱秀絹的眼。
可是齊明霽那樣篤定,又堅決不和她談江雪的事,她是鬥不過商人,但不代表她擺不平尹幽人。
為了小姨子的幸福,為了能和齊氏建設沾上邊,於是朱秀絹又找上愛情設計工作坊。
「我說『豬圈』……呃,朱小姐。」呂大姐搔了搔後腦勺,搞什麼鬼,十年前的老顧客在十年後又跑上她店裡幹啥?「你今兒個來有啥貴事?」
「我想知道你手下的尹幽人現在是不是忙著替齊明霽工作?」
「這干你什麼事?」把「屁事」兩個字含進嘴裡,好險,差點脫口而出。
「朱小姐,你無權干涉本工作坊的業務。」
「那就是真的嘍!」
「我說『豬圈』…朱小姐啊。」搞怪啊!取的什麼爛名字,害她一直想起鄉下的豬圈。「幽人妹妹的事跟你沒有關係。」
「她礙著我小姨子的感情路就跟我有關。」
「敢情你是指江雪?」
朱秀絹點頭,將帶來的支票壓上桌。「我希望你能取消這筆生意。」
兩百萬?哼哼,一反見錢眼開的愛錢樣,偌大金額的支票如今換得呂大姐的哼笑。「你真是奇怪,當年被齊明霽傷了心找上門,給錢要求報復也還順理成章,今兒個又來用錢要求我幫江雪,我說朱小姐,到哪天你才能靠自己去贏得一個人的心而不靠金錢?」錢錢錢,以為錢就能解決一切,這種有錢人家的想法她很不屑。
「你做這種生意不也就是為錢。」
「我可不像你,我從沒想過用錢擄獲人心。」
「都一樣。」
「那可不一定。」要不是看在她還算美的份上,否則她會立刻踹她出門,哪容得了她在這裡頤指氣使。
「我不管,反……」
「我管你要管什麼!」雙手拍上辦公桌,媽的咧!難得昨天幽人打電話說今大要回來,要不然她幹嘛在這耗上大半個早上,偏偏她思思唸唸的女人還沒回來,就來只美麗的「豬」上門找她晦氣。「你要管什麼都隨你,管你是要去管總統府還是行政院,都隨便你,就是別管到我頭上來,全世界還找不到人可以踩在本大姐的頭頂上撒野,你,也不會是第一個。」十指動得喀喀作響,暗示再不走人就大開殺戒。
「你……你敢?!」嘴巴上是這麼說,朱秀絹的腳步卻已經開始往後移。
「你說我敢不敢?」眉頭一挑,哼哼哼的冷笑加強些許威脅的效果。
「你、你……」
「大姐,我回……」尹幽人進門的招呼聲在見到記憶中印象深刻的臉時止住。「大姐,這到底是……」
「你來得正好。」打不過主將,也得捉副將來扁一扁挽回面子。朱秀娟抽回支票走近尹幽人,夾著支票的手指在她面前張揚。「我給你兩百萬,拜託你不要阻礙江雪的感情路,她和齊明霽在一起會更登對;更何況你不愛他,只是他請來趕走身邊女人的工具,不要以為現在社交圈裡把你們同居的事傳得滿天飛,就表示你是他的情人,充其量你只不過是個戲子,配合他演出而已。」
尹幽人只手握住衣衫下的墜飾,為朱秀絹過分的話揪緊一顆心。
「姓朱的,你滾不滾!」站在她地盤上還敢大聲,別怪她要動手趕人。
「你推什麼推,我只是實話實說。」朱秀絹拍拍被推的袖子,不屑地道:「戲子也想跟人家談心呵。」
「真奇怪哩。」是人都會這樣嗎?呂大姐將呆愣的尹幽人拉到身後,沒有動怒,反而疑惑地看著朱秀絹。
「十年前你嘗過被人傷害的痛,照理說應該明白內心受傷是什麼感覺。是安逸日子過久了把這種感覺忘記,還是你只准自己傷人,不准別人傷你,所以才能這麼無聊的跑到別人地盤上恣意傷人?」
「你……」被說得無法反駁,高張的氣焰頓時滅了不少。
「跟你講話一點好處都沒有,你是漂亮,可是不入我的眼。」話完,呂大姐轉身朝裡頭大喊:「哪個人拿鹽過來,大姐我要驅鬼!」
「馬上來。」
一個聲音回應,讓呂大姐滿意地點了頭。
「你可以滾了。」
「你……」朱秀絹一咬唇,轉身走人。
「怎麼?被刺傷了。」門完全關緊後,呂大姐才開口問身旁佳人。「心痛了?」
「早知道會有這一天,只是沒想到會是她。」她是想過江雪會主動找上她,哪知這世界小得可笑,讓十年前的人又重新聚在一塊兒。
「鹽、鹽來了!」柳依依捧了一把鹽衝出來,左看右看。「大姐,鬼呢?」
「老早就跑了。」還真的拿鹽出來,天啊!
「哦。」可惜地應了聲,看見好久沒回來的同伴,柳依依興奮地攤開手準備好好來個熱情的擁抱。「幽人姐!」
「媽的咧!」呂大姐跳開飛撲向她的鹽巴。「死依依,你把我當鬼在驅啊!把鹽全往我這兒灑,你豬啊!」
最喜歡的幽人姐回來了,她哪管得了那麼多。
躲進尹幽人懷裡撒嬌,她知道有幽人姐在,她暫時沒有生命危險啦。嘻嘻。
尹幽人見狀,忍俊不住笑出聲,淡忘了積累多時的憂愁,回家的感覺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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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
「我今天下午回工作坊找大姐和朋友。」不等他問完,她先給了答案。「我在那裡遇到朱秀絹。」
「她對你說了什麼?」齊明霽緊張問道,想知道朱秀絹到那兒去是為了什麼。
「她要我離開你。」平鋪直敘簡單帶過,她不想增加他的不安,原本就已經很不信任她,再把朱秀絹的話一五一十告訴他,只會更讓他不信任她。
「你怎麼說?」
「我?」她聳肩,朝他一笑。「我能說什麼?我沒想到她會找上門,更沒想過會再遇到她。」習慣性的握住藏在衣服裡的墜飾,尹幽人歎口氣,兀自沉思著,沒發現齊明霽正盯著她胸口,直到回過神才察覺到他的注視。「明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