滂淪大雨彷彿半透陰的廉幕罩住大地,一切景像在大雨中模湖得看不真切。孟純稈抹去滿臉的雨水,瞇服望著從屋內衝出來的人影。
「姐,好像有人從屋裡出來。」她回頭對純琬說。
她背上的人卻沒有應聲。
「姐……姐……」她心慌地連聲輕喚,但純琬依舊沒有回答。
不過轉眼,從屋內衝出來的人已經來到大門口。
望見他的瞬問,孟純環立刻感覺到他就是姐姐要見的人。她瞪著他,將純琬不斷往下滑的身體扶好。「就算你已經不愛她,也該當面對她說。」
子真回望她一眼,不發一言,伸出手攔腰把起她背上已經昏迷不醒的純琬,奔回主屋,孟純稈跟著適步跟了上去。
☆ ☆ ☆
8十萬火急地把醫生從飯桌上捉來看純琬,替她打了一支退撓針後,子真臉上駭人的神情總算放鬆了一些。
他拉了張椅子在床邊坐下,大手緊緊握著純琬冰冷的小手,臉色凝重肅然地望著尚未轉醒的她,不時伸手輕觸她額際,擔心她的體溫會再升高。
林湘雲端著一鍋薑湯進來,先盛了一碗給坐在角落的孟純稈。「孟小姐,先喝點薑湯去寒。」
孟純稈雙手接過,感激一笑。「謝謝。」
「不用客氣。」林湘雲溫婉道,回頭望著仍是一身濕衣服的小叔。「子真,我幫你看著她,你先去把那身濕衣服換下來。再穿著這一身濕衣服,連你也要病倒。」
子真回頭望她一眼,又低頭看看呼吸平穩的純琬,點頭應了聲,但他的手才一鬆開,純琬的小手立刻慌亂地四處摸索著他的手。
「Zhon,別走,別走,我真的是愛你的,相信我,再相信我一次……」她慌亂地囈語道。「Zhon,求求你,再相信我一次,我不會再逃避了,Zho……
子真垂眼望著她不安的睡臉半晌,修長的大手試采地輕觸她諒慌失措的小手,正當房內眾人都以為他會再次坐下,握住她的手時,他卻倏然轉身走出一樓客房。
諒慌的小手在遍尋不著他溫暖的大手後頹然垂下。孟純稈彷彿能感受到她心中強烈的失望,鼻頭微酸地吸了吸鼻子。
林湘雲聞聲,歉然地回看了她一眼。
過了好一會兒,子真走進客房,身上穿著他最正式的西裝,手裡拿著從花園裡摘來的玫瑰花,一語不發地輕執起純琬的手替她套上戒指,跟著捉著她的手拿起男戒,替自己套上。
他傾身向前在她額上印下一吻,輕柔地在她耳邊低語道,「我相信你。」
就當他真的瘋了、傻了、狂了吧!他願意再賭上這最後的一次!
☆ ☆ ☆
「喂喂喂,新郎在婚禮開始前不可以見新娘。」孟純稈擋在門前,試著攔下情緒極度不安的新郎官。
子真不理她,執意要親眼見到新娘才安心,和未來的小姨子展開房門保衛戰。
「純稈,沒關係,讓他進來。」純琬偏過身子,朝門外喊。她明白子真心裡的不安,畢競她實在是「前科纍纍。」也難怪他放心不下。
「可是……」
子子真趁她遲疑的當口,閃身走進房裡。
艾曼達替純琬整理著頭上的婚紗,水藍色眼瞳好笑地斜瞄子真一眼。這裡有我們一群娘子軍替你看著新娘,你還有什麼好放心不下的!朵拉要是敢溜,我這個媒人婆第一個不饒她。」
純琬昂起頭,認真的望著子真。「你放心,我再也不會逃避了,也不會再讓你愛我愛得那麼辛苦。」好不容易才得來的幸福,她一定會牢牢捉緊。
子真從身後拿出一束鮮花,拿給純琬。
「子真,新娘捧花早就準備好了。」林湘雲揚揚手中美麗的花束提醒他。看來她小叔實在是緊張過頭了。
「我知道,這不是新娘捧花。」
他說完,忽熱單膝脆地,無比認真地著純琬。「純琬,我不會理財,可是我保證讓你衣食無缺;我不是超人,但我願意傾我有保護你不受任何傷害;我不是情聖,可是我對你的愛超越一切,你願意嫁給我,讓我一生一世守護著你嗎?!」
其實他不用再正式求一次婚,當她那天醒來看見手指上的戒指,就已經明白他的心意,可是他卻願意為了她正式地求一次婚。純琬抿唇怔怔望著面前傻氣得令人心疼的男人,感動的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你願意嫁給我嗎?」子真不安地又問了一次。
「是的,我願意,我願意……」純琬撲進他懷中,用力抱緊他。
「別哭!妝會花掉……」艾曼達提醒道。
「來不及了,已經出現兩道『鐵軌』了」孟純玎無奈地聳聳肩。
唐玉竹拿出剛剛才收好的化妝箱。「那就只好重新化一次妝了。」
房た忽然輕輕開故,流利的法語響起,語氣中帶著幾分膽怯。「請問你們還缺一個女儐相嗎?」
純琬從子真懷中抬起頭,幸福的眼淚在望見梅琳妲的瞬間落得更急。
她用力點著頭,笑中帶淚地說;「就缺你一個了!」
梅琳妲釋然地咧開笑靨,抬手輕拭去眼角的淚水。
「喂喂喂,你們哭什麼?」艾蔓達鼻音濃重地問道。
「不知道,可是眼淚就是停不下來。」林湘雲吸吸鼻了,拿著面紙拚命擦眼淚。
「也給我一張。」艾曼達伸手跟林湘雲要了一張面紙,仰起頭將眼淚撩干。幸好她的眼線液是防水的,不然哭成兩道「鐵軌」多難看呀!
這場婚禮足足遲了一個小時才開始,因為幾乎所有的女客全忙著補枚,而唯一不需要補妝的俞詩奕則忙著躲一個美國來的「奇怪客人」。
然而屬於純琬和子真的幸福樂章終究是平順而甜美地響起。
純戀為你,真情是我,傳心以琴,說愛似火。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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