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該改行去當電影明星,而不是服裝設計師。」羽容衷心建議道。
屠軍嘴角微掀,「可惜我也不喜歡當那種讓人擺弄的『大肯尼』,玩弄人遠比被玩弄有趣多了。」
「看來我們有志一同。」羽容相當同意他的看法。
「那就太糟了。我千辛萬苦從一千多位佳麗中選出來的人竟然不肯讓我擺佈,這該怎麼辦?」
羽容聽出他的弦外之音,「你的意思是……」
「沒錯,段羽容小姐,恭喜你從一千多位佳麗中脫穎而出。」屠軍的笑容帶著惡作劇的意味。
就算這個消息曾經嚇到羽容,也只是片刻而已,她很快就恢復正常,燦笑道:「那就只好麻煩你再選一次啦!我相倍一定會有比我更適合的人選。」
「『小蓉』,你知道辦一次選拔會要花多少錢嗎?要重新登廣告、做宣傳,還有一堆雜七雜八的費用,可是一筆不小的開支。」
「不過,對名服裝設計師屠軍來說,那些錢只是九牛一毛而已。」
「你真是瞧得起我。可是,就不知道對你和你朋友來說,是不是一筆大開支了?」屠軍不知何時拿出羽容當初的報名表格,「我看看,你那個朋友是不是叫古莎莎?根據這張報名表上的規定,假如人選的模特兒不願參與我這場秀的表演,模特兒本人和她的擔保人必須負擔選拔會的所有支出。」
「你這是搶劫!」羽容驚叫一聲。老天!那起碼幾百萬啊!她這次真是被小莎害死了。
屠軍無辜的瞅著她,「我也不想為難你啊!可是,我也得保護自己嘛。」
「哥哥……」羽容拖長了音調,甜甜軟軟的輕喚他,「你這次就原諒我們嘛!小莎只是好心想帶我去看海報俊男,根本沒想到我會入選。你大人不記小人過,就放過我們吧。」
「海報俊男?」
「就是你啊!我好喜歡你那張放在服飾店櫥窗內的海報,又帥又有型,我每次都要看好久才肯回家。」羽容水汪汪的眼睛裡寫滿了崇拜與仰慕。
「原來你這麼喜歡我啊,那不是正好嗎?你參加我這場婚紗秀的演出就可以天天看到我了。」
「可是我不想當模特兒,而且我也不會走台步,你一定得重頭訓練起。何必這麼麻煩呢?你還不如挑一個有經驗的模特兒,一定可以把你那套禮服表現得更出色。」
「這樣啊。」屠軍皺眉沉吟了數秒,最後終於痛下決心,「好吧!看在我們也算是有緣的份上……」
「我們不用賠錢了?」
「『小蓉』,你怎麼會這麼可愛呢?你們不賠,我可就賠慘了。屠軍哥哥好心一點,給你們打個九折,對你夠好了吧!」屠軍臉上的笑意虛假無情。
「S……Sure!」羽容緊閉的雙唇勉強綻出一個有點扭曲的笑容。
瞧見她的反應,屠軍更是笑得放肆,他確信她原本要說的英文單字是另一個S開頭,T結尾的。
「我明天叫會計師開張費用明細表給你,不用擔心,半個月以內還我就行了。」屠軍站起身,輕拍她的肩,「時候也不早了,你要睡床還是睡沙發?我的床可以睡兩個人,我不介意跟你一起分享。」
「我睡沙發就可以了。」
「終於擔心起自己的貞操了?」
她哪來那種閒工夫擔心那種「無聊事」?
「我怕我會半夜起來把你掐死,就不用還那筆錢了。」羽容沒好氣的回道。
「這麼氣憤啊!其實當模特兒不過就是走走台步,晃個幾圈,這樣就有錢賺,也沒什麼不好的,何必這麼死腦筋呢?」屠軍輕鬆的說,邊走進臥室搬了一床棉被出來替羽容蓋好。「睡吧!你明天還要上課呢。」他的語氣忽然變得溫柔,臉上的笑容也仿似溫暖的和風吹拂著羽容的心弦。
「啊,差點忘了還有這個。」屠軍俯身輕輕柔柔地在她唇上印下一吻,「晚安,『小蓉』。」
「晚安。」羽容納納地道,幾乎被他的柔情所催眠。天天可以見到他,其實也不錯。
直到燈光熄滅,理智才猛然跳進她昏眩的腦袋裡。
該死!這傢伙真是太危險了,她竟然差點被他說服了。
☆ ☆ ☆
好癢!羽容死閉著雙眼,有些不耐煩的撥開臉上斷斷續續擾她清夢的「小蟲子」。奇怪,家裡怎麼會有蚊子?
這丫頭真會賴床。屠軍放開她的長髮,不再惡作劇的戲弄她,不然惹火了她,說不定回手就是一巴掌。
「『小蓉』,起來吃早餐了。」他改成輕拍她的面頰,好一會兒,終於看到她微睜睡眼,但下一秒鐘她卻眨了眨眼,又睡著了。
老天!她真能睡。
鼎鼎大名的服裝設計師屠軍叫她起床吃早餐?哈!少開玩笑了。她八成還沒睡飽,才會作這種怪夢。羽容模糊地想著,打算睡到自然醒。
實在沒辦法,只好用這招了。屠軍兩指輕焰住羽容小巧可愛的鼻子,然後俯身給她一個絕對令她永難忘懷的「早安吻」。
啊!她快沒呼吸了。救命啊!羽容努力張開嘴想呼吸新鮮空氣,卻怎麼也呼吸不到,只覺得有東西堵住她的嘴,不讓她喘息。
到底是什麼東西?她猛然睜開眼。
喝!又是一張驚人的帥哥大特寫。
「你總算醒了。」屠軍笑著鬆開拍住她鼻子的手,站直身子。
羽容瞪著他,大口大口吸入久違的氧氣,緩了緩不順的呼吸之後,正要開口罵人,卻又看到他一臉無辜地搖頭輕歎著。
「你總是愛賴床,不用這招根本叫不醒你。」
說得好像他認識她多久似的。昨天加今天,兩個人認識的時數連十六個小時都不到,還說她總愛賴床,什麼嘛!猜得這麼準。羽容仰著頭看他,目光由他梳理整齊的短髮,經過他挺直的鼻樑、豐潤好看的雙唇到剛毅方正的下巴,然後一下子彈回那兩片上揚的唇瓣。
他剛才就是用那個堵住她的嘴巴?那他們不就又「接吻」了?完了!她的初吻就這麼毀在他手裡……喔,不!應該說是毀在他嘴裡了。而且更嚴重的是,她一點也不懊惱,老天!她的羞恥心跑到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