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又是你?」葉安夏指著章凱威的鼻子說道。
章凱威娃娃臉一笑,硬是比實際年齡少了五歲。「我?你認識我嗎?」
Pub裡的人來來去去,章凱威不記得曾跟葉安夏打過照面。
卓立妍感覺到了葉安夏的不友善,立刻幫他們介紹。
「阿威,他是我男朋友;葉子,阿威是暴龍的朋友。」卓立妍一句男朋友,讓葉安夏的臉色立刻緩了下來。
「原來你就是立妍的男朋友,剛剛我們還在聊你,沒想到說人人到。」章凱威大方的伸出手打算與葉安夏相握。
葉安夏也伸出手,「聊我什麼?是不是在說我壞話?」看章凱威那張真誠的笑臉,倒顯得他剛剛有些小題大作。
「你有壞話可以讓我們說嗎?」卓立妍的大眼直盯著葉安夏,他變得更黑,也顯得精瘦些。十天的分離,讓她好想他,真的好想他!
「當然沒有。」葉安夏也凝望著她,想從她些微的表情裡,讀出她現在的心情。
「你剛從巴里島回來呀?」章凱威繼續哈啦。
兩人的眼裡幾乎要融出水來了,因為章凱威的話,才暫時收斂了些。
「剛下飛機。」葉安夏回答得心不在焉。
「你沒先回家去嗎?」卓立妍又火熱熱地看著葉安夏。
「妳為什麼沒來機場接機?」葉安夏反問她。
卓立妍以為音樂太大聲,自己沒聽清楚。「接機?」
「是呀,來接機。」他還等著她的回答。
「我又沒有車子,你怎麼會認為我該去接機呢?」
「我以為妳應該非常想念我。」在章凱威面前,葉安夏竟一點都不害臊的說道。
「誰會想你呀!」嘴裡說不想,那流動的眼波明明就是在撒嬌。
「去房間裡談啦,別在這裡打情罵俏,看得我亂噁心的,暴龍來的時候我會跟他說一聲的。」章凱威不想看這種肉麻的鏡頭,那可是很傷眼的。
「可是吧檯裡沒人。」唐全出門辦事,卓立妍答應要幫他顧吧檯,雖然還有另一個調酒師,不過她還是無法丟下吧檯跑去談情說愛。
「我來,妳快去吧!」章凱威閃身走進吧檯。
「你會調酒?」卓立妍一臉懷疑。
「拜託,暴龍的手藝還是我教的,我可是他的師傅。」章凱威的臉上有著得意。
卓立妍訝異多過於懷疑,「看不出來耶,我一直以為你是那種還在唸書的小朋友。」
「我本來就還在唸書,只不過我不是小朋友了。好啦,妳快去,免得這頭大熊對我發飆。」章凱威將她推出吧檯。
葉安夏這才滿意的笑了,看來這個章凱威不是來跟他搶立妍的。
「走啦,有阿威在。」他牽著她的手往工作室走。
「你的行李呢?」直到現在她才發現他兩手空空的。
「小王已經先幫我送回去了。誰讓妳不去住我那裡,害我得這麼辛苦。」
「看來……是你非常想念我。」她拿出鑰匙打開工作室的門。
門才剛打開,他已經迫不及待地吻上了她的唇。想了十天呀,愛情真是折磨人的玩意,讓他這個算是老手的男人,都深陷在其中而無法自拔。
照理說她應該被他吻得很習慣了,但卻還是無法習慣他這種排山倒海的熱情。
天呀,她也非常想他,想到心裡早就揪成一團了。
「立妍,嫁給我吧!」他低低地在她耳邊吹著氣。
「你天天都要說一遍,不覺得煩嗎?」她離開他的唇,依偎在他的胸前。
「只要妳答應了,我就不會再說了。」什麼時候才能解開她心中那道無形的心結?由於他沒把握,只好繼續死皮賴臉的問下去。
「我怕穿白紗。」
「那妳可以穿旗袍。」
「我怕宴客。」
「那我們去公證。」
「我怕新婚之夜。」
「我們是老夫老妻了,哪來的新婚之夜!」
「我怕結婚啦!」她推開他,無助地在小小的工作室裡轉起圈圈。
之前的落差太大,從極喜到極悲,她無法再走過同樣的場景,更無法說服自己再當一次新娘子。
「好好,都聽妳的。」他從她的背後圈抱住她,怕把她逼急了,她真的會當只鴕鳥,永遠逃避著。
「葉子……我……」她覺得很愧對他
「沒關係,我是打不死的蟑螂,我會一直求婚下去,直到妳點頭答應為止。」
「如果……」
「如果什麼?」他緊張地問。
「如果我答應搬進你家,你可不可以暫時不要再提結婚的事?」她終於還是心軟了,看不得他明明累得半死還要跑來暴龍看她。
「好,暫時不提結婚的事,我現在就幫妳搬家。」他看似一臉委屈,其實心裡樂得很。
能讓她住進他家,一切就好辦了。他這些日子的努力果然沒有白費,原來低聲下氣是可以博得她的同情的。
況且,能夠前進這麼一大步,他實在應該要去偷放鞭炮慶祝了。
*** *** ***
卓立妍堅持和葉安夏一人睡一間房,沒關係,葉安夏由著她。
卓立妍堅持要付房租給葉安夏,沒關係,葉安夏也順著她。
卓立妍堅持要繼續去暴龍兼差賺錢,這個……
「不行,這樣妳的身體會吃不消的。」他嚴厲地反對。
他們倆坐在客廳的沙發上,他一手牽著她的小手,電視正停在某個電影頻道,播放著不知名的動作片,不過兩人都沒在看。
「我還欠我妹十三萬。」對她來說這是筆大數目,她就算不吃不喝、省吃儉用,也要好幾個月才能還清。
雖然李宏恩已經抓到了,可是他卻被交保候傳,能不能判他入獄或者要求他賠償,都還得等法院審判,而這一等,又不知得等到何年何月案子才能有定論。
雖然立娟根本不會跟她要這筆錢,可是她還是得還,那是她的無知所造成的結果,所以她得去償還這個債務。
「妳會接受我的好意嗎?妳知道我很樂意替妳還錢的。」他試探性地問道,深怕傷了她的自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