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伸了伸懶腰,轉身走進廚房,準備要去煮點東西來慰勞她疲憊的身軀。
怎知她才剛踏出一步,就聽到悅耳的電鈴聲在她的耳邊響起,伴隨著輕快的腳步,帶著重拾在臉上的笑容,她走向大門。
當她拉開第一道木門之後,她張大了嘴,隨即用力的甩上了木門,發出「砰」的一聲巨響。
「怎麼是他?他怎麼找到這裡來的。」黃玲不敢置信的盯著眼前的木門。
會不會是自己看錯了?有了這個想法之後,她稍稍平息了自己紊亂的心情,準備再次打開門來,但在那一刻她猶豫了。
自己的視力有一點二,怎麼可能會看錯呢?更何況那個該死的傲慢男子的臉孔這麼有特色,想要看錯恐怕還有一點困難。
而待在門外的古紹揚在看到黃玲時,也是同樣的錯愕,他實在不敢相信會有這麼巧的事情發生。
他攤開手中的地址,再看了看公寓門框旁的地址,確定了兩者相同無誤後,也被這樣的巧合弄得愣怔了好半天。
「該死的!」古紹揚低咒道,心裡則暗自希望那個女人不會是他所要找的黃玲,或許她們是姊妹吧?或許是朋友呢?
儘管有了這麼多的猜測,但不管是不是,他都得找到黃玲,思忖至此,他再次的按下了門鈴。
「難道他是來報早上那一巴掌的仇嗎?」待在門內的黃玲,打死都不願意開門,她好不容易忘掉了這件事,他幹麼又出現在她眼前,難道他們前世有仇嗎?
「開門……開門……」在門外久候的古紹揚開始不耐煩了起來,於是他放棄按門鈴,改以吼叫拍打的方式逼黃玲開門。
就這樣僵持了將近十分鐘的時間,顯然古紹揚比她技高一籌,因為門外陸續傳來同棟住戶不滿他叫門方式的聲音,黃玲無奈之餘只好屈服的將木門打開,畢竟她是住在這邊的人。
「你來幹麼?」隔著一道鐵門,黃玲語氣不善的問道。
「找人。」古紹揚簡短的說道,對她那種防小偷的態度感到不悅,從來沒有人敢這麼對他,這個女人不但打了他一巴掌,還用這種語氣跟他說話,真是活得不耐煩了。
「找誰?」她睜著圓圓的大眼,一瞬也不瞬的瞪著他,「這裡不會有你要找的人的!」看到他,她剛剛才決定要淡忘的怒氣,全都一擁而上,什麼不要去在乎的生活哲學也都消失不見,只剩下被他侮辱的那一肚子火。
「這裡只有你一個人住?」古紹揚試探性的問道,如果真的只有她一個人住,那麼她就一定是黃玲。
天啊!這是怎樣的一團混亂?他暗自呻吟了一聲,祈禱眼前的這個女人說出否定的話語。
「你想幹麼?我警告你哦,我爸爸、媽媽、兄弟姊妹全都在家,你最好別亂來!」黃玲胡諂一通,看他不懷好意的臉色,十有九成是來報一巴掌之仇的。
雖然她如他所願的說出否定的話語,可是古紹揚一看就知道她是在說謊,從來就沒有多大耐性的他,也不想再繼續和她糾纏下去,系性開門見山的問道:「你是不是黃玲?」
「我……不是。」猶豫了一下,黃玲否認了。但是她心裡卻奇怪著,這個爛男人怎麼會知道她的名字,紐約有效率這麼高的徵信社嗎?才不過短短一天的時間,就能查出她的姓名、地址。
她的猶豫,讓古紹揚更不相信她的否認,不過他也不想逼她承認,反正來這一趟若找不到黃玲,不但對陸正平可以交代,甚至也可以脫離這一淌混水,他反而有股解脫的感覺。
「既然你不是黃玲,那麼可能是報社刊登的資料錯誤,那麼我先走了。」他心裡一輕鬆,步伐也跟著輕快了起來,心想自己又解決了一個麻煩的問題。
報社?!這兩個字使她想起了那則啟事,這個意識讓她再也顧不得這個男人有多令人討厭,她所有的思緒霎時全集中在找尋古斯霖的事情上了。
她忙不迭的打開鐵門,快速衝了出去,在電梯前拉住了古紹揚的手臂。
「你知道古斯霖在哪裡嗎?」黃玲還來不急讓自己的氣息平穩就氣喘吁吁的問道,「他在哪裡?你快說啊!」
「你是誰?我為什麼要告訴你?」原本以為事情已經解決了的古紹揚,被她這樣突如其來的舉動,惹得有些不耐煩。
「我就是黃玲,你不是要找黃玲嗎?你一定是知道古斯霖的下落,對不對?」想要找到古斯霖的熱切,讓她忘卻了自己剛剛的否認。
「不對,你不是黃玲。」古紹揚對她搖搖頭,吊兒郎當的說道:「你自己剛才否認你是黃玲。」
「剛剛是我騙你的,對不起!」黃玲急切道歉,現在所有的一切都比不上古斯霖的下落重要,「我已經找了他五年了,我拜託你告訴我他的下落好嗎?」
「我……」正想說出自己身份的古紹揚此時有了片刻的猶豫,突然間他想起了她早上打他的那一巴掌,既然她敢打他,那麼他小小的捉弄她一下應該不為過吧!「我是知道,可是我不想告訴你。」
他的話有如一盆冷水澆在黃玲熱切的心上,她放開他的手,直視著他幽黑的眼眸。「要怎麼樣你才肯說?」理智迅速的回到了黃玲的腦中,看著他的眼,她知道自己今天想要得到答案必定要付出一些代價。
「他的下落對你而言很重要?」古紹揚試探性的問道,同時也在評量著黃玲這個人。
黃玲給他的感覺很複雜,有放浪、有羞怯、有火爆,更有一種陽光的感覺;她的表情更是多得不勝枚舉,她甚至不需要說話,他就能從她的表情知道她心裡想的是什麼。
就像現在,她的語氣雖然沒有什麼太大的起伏,但是她的表情告訴他,她想要拆他的骨、喝他的血。
這樣一個透明的女人,引起了他無比的興趣,這是他長這麼大從來沒有過的感覺,光憑著這一點,太快告訴她真相就不怎麼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