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是因為我們都是在夏天生的。我媽兩年生一個,時間算得剛剛好。」
「那你到底幾歲了?」
他挑眉,沒想到她會問得這麼直接,不過還是老實地回答,「三十。」
她輕輕應了聲,年紀和外表很符合。「我也有一個妹妹,她叫立娟。」
聊天聲突然斷了,沉默就這麼在兩人之間流轉著,久久,她才又道:
「謝謝你。」她終於說出了這句一直梗在胸口的話。
他呼吸一窒,胸口強烈地撞擊著,火光在她臉上形成了陰暗的光影,讓她的表情流露出淡淡地哀愁,教他怎麼都無法移開他的視線。
「別這樣看我,否則我會當妳是在勾引我。」他看似在警告她,只有自己才知道喉嚨裡有多麼灼熱。
「你會這麼輕易就被女人勾引嗎?」看著他臭屁的眼神,她突然覺得跟他聊天是件很愉悅的事。
「當然不會,我可是很挑的,妳以為路上隨隨便便的甲乙丙丁我都看得上眼嗎?」他故意挑起濃眉。「不過,如果對象是妳,那我就不敢保證自己的定力了。」
他轉過身,平躺在地上,面對著星空,無法再看著她。
她還是一直盯著他看,絲毫沒有聽進他的警告,他被她看得全身像是沸騰百度的熱水,沒辦法,他只好再次轉身面對她。
「喂……」他粗聲喊她。
「卓立妍,你可以叫我立妍。」
「立妍小姐,可不可以不要再盯著我看?我是個男人,而且還是個正常的男人,如果出了什麼事,可別怪我沒警告過妳。」
「我以為男人在看到我的腿之後,就會打退堂鼓了。」那個冒牌的葉安夏連碰都沒有碰她一下,就迫不及待地捲走她所有的錢,難道她不該懷疑自己的魅力嗎?
「妳太小看妳自己了。」他承認自己很孬,眼神祇能定在她烏黑的長髮上,沒有勇氣接受她的勾引。
她挪動身體,跟他只剩下五公分的距離,她很壞心地想測試他的自制力;又或者是想從他的反應裡,稍稍肯定身為女人的自己,因為她的信心早被那個冒牌的葉安夏給擊碎了。
芳香的氣息一撲近,他聽見了自己口水吞入喉頭的聲音,只能僵硬著四肢,連動都不敢動。
「你怕我?」她的唇差一寸便要吻上他的下巴。
「開玩笑,我怎麼會怕妳,是妳要怕我才對吧?」堂堂男子漢,他何時被一個女人逼迫到這種進退不得的地步過?
以前要是有女人對他死纏爛打,他一定是一腳把那女人踹開,除非是他主動去追來的,否則任何女人也左右不了他的情緒。
可是眼前的女人,他不能罵、不能趕,就怕刺傷她小小的心靈,這只美麗的刺蝟呀,他對她真是一點辦法都沒有。
「男人都只是嘴上說說,真的要叫他們跟一個瘸子做愛,簡直是要他們的命,你說是不是?」她勾引著他,也勾引著自己的心。她怨這隻腳、恨這隻腳,表面裝作無所謂,其實卻脆弱到不堪一擊。
「妳心情不好,只想找個替身,看清楚,我是帥哥葉安夏,不是妳愛的那個葉安夏!」他忍不住咆哮出聲,卻還是保持僵硬的姿勢。
「反正都是葉安夏。」她擺出一副無所謂的態度,「我該嘗到新婚的滋味,卻不知道什麼是洞房。」
「咦?」他全身繃得更緊,這樣的話題實在不適合在這樣夜深人靜時討論。
「放心好了,我不會要你負責的,我只是很想知道那是什麼樣的滋味,我不想讓那個葉安夏嘲笑,沒有他我就無法……」看他如臨大敵,避她如蛇蠍的樣子,她根本是在傷害她自己。
「妳和他……沒有……」這很難想像,做這種事不一定要等到新婚之夜,男歡女愛,隨時都可以做。
她翻身,大膽跨坐上他的腰。「這麼晚了,不會有人上山來吧?」
「不會……」這是什麼跟什麼!他可以輕易地推開她,但他卻什麼都做不出來,因為她的小嘴已經怯生生地貼上他的唇。
她的唇一如他想像中的美好,只是……他不能。
「立妍小姐……」他努力找回一絲理智,雙手握住她的肩膀,將她稍稍推離自己。「妳心情不好,所以才會想找個人陪,等明天醒來之後,妳就會後悔的。」該死,他已經急到滿頭大汗了。
「原來你也只是嘴上說說而已,我就說吧,沒有男人會想要我的。」她正打算離開他的腰際,但肩膀卻被他牢牢地扣住。
「妳得為妳這句話付出代價。」將她壓向自己,這次他化被動為主動,主動吻上她那迷人的唇。
火光映照下,她青澀地回應他的熱切,雖然和冒牌的葉安夏也有過親吻,但都是蜻蜓點水,不像現在--
他的雙手擁著她的腰,靈巧的舌輕易地挑開她的齒縫,從未享受過這麼濃烈的親吻方式,她完全癱軟在他的懷裡。
輕輕一個翻身,換成她在下他在上,他的長腳很有技巧地擱在旁邊,小心避免壓到瘦弱的她。
看著她微閉雙眼的害羞模樣,他男人的熱切蠢蠢欲動,但他還是強力地控制住自己的生理衝動。
「立妍小姐,妳可以喊停。」他把決定權交到她的手上。
她搖搖頭,決定任性一次。「我要……」
那呢喃似的我要,教他如何還能再忍下去,不過他還是得忍……
天地之間,火光激情。
他喘著氣,跳了起來,背對著她,「我不是他的替身。」
流不出的淚哽在她的喉嚨裡,這是她自找的難堪,又能怪誰呢?
*** *** ***
葉安夏看著卓立妍睡著了,才又躺回毛毯上。
他可以逞一時之快,但後果呢?他不想讓她後悔,不想看到她的眼淚,她已經夠倒楣被騙了,他不能因為一時的激情再傷害她。
這個憑空冒出來的女人,一出現就攪亂了他的生活。可沒想到她的唇竟是那樣的甜美,害他到現在還垂涎三尺、直流口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