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鐵幕誘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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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38 頁

 

  「你等著喝喜酒就對了。」唐文忠看著隱沒在洗手間裡的兩道身影,忍不住咧嘴而笑。總算讓她等到了!

  玉竹用力旋開水龍頭,掬水猛潑自己的臉,嘴裡喃喃自語道:「他是幻覺、他是幻覺……不是早就說好要努力把他忘掉,為什麼忘不掉呢?唐玉竹,你趕快醒醒,不要作白日夢,他是幻覺,不是真的……」

  「我不是幻覺。」

  她低叫一聲,捂著耳朵,蹲下身,縮在牆邊。「不對,你是幻覺,別跟我說話!」

  俞子惑失笑,俯視著自欺欺人的玉竹,跟著彎下身,抬起她尖瘦的下巴,深深吻住思念已久的唇。

  溫柔的觸感真實得不容自欺,玉竹遲疑片刻,終於伸出手緊緊抱住他,讓酸澀的思念傾注在這一吻中,緊密貼合的兩個身影串連起兩地相思。

  「為什麼來找我,你爸知道會很生氣的。」雖然捨不得,她還是輕輕退出他的擁抱。儘管心中渴望一輩子就這樣緊緊相依,但她仍然忘不了現實的那一面。

  「無所謂,我不回去了。」他向前一步,再次將她擁入懷中,不讓她退開。

  「可是……」

  俞子惑將頰貼著她的頰,細細摩挲。「我承認無所事事的生活讓我煩躁,可是我發現沒有你的生活更讓我無法忍受,我試著不斷工作來麻痺我對你的思念,但是一點用也沒有。我想念你煮的咖啡,我想念你陪我吃飯,我甚至想念你罵我不懂得照顧自己。沒有你陪在我身邊,我感覺不到半點工作帶來的成就感或滿足感。」

  「可是選擇了我,你就再也回不了俞氏企業了,或許有一天,你又會厭煩這種無所事事的生活。」玉竹多希望就這樣不顧一切的抱緊他,再也不讓他離開,可是這是行不通的,問題依舊存在。

  「你曾說過我的能力不比我大哥差。既然我有能力,又何必一定要回俞氏企業才能工作?我打算自己開一家貨運公司。」他捧起她的臉,溫柔地笑問:「唐小姐,你願意接受挖角嗎?我知道剛開始一定會很辛苦,不過本公司福利佳,老闆又好,陞遷管道順暢。」

  「哈,我要考慮一下。請問貴公司有哪些福利呢?」

  「老闆的就是你的,你的還是你的,只要你點頭答應,馬上贈送一隻三克拉的婚戒、一個英挺帥氣的老公,並安排出國旅遊,地點任選。」俞子惑從西裝外套口袋中拿出鑲著三克拉美形美鑽的婚戒。

  玉竹眼中盈滿喜悅的淚水,感動地看著他和那只婚戒。「這麼好的福利,如果找再不答應,豈不是笨蛋。

  可是好像還少了一句話,當然你不想說也無所妨,雖然會有點小小的失望,不過……「

  他立刻會意過來,「玉竹,你願意嫁給我嗎?」

  「你突然這麼問,我……」她垂下頭,假意矜持了兩秒鐘,突然撲進他懷裡,笑著說:「我願意!我願意!」

  俞子惑踉蹌了一步,以同樣的喜悅緊緊抱住好不容易得來的幸福。

  幸福滿溢的靜默中,他懷裡的小女人突然開口問;「惑,你到底是什麼時候愛上我的?」

  臉色陡地轉紅的男人假裝沒聽到,執意不回答。

  「好啦!說嘛!」

  怎麼能說!打死他都不會讓她知道,有個十四歲的少年因為一滴淚而愛上才十歲大的小女孩。

  他心中緊閉的鐵幕,只有她是唯一誘惑……

  四年後

  「愛竹貨運!?這什麼見鬼的爛名字!這個不孝子!

  我一定要跟他切斷父子關係!「俞錦源火大的吼道,用力將手中的報紙丟向地板。

  「爸,小心您的血壓。」俞子城見怪不怪地提醒道,悠閒地輕啜一口果汁。

  林湘雲彎身撿起報紙,「子惑又上報啦?」

  每次只要子惑的名字上報,她公公就會發火扔報紙。偏偏這兩年來子惑創立的愛竹貨運業務奇佳,幾乎快追上素有台灣陸路貨運龍頭之稱的龍翔貨運,再加上他精準的投資眼光,愛竹貨運的崛起幾乎要成為另一則台灣奇跡,因此每隔一段時間就會有專家在報上分析他的經營策略和崛起原因。

  「嗯。」俞子城點點頭,對妻子露出淺笑,「子惑這次被提名為十大傑出青年。」

  「哼!那個不孝子。」俞錦源不以為然他冷哼一聲。「子城,宣佈下去,我們公司也加入陸路運輸的業務。我就不信斗不垮那個不孝子!」

  「好,下次開會我會記得把這件事加入議題中,和其他主管研究這個方案的可行性。」俞子城依舊氣定神閒的回道。

  俞錦源怒瞪他一眼,「你就會敷衍我。」他霍地起身,將餐巾拋在桌上,對老管家吩咐道:「叫司機備車,我要出去。」說完便跨步走出餐廳。

  「子城,難得放假,我們要不要也出去逛逛?」

  俞子城望著妻子笑道:「你說去哪兒好?」

  「去埔裡賞花。」林湘雲笑瞇了眼。

  「『賞人』也不錯。」

  繁花盛開的花圃邊,有對夫妻悠閒地手牽著手散步,陣陣歡愉輕快的笑聲隨著風飄向立在樹影中眉頭深鎖的老人,而在老人身後不遠處有對男女鬼鬼祟祟地伏在車頂天窗上,以望遠鏡窺視著那對夫妻和那名老人。

  「子城,你覺得爸還要多久才肯原諒子惑?」

  俞子城將望遠鏡的焦點移向老人。「快了。」

  「兩年前你就說快了。」

  「這次保證是真的。」他將望遠鏡拿給妻子,「如果爸不是對花粉過敏,也沒有感冒,那他手上那條手帕就只剩下一個用途。」

  「爸哭了!?」林湘雲難以置信地低呼一聲,連忙拿起望起鏡對準老人。

  「其實以爸的倔脾氣,應該不可能那麼快就軟化,但我想爸心中多少對子惑覺得有些虧欠吧。再加上詩奕嫁到美國,而子真又自我放逐到法國,他會想念子惑也是當然的。」

  「說到子真,我倒比較擔心他,兩年前那件事對他的影響真的太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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