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事,咳咳咳……你不必擔心,雖然我現在傘身無力,咳咳……但我還是會自己回去的,你不必大費周章派人送我了。咳咳……」連沁垂下眼瞼說得好可憐,好像自己是個沒人要,卻又要故作堅強的小孩。
司徒熽臣看著她,內心交戰著。最後擔心戰勝了理智,「你身體還這麼差,暫時和我回道合館住個一兩天,讓佳珊照顧你。」
他實在不放心讓生病的連沁自己一個人住飯店,反正連沁只住兩天,她不會發現什麼的。大不了,連沁住進道合館的這兩天,他離她遠一點,然後再叫范在安嘴閉緊一點就行了。
才一兩天喔?那身體好了,還是得走呀!連沁失望地側過臉。
*** *** ***
歎——真傷腦筋,她到底要用什麼方法,司徒熽臣才會讓她留在他身邊報答他呢?
好吧,她決定了,如果他不讓她留下,她就繼續裝病!
司徒熽臣以為只要把連沁帶回道合館就沒自己的事了,誰知,吳佳珊因為怕被連沁傳染感冒而不肯照顧她,范在安更是過分,他丟了一句「沒我的事!」後,就拍拍屁股走人了,於是,照顧連沁的責任最後又落回到他身上。
而他,這兩天在面對連沁時,總是刻意讓自己的面部表情看來又冷又硬,一副絕對無情的樣子,除了餵她吃藥時會和她碰上面,其餘時間,他都盡量離她離得遠遠的。
「吃藥了。」司徒熽臣放下藥包和溫開水後,立即轉身走人。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見他又要離開,連沁連忙猛咳、狂咳,咳得驚天地、泣鬼神,差點就要咳出內傷來了。
她既嬌弱又無力地躺在床上,全身軟綿綿的。裝咳到後來,她的喉嚨又痛又癢的,背也隱隱泛疼著,到最後,她還真的猛咳了好兒聲。
「怎麼藥都快吃完了,你還咳成這樣?」司徒熽臣停住腳步,眉頭緊鎖著。怎麼連沁看起來好像愈來愈嚴重了,是不是王醫生的藥沒效?
「不必擔……咳咳……心,咳……我會趕緊好……咳咳……然後離……離開,咳咳咳……」可能是因為裝咳傷到了喉嚨,所以現在連沁不用裝,也咳得厲害,就連聲音也啞得可憐。
呼——為了報答他,她可真是吃足了苦頭呀!
「我不是那個意思。」司徒熽臣見她咳得厲害,連忙扶起她,讓她喝一點溫開水順順氣。
「我知道咳咳……你是好……咳……好人,不好意思趕我,咳咳咳……」喝了水,喉嚨也比較舒服了,但為了顯示出重病的效果,連沁連忙又裝咳了幾聲。
「我沒有要趕你。」
「你……咳……不趕我了?咳……」
司徒熽臣又喂連沁喝一口水,「如果你想留就留下吧。」
看連沁病得這麼厲害,司徒熽臣真的不忍心送她回飯店。反正他也快回去了,就讓連沁留在道合館養病吧。
「真的?!你真的答應讓我留下,不是暫時的?」連沁說這些話倒順得很,眼神晶亮的樣子,一點也不像患了重病,要死不活的病人。
「你不咳了?」司徒熽臣精明的眼神審視著連沁不再蒼白的臉。
「喝了水,有比較好了嘛,咳咳……」呼——差點被拆穿。
司徒熽臣相信了她,「我看,我還是帶你去住院好了。」萬一她要是得肺炎,一不注意,可是會要人命的。
「不必了、不必了,我只要一感冒就會這麼咳的,沒事沒事……」連沁忍住喉頭的搔癢,乾笑著連忙往床角邊縮。
開玩笑!要是去了醫院,讓司徒熽臣發現其實她的病已經好得差不多了,會那樣猛咳、狂咳只是為了騙他而耍的小把戲,她一定又會被趕出去的。
「不行,我還是帶你再上醫院一趟。」司徒熽臣將連沁拉下床,力量之大,連沁根本掙脫不了。
「不要!司徒先生,請你放開我!」
司徒熽臣停住腳步,鎖著眉看她,然晤突然一把將連沁橫抱起,往門外走。
連沁雙手緊攀著他的頸項,嚇得忘了要咳嗽。
「司徒先生放開我,我不要去醫院,放開我、放開我,司徒先生——」連沁沙啞地嘶嚷著,一雙腳在空中亂踢著。
就快到車庫了,她得掙脫才行呀!連沁著急地又叫又吼著。
她嘶啞的聲音,叫得司徒熽臣心一陣陣泛疼,突然,他封住了她的嘴,將她的雙唇完全合住,這是他目前惟一想得到能防止她叫喊,不去傷到喉嚨的方法。
連沁瞪大了眼,腦袋「轟」的一聲,所有知覺完全消失,只剩唇上一股熱麻。
等她終於安靜了,司徒熽臣放開了她的唇,又繼續往前走,好像剛才什麼事都沒發生過似的。
*** *** ***
但連沁可不像他能當個沒事的人,一個不算吻的吻,雖然沒什麼,但這可是她堅持了好多年的初吻,當年就算她愛慘了董正國,她也堅持著,非要等到一個浪漫、且環境優的氣氛下再獻給董正國,可是還沒能獻出去,董正國就賣了她,所以到現在,她寶貴的初吻一直保留著。雖然她不相信愛情,更不可能愛上任何人,可是她仍對初吻有著美麗的憧憬,希望初吻是充滿甜蜜的。
可是,沒想到她保護了好多年的初吻,就這樣莫名其妙地被奪走了,而且還草草結束,一點也不甜蜜;更糟的是,她的初吻竟失在這麼一個沒有情調的地方!
看看現在、看看這裡——陰天、車庫前、草皮上——嘖嘖嘖!一點浪漫的氣氛也沒有,喔!她真的火了。
「你怎麼可以……可以隨便吻我?」連沁氣得朝他吼,但沙啞的聲音卻降低了她罵人的威力。
「那不算吻。」司徒熽臣目光落在前方,淡淡地說,可是心卻顫得厲害。
原來,他單純地只想用吻阻止連沁的亂喊亂叫,但,當唇與唇相貼時,卻瞬間變了質。雖然他只是封住她的唇,但他心底清楚得很,那一吻真的帶了好多陌牛的情愫,他不敢探究,只能冷臉相對,希望那莫名騷動的情愫能快快化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