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徒鷹像回復了神智,意味深長地瞥了她一眼,退回浴室。
十分鐘之後,他穿戴整齊地出現在飯桌旁。
「哇,今天仔細一看,原來你也還能看啊!」
司徒鷹不悅地瞅著她,一會兒又低頭吃起早餐。
「昨天謝謝你把床借我。」聖軒說過要懂得感謝別人對自己的恩惠,將來要再請人家幫忙時才好說話。「你在沙發還睡得舒服吧?」
「嗯。」又是一記隨便敷衍的悶哼。
「拜託你好好回答我行嗎?」哪有人這樣的,要裝酷也不是這樣子啊!「老擺一張酷臉幹嘛,想吸引我啊!告訴你,那很難。」巽凱比他不知道酷上幾百倍,他那張臉嚇不了她了,司徒鷹更不可能。
「你閉嘴。
「你只會說這三個字嗎?」昨天他也是這種不耐煩的嘴臉。
「你!」現在到底誰是囚犯、誰是警察啊!司徒鷹被她給氣炸了。
「我怎樣?」千樺看看自己全身上下。「我很好啊,你不用太擔心。」
擔心?她?「記住!」司徒鷹一手指著她,正色地厲聲道:「你是囚犯,我是警察。」
「我知道啊。」真好笑,他幹嘛氣呼呼的跟她說這些廢話?
「難不成我是警察你是犯人啊,快吃吧,警察先生。」
司徒鷹為之氣結。
第二章
這世上有哪個囚犯過得像她這般愜意的?
千樺舒服的歎了聲,自在地蹺起二郎腿在司徒鷹沙發上閒躺著。
早餐吃完不久,司徒鷹就被一通電話給催出門了,當然,在他離開之前他沒有忘記在她手上拷上手銬,並提醒她休想逃走;而身為「好市民」的她,當然是乖乖聽話了。
只是,如今她的兩隻手,一手枕在腦後,一手玩電視遙控器,銀色的手銬放在茶几上,這情形實在教人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
想用手銬銬住她——門都沒有!
站起身,她舒適地伸伸懶腰。「該工作。」
熟稔地摸進司徒鷹的書房,她今早發現原來他也懂得用電腦,她一直以為他是蠻荒時代的原始人。
「除了生氣以外還有點腦筋哩!」這是她早上發現後所說的話。
她坐在電腦桌前,十指熟練地在鍵盤上遊走。為了查出交代的任務,她得利用電腦聯絡可提供情報消息的人。
不一會兒,她關機走向司徒鷹的臥房。
接下來是等消息了。她想。那麼她也該走了是不?半坐起身,她盤腿坐在床上。
不過她該走嗎?好不容易認識司徒鷹,她都還沒來得及替聖軒報仇呢,她本來就打算替聖軒報仇的嘛!
可是,她一直都沒有下手,為什麼呢?是沒機會下手,還是不想下手?她努力地想,想得好頭痛。
為什麼她明明看到司徒鷹、也摸得到他,卻不想找他算帳?為什麼呢?
而當司徒鷹解決任務回來後,又發現她正躺在他床上呼呼大睡。問題是:她是怎麼解開他的手銬的?
「千樺……」
千樺皺皺眉頭,好吵哦?
「你起來!」
吵死人了……
怎麼叫不起來?司徒鷹看著她那副熟睡的模樣,不自覺地氣惱了起來。他在外頭忙了一整天,而她卻在這裡睡得好好的!
想來心裡就不平衡,再加上她解得開他的手銬,他不禁懷疑自己被個小騙子給唬弄了。
「千樺……」
「不要吵啦,聖軒,人家只要再睡一下就好……」
聖軒?司徒鷹皺眉接收這個名字。聽起來像是男人的名字。瞬間,他開始討厭起這個「聖軒」。
他不死心地拍她,但千樺依然是一臉的熟睡,寧願被拍也不願意張開眼睛。
她的臉……摸起來很嫩。司徒鷹被這奇怪的感覺給蠱惑了。剛開始看見她,那一臉的濃妝艷抹還真讓他厭惡至極,但等她卸了妝,回復小女孩該有的姿態後,卻是清清秀秀得像朵小雛菊,愛笑的眼睛讓她看起來像個天使。
天使?他甩甩自己的腦袋;這種人如果叫天使,那他不就成了聖人!
「唔……司徒鷹……你回來了呀?」千樺揉揉惺忪的睡眼,懶懶地起身,斜倚到他身上。
「嗯。」他的悶哼帶了點火藥味,絲毫沒有發現兩人突然的親近。
「心情不好——啊。」她打了個大呵欠。
「沒有。」他才不會承認自己的心情不好。
「少來,你那一張黑臉,三歲小孩子都看得出來。」雖然還搞不清楚狀況,但她就是有勇氣糗他。「怎麼?該不會是碰上棘手的案子了吧?你也會有棘手的案子啊!?」
「千樺!」他側過臉吼她,卻被她放大的俏臉嚇住。她又是什麼時候靠近他的?連續兩次,她竟然能連續兩次不聲不響地靠近他!
一次算巧合也罷,但第二次,——這可不能再說是巧合了。
「你是誰?做什麼的?」他原以為她是剛下海沒多久的小女孩,但現在,他認為她會下海才怪!「為什麼要假扮舞女?」
「這跟你沒有關係吧?」糟!她竟然忘了他是個條子,而她是個小偷!
早知道應該要先溜的,她竟然蠢到留在這兒等他!笨豬!蠢蛋!
「千樺!」司徒鷹握住她雙肩。
「痛!痛痛……」要死了,力道那麼重做什麼?
司徒鷹立刻鬆開手,歉然地看了看她,忽而眼神又轉狠。
「說!你到底是誰?什麼身份?」他對她的所知少得可憐,但奇怪的是,他竟然容許她待在他的地方?
身為一個警察,警戒心卻少得可以。他不容許自己犯這種錯!
千樺揉揉疼痛的肩膀,委屈地看著他。「我不就是被你抓來的犯人嗎?」好笑的是,她連被抓的罪名都沒有。一個無罪的犯人,真是好笑。
「我倒想問問你,我是你以什麼名目抓回來的?」她反倒質問起他來了。「我是犯了什麼罪?要你堂堂一位刑事組組長來監視我?」
「你拒捕。」他回想起那天她的敏捷身手。「你會功夫?」
「學過一點。」她說,上回和他交過手,要扯謊也沒得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