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你對我而言並無影響。\\\"截至目前他倆找不出自己想留下她的真正原因,也許是對她的身體還有某種程度上的喜好,也許是對她背上的傷不知原因的在意。總之,他絕對不會放過她。
所有的希冀在此刻盡數灰飛煙滅,她自知除非打得過他,否則休想逃開。
念頭一閃,仇愛飛快地拿起地上皮箱丟向他,同時往停車場的方向跑,完全不顧背上因用力甩離皮箱而重新撕裂的傷口。
索靖反應迅速地旋身一踢踢開飛來的皮箱,往她逃跑的方向追上去,望見她背影和一點一點逐漸擴大的紅色血跡。
該死的女人!擺脫蕩婦角色後卻變成一個頑固蠢蛋,她到底還有多少性格是他沒有看過的。
\\\"仇愛!\\\"氣極怒極的咆哮中隱隱約約夾帶者憂心,吼的人沒發現,被吼的人亦然。而下一秒鐘,你追我跑的遊戲正式終結在索靖鐵臂一把勾住她細腰、收回自己身前的強硬。
\\\"你再跑啊!\\\"該死,臂上的浸漬潮濕告訴他她又扯裂傷口的事實,什麼森冷漠然凡事不理的脾性如今都化成水氣沸騰,熱得嚇人。\\\"讓傷口裂開對你育什麼好處,痛的只有你自己。\\\"笨蛋女人!
遇上她,他從不說穢言、固守中文美學的習慣隨即毀於一旦,如果被柏仲那傢伙聽見——該死!
\\\"不…\\\"尚未痊癒的傷加上未回復的體力,她自知逃不掉,只剩下氣虛的聲音能與他相抗衡。\\\"我……不要待在……拉斯…拉斯維加斯……\\\"
\\\"閉嘴。\\\"他將她打橫抱起,溫柔地不觸及地背上的傷。\\\"跟我回去。\\\"
\\\"不……\\\"所有的抵抗在悶熱氣候及身心皆疲憊的狀態之下,化成最後一聲無力的拒絕,隨即沉人幽暗中。
\\\"頑強的女人。\\\"他從沒見過像她這麼倔的女人,明明身上帶傷、體力不支仍然要逞強逃開,怎麼這麼笨!
微薄的唇輕觸她額角,索靖問自己,也問她。\\\"我該拿你怎麼辦呢?蠢女人。\\\"
★ ★ ★
不知從什麼時候起,靖城突然出現一朵賭國名花,每夜都可見此妹徘徊流連於各賭桌間。一下依依在某某先生懷中,一下又緊靠某某大亨身畔,巧笑倩兮,一美人兮;迷煞眾家賭客,也氣煞靖城主人。
\\\"老闆。\\\"科林試探性地輕喚,想藉由老闆的回應來判斷今天該離老闆遠一點,還是乾脆找個藉口離開;長時間處在低氣壓中心實在太虐待他的身心。
仇小姐也實在太過分了,也不想想老闆在她受傷這段時間是怎麼對她的,沒學過知恩圖報這四個字啊!連他這個美國人都知道這句中國成語。
擔憂的視線專注在老闆的背影,他這個做人家部屬的從沒看過老闆對哪個女人這麼好過,仇小姐是頭一個,可也是第一個氣煞老闆還故意令老闆怒氣指數上升的女人。
每天他都看得膽戰心驚,可這仇小姐像是打定主意跟老闆唱反調似的,每天對進門的賭客燦笑如花,對老闆則是冷凝著一張臉,像看到仇人一樣。
老闆會由著她,任她像只花蝴蝶周旋於賭客間惹火自己而不發脾氣,這也很恐怖。累積下來的怒氣一旦爆發,那威力可媳美核武啊!這是他們這些部屬的共同感想。
索靖冷凝著臉,打一進監控室就不發一言,左眸死盯在監控仇愛舉動的熒慕上,盯著她來回於每個男人間妖冶的媚態。
她在抗議,拿作賤自己的方式抗議他限制她的自由。這個白癡女人,有必要把自己弄得像個花枝招展的舞女跟他鬧脾氣嗎?
去他的抗議!她為什麼不學台灣那一套拉白布條遊街抗議的方法,偏偏用這種自虐又惹惱他的蠢方法。
去他的!那該死的男人憑什麼把手放在她腰上亂摸一通?左眸中的怒火燒得他眼眸直髮紅。
來來回回咒罵了數夜,什麼中文美學全被她氣得丟到背後忘光光,這幾天他已經罵盡所有髒話,仍然宜洩不盡腹中的火氣。
該死的,她竟然親那個色迷迷男人的臉頰!
\\\"老……老闆。\\\"跟在他後面還在考慮是否該離遠一點的科林當然也看到了這一幕,怦怦的心跳聲是因為他看見老闆氣黑的左臉。
老闆是真的氣炸了。
咕的一聲,喉結上下動了動,科林做好當當箭靶、出氣筒的心理準備,伴君如伴虎——中國人的哲學真的很有道理。
看著索靖黑沉的臉色忽而鬆懈下來,隨後又凝起更暗黑的顏色。科林不禁心想;不知道老闆有沒有注意到,他最近愈來愈容易變臉,活像個吃醋的丈夫。
他當然不敢說出口,怕自動送上門當炮灰。
\\\"科林。\\\"
\\\"是,老闆。\\\"咦,老闆的聲音怎麼聽起來平平穩穩沒啥起伏,跟他的臉色完全不同。會不會是日子一久氣習慣了?科林單純地想著。壓根兒沒考慮到那是氣過頭的反常變化。
\\\"把仇愛帶到我房間。\\\"
\\\"是。\\\"
★ ★ ★
仇愛抬頭挺胸,命令自己像個高傲的女王踏進素靖房內,任身後的科林關上門離去。
\\\"找我有事?\\\"她故意提出如此愚蠢的問題,存心引燃索靖的怒火。\\\"只是她愈是刻意如此,索靖愈是變相的冷靜自持。
一聲不吭地拉她進浴室關上門,轉開水龍頭讓熱水自蓮蓬頭直瀉而下淋濕兩人,熱氣氤氳滿室。
\\\"你做什麼?\\\"她怒斥出聲,對他她已無心維持假象的蕩婦演技。上一回是冷水,這一次是熱水。\\\"你憑什麼這樣對我!\\\"
索靖沒有回答,只是動手鬆開她紮成一束的黑髮,搓洗她沾染定型劑和賭場煙酒味的頭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