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來替他治病。他在哪兒?」
俞子城頗有興味地看了她一眼。「他在樓上,請跟我來。」
☆ ☆ ☆
「你真的病了?」艾曼達低頭望著床上一臉病容、唇色蒼白的子真。
「他前天莫名其妙地在花園裡淋了一夜雨,然後就發高撓了。醫生雖然已經來看過了,也吃了藥,不過看起來還是沒什麼精神。」俞子城對她咧嘴一笑。「我相信奎克小姐一定有什麼秘方可以讓他恢復精神。」
「有沒有用是不知道,不過秘方倒是有兩帖,一帖叫朵拉.孟,一帖叫孟純琬。」
語音才落,便見躺在床上的病人,長睫緩緩掀動,迷濛的目光茫然地注視著房內多出來的兩位意夕卜訪客。「大哥?」
「看來奎克小姐的秘方效果諒人。」
子真順著兄長的目光,望向房內的陌生女子。「你是?」
「我是艾曼達.奎克,你的樂迷。我們以前沒見過,不過我們有個共同的朋友,現在還有個相同的問題。」艾曼達逕自拉了把椅子在他床邊坐下,「不介意我坐著說吧。大老遠從p丑約飛過來,實在很累人。」
「當然,請坐。」子真掙扎著擁被坐起。
「你們慢慢聊,我下去吩咐人送點熱飲過來。」俞子城欠身離開。
「我想你應該還記得多洛夫斯基老師吧。我曾經跟多洛夫斯基老師學過一陣子的鋼琴,不過我的程度比起老師的另一位得意門生朵拉.孟當然是差多了。」艾曼達頓了下,確定子真的注意力已經完全集中後,滿意地一笑。
「自從七年前她臨時取消一場頗為重要的演奏會,她就沒有再出現過了。」
艾曼達點點頭,「看來你對她也滿熟悉的。我今天就是特地來告訴你一些美於她的事情。」
「你知道她為什麼消失?」子真Ё憎郎V前,語氣顯得有些激動與急切。
「別激動,記得你是病人。」艾曼達等他靠回牆上,才慢條斯理地說,「在我告訴你之前,你先回答我一個問題,你比較喜歡朵拉.孟還是孟純腕?」
子真愣了一下,神色肅然地答道,「孟純琬只是我的學生。」
艾曼達受不了地橫他一眼,「我只問你喜不喜歡,又沒問你地是什麼身份。你這叫不打自招。」
子真微微紅了臉,抿唇不語。
「既然孟純碗.只是『你的學生』那就不提她了。」艾曼達斜瞄他一眼,故意挪揄道。「關於朵拉.孟突然從鋼琴界消失的事,其實我也是從多洛夫斯墓老師那兒聽來的。朵拉.孟有個雙胞胎妹妹,也是從小就跟著多溶夫斯基老師學琴,雖然是雙胞胎,但兩人在音樂上的造詣卻截然不同。因為嫉妒,就在她們十七歲生日那一天,她妹妹用刀劃傷了朵拉的手,因此她不得不取消隔天的演奏會,後來醫生判定她的手再也不能彈琴,她就此從吉典音樂界消失。」
我有一個雙胞胎妹妹,不過我們憎惡彼此。子真忽然想起純婉之前說過的話。
「朵拉的手傷在哪裡?」他輕問,不自覺屏住呼吸。
「右手無名指。」
艾曼達才說完,原本還死氣沉沉的病人竟然一躍而趕,奪門而出,她連忙追上前去,叮囑道,「喂,別讓她知道你已經知道她是誰,不然她會逃開。還有她坐今晚十一點的班機回紐約……」她喃喃地將本來打算說的話說完。她本來還準備好幾套說辭要勸他去攔住純琬,不過現在看來都用不著了。
其實不管她是朵拉.孟或是孟純婉,他早就明白就是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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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
「小姐,您快來,她說時間到了,不等您了,我攔不住她呀!」瑪莉亞抓著行動電話,堵在純琬門夕卜向艾曼達求教。
「瑪莉亞,讓開。」純碗拉著行李箱,瞪著站在門口不走的瑪莉亞,兩人僵持不下。
電話那頭的艾曼達看了下時間,吩咐道:「沒關係,讓她走。」
「可是……」瑪莉亞遲疑地抬眼看純琬。
「放心,自然會有人攔住她。」
「瑪莉亞,讓開!」純琬喝道,火氣逐漸揚升。
瑪莉亞又看她一眼,無言地退到一旁,讓她離開。
她拖著沉重的行李箱往前走了幾步,忽地停下腳步,輕聲道:「你保重。」
「你也一樣。」
「嗯。」純碗輕輕點了下頭,用力提起行李箱,蹣跚地走下樓。雖然她們兩個老是在吵架,但她心中卻也明白瑪莉亞是真的關心她。
走到玄關,她才拉開大門——
「我很抱歉。」無力的低哺伴隨著巨大的身影整個向前倒下。
「俞子真?」純琬輕呼一聲,連忙接住他倒下的火燙身軀。
一輛銀色的賓士房車見她出現,立刻俐落地倒車離開。
「喂!別走啊。」她出聲喊道,但寧靜的街上只剩下揚起的塵埃。
「俞子真,你怎麼了?別壓著我。」純琬用肩膀撐住他,努力騰出一隻手輕拍他的臉頰,但觸手處異常的火熱讓她嚇了一大跳。
「瑪莉亞,快過來。」她連聲喚道。
兩人七手八腳地把子真搬上二樓純琬的房間,讓他躺,下。
純琬傾身伸手輕觸他火燙的額頭,忍不住蹙起秀眉。
「發高撓還到處亂跑。」
站在一旁的瑪莉亞強忍下笑意。他們家小姐說的沒錯,果然有人會攔住她。
「瑪莉亞,去叫醫生來,順便打個電話叫他家人來接人。」純碗看了下時間,又望望他蒼白的臉,遲疑了一會兒,抿了抿唇後轉身走向房門口。「我快來不及了。」
「你還是要走?」瑪莉亞詫然。「你不照顧他?」
「我為什麼要照顧他?他是死是活幹我什麼事。」鈍琬狠下心說,但目光仍是不忍地回頭望了他幾眼。
瑪莉亞楞了一下,但隨即反應討來,也往門口走。「那就更不干我的事了。你一走,我還得忙著整理房子,才沒空照顧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