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心中有著遲疑和害怕,可是他的雙臂不容她退縮的始終環著她,一直逼迫她定向他的懷裡,沒有後退的餘地,直到她習慣生命裡有他的存在。
「關係是吧!妳臉蛋兒紅得像日出的曦光,叫人想一掬妳臉上的光彩。」調笑的輕語接替她的未竟之詞,瞳孔深處映著嬌羞容顏。
「什麼日出、什麼曦光?你不要動不動就親我,要讓人瞧見多難堪。」討厭鬼,專讓她出糗。
忿忿不平的黃泉捶打他胸口,小嘴微噘生著惱意,怪他老是兜著她玩,不見長進地行卑劣小人之舉。
「瞧妳玫瑰花瓣般的粉唇嘟得半天高,是在埋怨我太久沒滋潤滋潤它嗎?一他樂於為它上色,點綴出櫻桃紅。
狡獪的陳文迪在她偏過頭暗生悶氣之際,點了點俏鼻一下又落下輕啄,兩臂打直撐著牆,將他甜蜜的小人兒困在他與牆之間。
愛情沒有道理可言,他就是瞧她順眼,嵌入心坎底,強摘這朵粉嫩的小花兒,不讓旁人發覺她幽谷芳蘭的美麗。
「你又欺負人,不是才告訴你不要吻我嗎?你怎麼跟頭牛似,講都講不聽。」唇就唇嘛!哪來玫瑰花瓣,他當自己是放浪的詩人不成?!
他笑得像偷腥的壞貓,野性十足。「喜歡妳才欺負妳,換了別人我可成了龜孫子,只會把頭縮在龜殼裡,睡上千萬年也不會多看一眼。」
在他未成為「小陳」前,可是女人眼中一塊上等肥肉,搶著、拉著、吻著就求他青睞,即使他只給那麼點甜頭也樂得要飛上天,不在乎他能不能許下承諾。
荒唐的日子如加了蜜的糖水,久了也會膩,「幸福鎮」三個大字吸引他漂泊的腳步,他不假思索地停下華麗的人生,重新思考未來該如何走下去。
「小陳」的出現不在他的計劃中,當他看到破舊如鬼屋的愛情民宿,以及堆滿笑容的樂天老婦,心中還嘀咕這怎能住人,不怕屋垮梁斷壓死人嗎?
就為一時的駐足旁觀,他被古道熱腸的前任老闆當成居無定所的流浪漢,硬是塞給他一頭小牛,讓他充當牛僮以免餓死路旁。
原本以為他會如往常無法久居,時間一到便朝未知的前方邁進,他一向不會在同一個地方待得過久,最多半年就會離開。
可是小鎮上的平靜平和讓他走不開,離開的時間一再的延遲再延遲,像是冥冥中有一股強大力量在挽留,不讓他錯過生命中的美好事物。
現在他知道為了什麼,他的留不是在等待她的到來,彌補他被虧待的過去,代回失去的喜樂。
她噗哧一笑,「哪有人說自己是龜孫子,你像個老不修還差不多。」
黃泉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可說沒什麼脾氣,雖然惱他老愛動手動腳地佔她便宜,不過還不算太討厭,浮動的心口多了他的影子。
惱他的沒分寸、氣他的陰險手段,每次都讓她無從解釋為何莫名失蹤,心不在焉想著他幾時又會從背後竄出,根本無心工作。
想到這裡有一點她覺得很奇怪,嗜錢如命的老闆居然沒在她做錯事時嚷著要扣錢,只用一種惋惜的眼神看著她,搖頭歎氣的走過她身邊,讓她一頭霧水。
「嘖!小女孩,妳這把無形刀捅得我心窩好疼,快幫我揉揉。」不然他就要肢解她,一塊一塊吞下肚。
陳文迪捉起她柔嫩的小手往胸口一覆,輕輕地搓搓揉揉。
「既……既然知道我是小女孩還不放開我?!要是讓老闆看見你拐了我一起偷懶,你接下來的日子會過得非常悲慘。」紅著臉,她悶笑地提醒他不工作的下場。
「心疼我了?」眉一挑,他似笑非笑的眼底噙著一抹寵愛。
「誰……誰心疼你了,不要胡說八道……」她氣岔了一下,差點讓口水梗了喉。
黃泉的紅臉蛋透著小女兒的心事,她半推半就地不理會他的取笑,靈動的雙眸不時注意有沒有人走近。
「那我心疼妳好了,瞧妳老是躲躲藏藏的怕別人知道我們的事,我看了好捨不得。」他真想大聲的昭告主權所有,免得鎮上的年輕小鬼來獻慇勤,滿臉痘子還敢送上成打的情書。
「我們哪有什麼事,你不許給我大聲喧嚷,我家一門忠烈,可不是好惹的人物。」光她父親那關他就過不了,更何況是黃家三飛鷹。
唉!就是她怕羞才作罷,否則他何心委屈自己:「親都親了、抱都抱了,妳還敢強調我們沒什麼,要不要我實地操練一番,邀眾人來做個見證?」
陳文迪作勢要讓大家來參觀比較,左臂上揚露出傲人的臂肌,古銅色的皮膚在陽光照射下特別的耀眼,好像一尊傲然的太陽神,尊貴得無人能及。
「你……你瘋了,你真的不怕老闆抄起菜刀往你身上做幾道記號?」厚!這個白癡,他以為他跟貓一樣有九條命嗎?
不自覺的為他的安危把愁,十九歲的女孩緊皺起眉頭,開始有點感受到愛情魔力在自己身上發揮效應。
他低笑地輕吻她美麗鎖骨,為她語氣中的憂心感到開心。「記住,妳是我的,除非我願意放手,不然妳將永遠屬於我。」
永遠--是一句承諾,來自不願被女人套住的冷情男子。
「你又在亂說了,我才十九歲耶!怎麼可能成為你的?」未免太荒謬了,未來的事誰預料得到,單憑他一句話豈能認真。
黑眸流動著精銳的波光,似乎盛滿誓在必得的笑意。「十九歲的我已是一顆百人搬不動的巨石,一雙手能撐天。」
她用眼神說著:誇張,吹牛不用牛皮,只用兩片嘴皮。
「呵呵……我的小黃泉,妳不相信我這顆巨石足以壓扁妳嗎?」他語帶雙關地輕撫她暖玉般耳垂。
「以一個駕駛牛車的司機而言,你真的膽大妄為。」她想退,背後卻是一堵冷硬的牆。
眼眸沉了沉,他目光深幽地凝視她,「喜歡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