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好吧。」她勉為其難的點頭,然後又想起什麼讓她高興的加上……「反正我隨時可以再『轉台』,教你變得像前幾天的夢裡那樣乖,我又可以對你使壞了。」
她天真的話讓亦安下定決心,該是這位醉得異常清醒卻又反常得很酒醉的瑞波姑娘,上床就寢的時候了。他按照她
的要求,彎下身在她清得如蜜的耳後根印下一吻,允許自己放肆的逗留,感受她嬌躲陣陣需索的戰慄。
「噢,我真的好喜歡你這樣做,亦安。」她誠實的熱情有最直率的信任。
「是嗎?」他最後一遍吸吮她柔軟如球的小耳垂,然後「嘖」一聲放開它。摟著瑞波那軟癱的身子,「或許最後兩個吻你該暫時保留。」為了他現在脆弱得無法再抗拒的可憐自製著想。低頭凝視她因酒與激情添色增艷而配紅的雙頰——他永遠不會忘記她這到模樣,不論未來如何。
她深吸口氣,執意再拉下他的頭來,「交易就是交易,你不能賴皮。」
事實,他也沒讓她費太大力氣來說服。他情願——過分情願的讓她扳下自己的頸子,並且毫不「抵抗」就讓她獲得唇的一吻,他樂意到哄她張開嘴接受他入侵的舌頭與她共舞,嬉戲漫遊在她唇內完美的絲絨天堂內。
說這是「吻」已經不足以形容了。
戰慄的激情中,亦安只能感覺她柔軟的唇有多麼情願付出她全心的熱情,深深的把他往喜悅的痛苦深淵中吸引過去。
「噢,亦安。」就算是她小聲的輕哼與呢喃都有同樣顯著的效果,「我的天啊!」她在他抬頭停止這一吻時,害羞的埋首在他胸前說:「它感覺好好。」
「真高興你喜歡。」苦笑著說,並迅速的在她頸上親了一口。「喏,這是你的三個吻,該回去作你安全的美夢了。起碼今晚我們兩人還有一個人可以安穩並且安全的入睡。」
他夜晚肯定會被瑞波的熱情給毀了,怎麼可能在過這等熱情反應之後,還回頭去面對冷冰冰的電腦與他一塵不染的書房?他該做什麼事情來打發掉這將會糾纏他好一陣子的美好回憶?有件事亦安倒非常確信——冷瑞波將會有最快速度成為他的情人,天殺的,她非同意不可。
經過這樣熱情的夜晚插曲,亦安原來打算給她一點轉回喘息空間的體貼心意也到此煙消飛滅。計劃有所改變,他無法再等待瑞波醒來發現他成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並且安分接受事實成為他的女人。他的女人,亦安野蠻的想著,這種粗魯跋扈的說法瑞波不會欣賞,但亦安發覺到自己對瑞波有股地從未體驗過的佔有慾,那股強烈的衝動只差沒讓他買下冷瑞波的所有要。亦安必須費力的提醒自己,女人——有些女人不喜歡讓人看待成某樣財產。瑞波就是其中之一。他不能把她當成環華片廠一樣的買下——多可借,無疑事情將會簡單得多。
然而亦安早已發現在他事事順心的人生旅途上,唯有碰上瑞波的事讓他受挫良多,這也許就是她最讓自己吸引的一點,曉得老天爺沒剝奪他所有挑戰的樂趣,真是教人無限感激。她可是個千古難見的挑戰,自始至今——他預期未來還有許多同樣的挑戰——至終。
他堅定擔輕柔的扳下瑞波的雙臂,往她臥室的方向輕輕推促,「去吧,當個乖孩子。」
「遵命,完美先生。」她歪歪斜斜的走了一兩步,嘴裡還咯咯笑著,「真好玩,在夢中走路好像在雲中散步,連路都會飄。好玩好玩。」她轉身面對他並倒退走說:「瞧,我可以倒著走路也不會絆——」
說時遲那時快,一個眨眼瑞波已經絆到身後一張長椅,眼看著就要跌了個倒栽蔥,亦安也不懂自己何時能反應如閃電,總之他兩個大步縮短距離瑞波的後腦勺敲上大理石地面前,牢牢的抱住了她。
「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瑞波孩子氣的拍著雙手,「夢中怎麼會有人摔倒受傷呢?一點都不可能,你一定會來救我。」
亦安還勉強在呼吸與平衡自己,這姑娘需要的是一頓好打,唯一沒讓亦安動手的理由是他兩手正忙著抱起她。
「我著我還是親自送你上床比較快。」他自言自語。「你的香閨在哪兒,夫人?」
「嘻,你學古人講話真好玩。」瑞波輕鬆的攬著他頸子,撫摸著他的腦後發尾說:「前面右轉,第二間就是我的寢室。」瑞波突然皺起眉說:「哇,這個夢還真是逼真。我的屋子能夢到這麼細節真是少見,我們現在做什麼呀?」
有一刻亦還以為她清醒了,她那一大串話講起來還真是條理分明,「我們正朝你的房邁進,小姐,你醒了嗎?」
「喲,蓋博先生,你說這是什麼話?我雯麗小姐又沒昏倒在你的魅力之下,難不成我腦筋不清醒嗎?我當然是醒著的。」她盈盈笑著,燦爛如春陽暖花綻放。「我曉得我們正要上床去對不對?你生了我好久的氣,我又因為生產痛得要死餘悸猶存不肯陪你上床,害得你多口禁慾煎熬難耐。沒關係,我也是欲拒還迎的,我保證明早上起床不會罵你是個郎心狗肺的色鬼,這樣好嗎?讓我們快快上床吧!」
這些劇情聽起來是否有點耳熟?敢情瑞波把自己當成費雯麗,而他而成克拉克蓋博,他們正在「飄」裡面演出呢。
她還是沒醒。亦安壓下一聲遺憾的歎息,舉步往她的房間走。抱著比羽毛重不了多少的瑞波,他游刃有餘的騰出手來開門,門內與他預期相當女性化的空間有點距離。它相當簡單樸素,以鵝黃溫暖色調為主,一張中等大小的雙人床靠牆而擺,摩登現代的直立燈提供靜溫沉穩的力量,佔滿所有地面空間的大本小本的專業戲劇書刊,以及東堆一簇西積一牆的電影、戲劇、舞台劇錄影帶,不仔細看會錯過她那昂貴的棕色長毛地毯。